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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青!空青!”
洛小苒叫了她好几声,杜空青都没有回应,而且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一具尸体。
洛小苒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大,她慢慢蹲下去,伸手轻轻搭在杜空青后背,想把她翻过来,却立即感觉到手指上沾染了什么东西,心中一凛,那是杜空青的血。
大狱外,王长博眼睁睁看着洛小苒一记手刀劈晕了看守,之后, 孙清源背着一个血人走了出来。
“你……你这是劫狱!”王长博喉咙有些瘙痒,用扇子指着洛小苒,一脸不敢置信。
洛小苒看着他大冬天还随手拿一把扇子,真是无力吐槽:“劫狱的是我,你怕什么!”
“我……”王长博一噎。
背着杜空青的孙清源则毫不客气地开口:“你还在发什么呆,赶紧找人去呀!”
王长博带着三人避开人群,悄悄来到王家名下一个不显眼的宅子。
“热水、剪刀、金疮药、酒,还有请大夫,要快!”
洛小苒吩咐完,就把王长博和孙清源赶了出去,孙清源不放心,想在这看着空青,被洛小苒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我要剪开她的衣服,给她清理伤口,你在这算怎么回事?”
杜空青的伤口有些已经结痂,身上的衣服被粘连在痂痕里,根本脱不下来。
洛小苒小心翼翼的用剪刀把衣服剪开,这才发现杜空青的后背差不多全都皮开肉绽了,脸颊上也有掌掴的痕迹,额头滚烫,正在发烧。
先用汗巾把背上的血污擦干净,然后再用酒水消毒,期间杜空青被痛醒过一回,很快又晕了过去,最后敷上金疮药,然后包扎。
伤口清理完毕之后,洛小苒又用酒水给杜空青擦拭身子,想让她的体温降下来,但是收效甚微。
回春堂的曾大夫刚要用晌午饭,屁股还没坐热,就被自家少东家派人急匆匆地接到一个隐蔽宅子,让他给一位小姑娘诊治。
“造孽呦,这小姑娘遭大罪喽,受了脊杖,没死算是万幸。”
孙清源听到“脊杖”二字的时候,差点身形不稳,踉跄倒了下去。
脊杖是所有杖刑中最严酷的一种,因为是在脊背上施加的杖刑,必定会使脊背皮开肉绽,血流不止,极容易将人打残。
洛小苒让王长博带孙清源下去休息,毕竟他一夜未睡,后面还被抓进大狱,谁知他却不肯走,洛小苒也就由着他了。
“我刚刚检查了一下她的后背,没有骨头断裂的痕迹,还请曾大夫您再给她检查一下!最麻烦的是高热迟迟不退,曾大夫您快看看。”
曾大夫点头,按照洛小苒的要求一一看过,表情也变得越发凝重。
“怎么样?大夫你说话呀?”孙清源死死盯着昏迷的杜空青,见曾大夫一语不发,忍不住开口询问,语气也是十分不耐。
曾大夫没和他计较,捋了捋下巴上的美须髯,心中斟酌几番,这才缓缓开口:
“外伤可以慢慢养,但这高热却不好退,若是今夜退不下去,可就危险了。”
曾大夫下了方子后,王长博立刻差人去抓药,众人都无暇吃饭,盯着杜空青的药熬好后,就想给她灌下去,却没成功。
一夜未睡的孙清源,如今十分憔悴,下巴上密密麻麻冒出一圈青茬。
他看着洛小苒扶着杜空青试图掰开她的嘴,却一直喂不进去药。
孙清源心中犹豫片刻,牙一咬,脚一跺,上去就夺过药碗,仰头就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然后视死如归般地走向杜空青。
洛小苒看他这架势,是要无视空青的名节,以嘴渡药啊,当即伸出一只脚,把他踹到一边。
孙清源一个不防,身体偏到一边,嘴里的药也全数吐在了王长博的脸上,然后他自己两眼一翻晕倒了。
王长博:……“我去换身衣裳。”
曾大夫因为这一幕而目瞪口呆,洛小苒假咳一声,将他的注意力拉回,“那个,曾大夫,你应该可以施针让空青醒过来吧?”
“确实可以。”回过神来的曾大夫,连忙给杜空青施针。
不一会儿,杜空青果然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眼前之人的时候,竟然还有些不敢相信,故又闭上了眼睛。
洛小苒心中酸涩,轻柔开口:“空青,把眼睛睁开,你受伤了,得喝药,不然身体怎么好起来?”
听到这声音,杜空青朦胧的意识里,终于出现一丝清明,原来眼前之人真的是洛小苒!
杜空青听话地用尽全身力气睁开眼睛,但嘴里怎么也吐不出一个字。
洛小苒舀了一勺温度适中的药,小心地放到她嘴边,“没力气说话了?没事,乖乖把药喝了,喝了药早点好起来,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一起做的!”
干枯起皮的嘴唇张开一条缝,黑褐色的药汁抓住机会一股脑的流进嘴里,有些浸染在嘴唇上、滑到下巴上也没关系,只要能喝进去药就好。
喝完药,杜空青又昏昏沉沉睡下了,洛小苒这才腾出手把还在地上躺着的孙清源弄上小榻,让曾大夫也给他看看。
孙清源运气好,虽然也被关进大狱,但没受刑,之所以会晕倒,只是身体太累了。
喝了药的杜空青体温开始恢复正常,但是半夜又开始烧了起来。
这一次就连曾大夫也束手无措,洛小苒只能不停用酒给杜空青擦拭身体,她的体温没有再升高,但也迟迟降不下去。
到了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杜空青自己醒了一回,像是回光返照般。
此时的洛小苒正趴在杜空青床上小憩,她几乎两天两夜没怎么休息,而且之前又带着秋娘和牛蛋长途奔袭赶路,现在整个人憔悴、颓废到了极致。
听到杜空青叫她,洛小苒猛地睁开熬红了的眼睛,还没看清杜空青是否真醒了,就凭借听到的声音脱口而出:“你醒啦!”
说完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又伸手捏了捏鼻梁,缓解眼中的酸涩,完全清醒后,才彻底看清杜空青真的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