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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梁县旧案(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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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沈裳听了一愣,说道:“难道此案果真这么复杂?”

“嗯。”焦七点了点头说道:“其实这件案子的详细情况我并不十分了解。只是因为我来咱们梁县做这差人的时间不长。不过,哥哥我倒是听说,似乎此案牵扯的内情很多。当然,如果兄弟你有兴趣,那哥哥我也不便阻拦。对了,咱们的县丞刘大人不是在此地为官两任了吗?如今已经是第六个年头了。当时应该他就在此地,沈兄弟你倒是可以跟刘大人请教请教此事。”

“嗯嗯,那如此说来,便谢谢焦大哥了。”沈裳拱了拱手。

“嗨,你我兄弟怎么又那么客套。”焦七拍了拍沈裳的肩膀:“以后可别这样了啊,刘县丞就在里面房中,你自己去就行了。”说完,跟沈裳告了别,出了衙门自己办事去了。

沈裳则是一路来到了刘康的房中。此时刘康正端着一本诗经正在津津有味的品读。一见沈裳迈步进门,顿时便放下书本站起身来相迎。之后,又让沈裳在堂中坐了宾客的位置。

沈裳知道他是因为昨日分了那一贯的铜钱,因此才会对自己如此和善。不过,面子上还是要以礼还之。而后二人又客套了几句。之后,沈裳这才将那件案子的卷宗放在桌上,然后便就问起了此案的情况。

刘康一听沈裳问起这件案子,顿时一下子便陷入了沉思之中。片刻之后,他这才皱着眉头说道:“这个案子本官还真是知晓。但是,虽然当时本官已经是这衙门里的县丞。但是,那时候此案却并没有经过本官的手中。”

“哦?这种刑事的案子不是专门由您刘大人负责的吗?”沈裳疑惑道。

“按理说是。”刘康摇了摇头:“只是当时似乎县令大人对此事特别关切,于是自己亲自审理。并且,还不让任何其他的人插手此事。”

“哦?是胡大人亲自审理的?”沈裳疑惑道。

“哪里是胡大人审理的?”刘康赶紧解释道:“五年之前胡裘胡大人还在幽州的边塞任职呢!那时候梁县的当任县令,乃是陈钰陈大人。”

“陈大人?那陈大人现在何处?”沈裳追问道。

“呵呵。”刘康一声冷笑,声音中略带一点嘲讽道:“陈大人,他啊,早就失踪很久啦。”

“啊?失踪了?”沈裳显得有些惊讶。

“是啊。”刘康又捻了捻他那胡子,说道:“当年我刚到梁县不满一年,这陈大人有一次出去同人喝酒。但是,从此便一去没有复返。此事当时不光是咱们汝州的刺史大为震惊。甚至当今皇上都因为震惊而御批了旨意。责令东都洛阳的御史台以及刑部、汝州府衙通力彻查。呵呵,不过这来来回回地查了不到两年。之后还是没查出来个所以然。这不,就一直放到了现在。至今,上面也还没有一个具体的说法。估计啊,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哎呀,那这么久了,恐怕这陈大人未必还健在在世上啊。”沈裳听了,自言自语地冒出了一句。

“啊?”刘康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还未必?我看恐怕是他坟头的草都已经五尺多高了吧?呵呵,这大唐的官员失踪的、被杀的,从这开国起便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唉,明哲保身,明哲保身啊。”

沈裳听了,也十分感慨,看来古代的治安还是比现代要差的许多。不过沈裳知道,现在并非是感慨的时候。眼下还是询问案件更为重要。于是又问道:“那刘大人对我刚才说的那个案子又了解多少呢?我看那卷宗上的记录十分简单,不知道是否还存在着其他没有写入的隐情?”

“隐情之类的我不敢说。毕竟这案件并非是我亲自审理的。但是,一些情况我还是掌握一些的,毕竟县丞就是主管刑罚和监检。倘若不对案件掌握,也算是一种失职。”

“那大人以为此案如何呢?”沈裳立刻追问。

刘康看了沈裳一眼,忽然说道:“说实话,老夫也以为此案存在一些问题。按照常理来说,这个案件在当时的证据十分确凿。但是,那嫌犯丁满却一直喊冤,并在狱中用泥土在墙上写满了冤枉二字。之前老夫到狱中探查情况的时候。那丁满见到老夫我,仍旧还是不停的拉着栅栏喊冤。而老夫看过不少犯人。从感觉上来看,我觉得他并非就是真凶。”

“那除了这一点之外,可还有其他的疑点吗?”

