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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钟神秀是个渣男这想法在脑海里滚了几圈, 敛元元面色有些难看起来。
她如今自攻自受就算了,怎么还突然牵扯出这么一大段曲折的恋情来?看来还是要早点把马甲换回来啊,自从她用敛元元这个身份出现之后, 总感觉遇到了好多狗血事故。
“小圆圆,你没事吧?”
就在她沉思这会子,赤月满脸关怀探头过来看她, 许是方才看到了她的脸色不太好。
敛元元忙收敛起心思,对他露出职业微笑来:“没事啊。”
“啧啧啧。”
赤月魔君无端‘啧’了几声,感叹道:“以前看你这么笑我还觉得挺傻,现在一看, 你这是笑里藏刀啊。”
敛元元的微笑便僵在了脸上。
“我还真以为你们独孤宫都是些天真单纯的傻子,原来只有钟神秀是个不谙世事的, 你这小小年纪,心思狠辣手段果决,你们独孤宫的教养真奇怪。”
他还在说着话,敛元元已经收敛了笑容, 且隐晦看了他一眼。
她决定了,等下就去跟大老板告状,说赤月魔君不安于室还总欺负她,总要让这位魔君尝尝祸从口出的后果, 谁叫他总是口无遮拦。
敛元元藏住心里的腹黑, 叮嘱了赤月魔君几句,让他去送信, 然后她就去找了大老板。
赫连城其实不太想见她,他总觉得别扭,这别扭有一大半来自于横在中间的钟神秀。
他是个极为看重朋友的人,自然更加在意钟神秀的感觉, 哪怕这事不是他的错,可他也得背上与朋友妻暧昧的罪责。
但这只是他内心想法,理智上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敛元元去求见他,很快就见到了他,当时他正在书房,不过不是在处理什么重要事务,他在作画。
敛元元隔着几步远望了眼平坦桌案,见到雪白宣纸上画着几只竹石,竹石苍劲,神韵上佳,看得出绘者有极深厚的功底。
这种时候画竹子,也不知道大老板在想些什么。
敛元元默默腹诽一句,随后便露出满面微笑道:“王爷,我已经处理好了。”
赫连城指尖一颤,那副上好的竹石图上就多了一个细小的墨点。
他看了那墨点一眼,默不作声放下笔,拿起另一张宣纸盖在上面,这才抬起头来,微笑淡然道:“圆圆这就处置好了?”
虽是这么问着,可赫连城内心已经决定待会儿再派赵康去处理一遍,他敢肯定敛元元没有杀赵香彤,或许都没让那位大小姐受什么委屈,但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嗯嗯。”
敛元元点了点头,走到他身边,非常自然地拿起墨锭为他研墨,末了又随口说了一句:“我跟赵香彤说了,以后让她在王府当侍女,叫她嚣张跋扈、娇蛮任性,便让她体会一下被别人欺负的感觉。”
她说完似是出了口气般‘呸’了一声,又忙看向赫连城:“王爷,可以这么处置她吗?”
赫连城眼中依然带笑,他点点头:“自然可以,圆圆,你太善待她了。”
“有吗?”
敛元元见他笑着,她也笑开,但没在说赵香彤的事情。
她也不知是脑子抽了还是怎么的,看见赫连城那张俊脸上整齐的牙印,冷不丁道:“王爷,你脸上的伤还疼吗?”
赫连城的笑一下子僵住了。
敛元元也是。
她在心里狂扇自己巴掌。
没事提这干嘛?她真是嘴欠。
赫连城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无妨。”
然后他便闭上了嘴,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连书房里的气氛也开始变得怪怪的。
原本在他眼里,敛元元是救过他的人、是独孤宫的人、是钟神秀的未婚妻、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姑娘,他从来是以兄长之身待她、看她,所以平时或有些僭越的地方,他也都告诉自己不必在乎,因为他把敛元元当妹妹。
可这一刻气氛突然奇怪。
他恍然间觉察到自己以往已有许多行为过度。
比如此刻,他就不该和敛元元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哪怕他心里觉得她是妹妹,可别人不知道,况且她也不是他的妹妹。
更别提之前为她解毒的时候······
赫连城眉眼间神色突然深沉起来。
他恍觉自己已经对不起钟兄。
他好像······和钟兄的未婚妻有了不该有的接触。
哪怕他心里自以为是正常的关心,但在别人眼里,恐怕这举动早已不正常了吧?难怪赵香彤会想出给敛元元下毒引他来的馊主意,因为他本身的举动便让人误会。
赫连城突然警醒自悔了一番,抬头却看见敛元元睁着双懵懂无辜的眼睛看着他,似乎在想他为何突然沉默。
因为赫连城并未提出异议,所以她也将这些举动当做了正常,大约也是因为钟神秀从来没和她说过这些,所以她不懂。
但他懂。
他不是懵懂无知,他应该早就注意到这一点才是。
赫连城恍觉这都是自己的错,他正了正神色,突然对敛元元肃然道:“圆圆,你心思单纯,但人间险恶许多事不得不防,还有,你我······”他抿了抿唇,犹豫稍许,才继续道:“你我之间毕竟男女有别,你还是钟兄的未婚妻,我们之间应当保持距离才是。”
敛元元被他突如其来的话弄懵了。
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就因为她问了句他脸上的伤?
大老板心里承受能力这么弱吗?再说他们之间好像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赫连城说得好像已经给钟神秀带了帽子一样。
她还在蒙圈之时,便见赫连城又道:“好了,若没什么事你就回去休息吧,你之前耗费许多体力,该好好休息才是,莫要因此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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