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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裳听完贾伟的叙述之后,似乎若有所思。而后便不自觉地在屋子中来回踱步了起来。三人见到沈裳走来走去,都知道他是在思考案情,因此谁也都不出言问话。等沈裳来回走了有个一、两百步的时候,贾伟终于忍耐不住,问道:“不知道沈公子还有什么其他要问的吗?”
沈裳一听贾伟问话,忽然双眉一挑。而后走到了他的身前,俯身凑在了贾伟的面前,脸对脸地看着他,问道:“贾公子,我再问你一遍。案发的当天你携带了短刀,真的是为了防身之用吗?”说完,一双眼睛紧盯着贾伟的双眼。
贾伟被沈裳巨大的威压逼迫的不敢喘息,目光也是瞬间溜走到了别处。但是嘴上却依然说道:“的、的确如此,我可没有杀害任何人的胆量。”
“哈哈。”沈裳一直身子,笑着说道:“行啦,你们把贾公子请下去吧。我已经没有要问的问题了。”
贾伟一听沈裳这么说,顿时如释重负,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一旁的差人听沈裳下令,顿时看了一眼武舟。见武舟轻微点头之后,便立刻将贾伟带出了书房。而后,沈裳又请武舟命人去找案发当晚的城门官传来问话。之后,便先让证人王焕来书房询问案情。
那王焕一进到屋子里面,立刻便跑到了武舟的面前连连磕头。然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道:“哎呀!武大人啊!小人王焕如今又见到大人您了。还请希望武大人您快快将此案审结,以慰藉我家小姐的在天之灵啊!”
“你先别哭,我们这位沈公子有话问你。”武舟指着沈裳,面色不快地说道。
“哎哎,”王焕顿时站起身来,擦拭眼泪朝着沈裳行礼说道:“沈公子,您有话便问。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沈裳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只见此人生得并不难看,只是面上总带着那么一股谄媚的相儿来,让人说不出的感觉有些别扭。并且,此案已经过去好长时间。可这王焕如今却仍在头上和胳臂上分别缠着白布。并且衣衫上还是留有当时弄上的已经发暗的血迹。
沈裳知道王焕这样打扮是故意卖惨,想要博得他人的同情。只不过,他并不知道沈裳的脾气,反而是弄得画蛇添足,令沈裳对他先是产生了三分的厌恶。
只听沈裳冷声问道:“你就是王员外家中的仆从,王焕吗?”
“回公子的话,正是小人不错。”那王焕觉得沈裳能在武舟的面前询问自己,那必定也是一位不小的官员,于是说话的时候格外的谨慎恭敬。
“哦。你且来说说。案发当日的时候,你都做了些什么?从一早上开始,一件不落的说来。”沈裳喝令道。
“是!”那王焕又躬了躬身子,说道:“小人在案发的当天,一直便在我家员外的府上做些杂事。后来,快到晚间的时候。跟随我家小姐出嫁的婢女小红却忽然跑了回来,说是我家小姐当日又与姑爷吵闹了起来。并且闹着要回娘家这一边来住。我这一听可就着了急。又因为那些日子我家老爷忽然害了心口疼的疾病。因此我便没敢让老爷知道,只是自己做主,骑了一匹马便前去相劝。可是结果”
“结果什么?”沈裳追问道。
“结果到了姑爷的山庄之后,我竟然发现小姐浑身上下都是伤痕。而一问之下,顿时惊得小人差点昏倒。原来小姐身上的伤痕都是我家姑爷殴打所致。我知道小姐从小是有一些娇生惯养,可能养出了一些千金的脾气。但是,他也不能够出手如此之重吧?于是我便打算在这山庄之内等待姑爷回来,然后与他理论一番。可是我家小姐却是哭闹不停,非要让我带她返回城中的娘家。”
“后来你就照做了?”沈裳问道。
“不做不行啊!”王焕愁眉苦脸地说道:“那小姐当时抱住了奴才我的大腿,说是必须立刻接她返回娘家居住。否则的话,便就要一头碰死在奴才我的面前。”
说完,王焕又朝着沈裳三人分别拱了拱手。而后继续说道:“二位大人,沈公子,您说我一个做下人的,遇到这样的事情,又能够怎么样?自然也只能是先将小姐先接回家中,然后再跟老爷慢慢说清这一条路了。所以,我便带着小姐离开了姑爷的山庄。可哪知道,走到了半路之上,我那姑爷竟然骑着马从后面追了过来。并且,他不由分说地还将我与小姐从马上拉扯得滚在了地上。而后他又跳下马来拉扯小姐的头发,并用一把短刀刺伤了小姐。”
“那你呢?就这么看着没有阻拦吗?”武舟在一旁着急问道。
“我的大人,我怎么会不去阻拦?”王焕抬了抬缠着绷带的胳臂,说道:“但是我那姑爷是个练武之人。奴才又怎么能会是他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地就把奴才我给打翻在地了。之后,便就将小姐打昏后抢了去。”说着,王焕又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那后来呢?”沈裳皱眉问道。
“回公子的话。”王焕假装抽泣着答道:“后来奴才以为姑爷定是将小姐抢回了山庄。于是便带着伤自行返回到了我家老爷的府中。不过,却被我家老爷看见了我受伤的模样。于是老爷便追问于我,而我也只得将实情全部讲出。而后老爷心中着急,又差人去姑爷的山庄里寻找。这才知道他二人并未回过山庄。老爷听了之后,便又疯也似地去到那贾府寻找。这一去,才知道姑爷已经自己回了贾府。而对于小姐的去向则说是从不知道。并且,他们贾家还将我家老爷赶了出来。我家老爷寻女不着,这才连夜跑到了刺史大人您那里去告状。至于后来的事情,大人您也就都知道了。如今我家小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做奴才我的,也是终日以泪洗面。因此特求两位老爷以及沈公子明察秋毫,将那贾伟早日治罪才是。”说完,便又装模作样的擦了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