“其他的,那就没有了。”刘康说道:“人证物证都是齐全的。虽然我没问过,但是案卷我总是看过的。我记得有一次去那边勘察其他案件的时候,还顺带问起过。连同村的人都知道,丁满之前的确是想要杀死过陈志。”

“哦,那嫌犯的凶器当时勘察了没有?”沈裳又问道:“我只在婢女的口供中看到些许的描述,说是凶器似乎是一把锤子。但却没有看到关于嫌犯如何使用凶器的描述。而死者所受的伤害也没有具体的表述。比如部位,所受击打的次数等等。”

“呵呵。当时的那个仵作水平本就不佳。再加上中间又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又怎么能记的那么详细?你说是不是?”

“这倒是。”沈裳说道:“那回头再将他找来问问就是了。事情过了这么多年,他也应该说说实话了吧?”

“实话?哈哈哈哈哈。”刘康笑道:“就是瞎话他也说不出来了。”

“为什么呢?”沈裳疑惑地问道。

“没怎么。哈哈,这个仵作啊,他四年前就已经死了。”

“啊?怎么死的?”沈裳惊讶地问道:“莫非也是被杀人灭口了吗?”

“那倒不是。”刘康立刻解释道:“四年之前,这个仵作因为‘出仵’(作假)而被州府抓住了证据。之后就判了一个流放云南的刑罚。只可惜最后没到地方,就得了温病死掉了。”

“病死了?那当时的差人呢?”沈裳又问道:“他们应该知道一些情况吧?”

“知道个屁!”刘康无奈地说道:“这些差人平日里除了吃肉喝酒之外,遇到了案子就是跟着走走过场。能有几个上心的?再说了,如今衙门里留下来的老差人,不是耳聋眼花,就是奸懒馋滑。老夫我之前也倒是问了几个差人,各个地都是摇头不知。”

“那就只有问问丁满本人了。”

“丁满也死了。”

“我去!”沈裳张大了嘴巴:“也死了?”

“对啊!”刘康见沈裳大惊小怪的样子,顿时笑了出来:“沈公子一看之前就没在衙门口干过。这监狱里面的条件,又怎么比得上外面。只需几个冬天过来,寒病疟疾也能要了你的小命。”

“这,怎么会这样呢?”沈裳皱眉说道:“如今案件的两个证人都死了。那难度可就加大了一倍。”

“可不是嘛。沈公子。”刘康说道:“而且就连当时的户主吴峰也都举家带着仆从搬到了桂阳去了。”

“搬走了?”

“对啊!”刘康撇了撇嘴:“那吴峰说是因为害怕什么鬼魂,所以出了事情之后就一直住在城里表弟吴景的家中。后来没过几个月,他们兄弟二人就一起各自带着家眷和奴仆一起搬到了桂阳的老家去了。所以,依我看啊,这件事就不如就此作罢吧。反正上面州府也从来没有过问过。再说了,我听传闻,陈大人似乎就是因为调查此事才导致的失踪。虽然不知真假,但是毕竟也别去淌那一滩的混水才好。你说是不是啊,沈公子?”

沈裳听了,没有说话。但是他并不否认刘康说的很对。眼下的这个案子的确是既困难,又有风险。但是如果说要放弃,自己也实在是有点不甘。但是不甘又怎么办呢?于是只得点了点头顺着说道:“刘大人说的是,如今此案时日太久,嫌犯和仵作又都已经病死。看来,的确是个死案没错了。”

“呵呵。那是当然了。”刘康笑着端起桌上的一杯茶水。沈裳明白,这叫端茶送客。于是赶紧躬身行礼说道:“那属下就先告退了。大人如果有事,随时喊我。”

“嗯嗯,去吧去吧。”刘康抿了一口茶水,点头说道。

沈裳又躬了躬身子,转身就往屋外走去。但是却差一点跟一个差人撞了一个满怀。那差人眼看着要撞上沈裳,急忙侧身回避。但是却因力度过大,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刘康见到,顿时皱起眉毛训斥道:“你特么慌什么?有什么事情大不了的?”说着,又喝了一口热茶。

“回大人的话!”那差人急忙从怀中拿出一封信笺说道:“启禀大人!州府的加急文书,说是大理寺那边刚刚上任了一个新的官员,现在要咱们追查之前那件陈志被杀的案子。”

“噗!”刘康一听,顿时一口茶水喷了出来:“你、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