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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晏朝立国至今已有240年,在位超过35年的帝王除了神宗和肃宗,便是当今皇帝。
但立秋后不久,嘉祚帝大病一场,年逾63岁的老人了,身体已大不如从前,年轻时极爱巡游的他,近两年也再没出过彭州巡游。
嘉祚帝大权独揽,平日太子为他分忧最多,但这一病,其余皇子也增添了更多接手内政外政的机会。
皇长子李道绪,嘉祚帝口中的不成器得儿子,但不得不说,他确是个理财能手。多年来掌管户部,从中获利甚多,彭都众多有名的赌场妓院当铺酒楼都是他的产业,嘉祚多次斥之无果,又因其不是嫡子,所以一直不是很喜欢这个略显荒唐的庶出长子,一直未将他封王,并借此机会调他去了刑部,将户部和吏部一并交给了庆王,皇四子管礼部,皇六子管工部,兵部权利最大,由太子直接管制。
庆王接手户部后,重新任命了员外与主事,将原来皇长子的人罢免十之八九。
至此,朝局更加得错综复杂,太子党,庆王党,仁王党的势力都在日益做大,嘉祚帝却仍然觉得让自己的儿子掌握要职要地,大晏江山才能稳固。
李大谦一生优柔寡断,色厉胆薄,重用诸子,冷待朝中许多贤能之士,使得许多有志之士放弃科考另谋他路。更可怕的是,这也让已居庙堂之上的朝廷重臣不再安分守己,而是纷纷依附诸皇子的权力,党争已露端倪,而且愈演愈烈。
仁王府中,李道综和李道绚以及几位幕僚在议事。
“六弟,父皇命你掌管工部,这比我任礼部尚书还要重要。”
“四哥,这话怎么讲。”
“工部,在嘉祚朝里,其重要性恐怕仅次于兵部,某些时候,甚至高出其他五部。”
“四哥,谁都知道兵部最重,户部最肥,工部最苦,这么个苦差事给了我,听你这意思,还是件好事?”
“当然是好事,有些事情,不在于能或不能,而在于敢或不敢。你别忘了,父皇这些年大兴土木,光筑修新殿就不下二十座,花费银两何止千万?大哥这些年在户部捞了不少钱,可在我看来,若你能抓住机会,便可在这上面大做文章,得到的,恐怕比在户部还要多的多。”
“你是说,让我做假账?”
“对,父皇只会在宫殿完工后前去验看,这筑殿过程中的些许俗务,他老人家又怎么会关心,又哪有精力去关心呢,这需要多少块砖,花费多少两银子,还不是你这个工部尚书说了算。”
“四哥,还是你有见识,你哪点不如太子,父皇”
李明综咳嗽了两声,示意明绚言多必失。
“有些话,不可乱说,还好府里都是咱们的心腹,不然隔墙有耳,这话传到父皇和太子耳朵里,你我也就没有太平日子过了。”
虚与委蛇,心口不一。
仁王李道综没有太子和庆王的嫡子之尊,而父皇又极为看重出身,所以他只能靠自己去争,去谋。
而作为嫡子的庆王,虽一直得到重用,但却只能久居太子之下。
这天夜里,庆王忙完吏部公务,很晚才回到家,额外关心地去了明恪的屋中,看到他早已熟睡,但是住在同屋的明惞却不见了踪影,便问府中丫鬟,丫鬟说四公子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去后房院子里看星星。
庆王来到后院,果然见到了仰着头在很认真看些什么的李明惞。
“惞儿,在做什么呢?”
“父王,我在看星相啊。”
“哦?谁教你的。”
“没人教我,我从书上学的,《九天神数》,你看,星空分为很多区域,有三垣二十八宿,天人之事合一,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这种联系很复杂,或可预测万物的变化,我还有好多不解的地方,但是无师可寻,府里的几位师傅都不懂这些。父王,你会看星星么?”
庆王非常吃惊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十岁的儿子,怎么看都是一个懵懂可爱的孩童,但是眼睛里竟包容着满天星辰。
“父亲也不懂这些,回头朝中若有精通星相的大臣,我请来与你,可好?”
“嗯呐,那就太好啦!”
回府后,庆王赶忙询问王妃:“婉如,惞儿怎么会懂这么多的东西,他才十岁啊,不正是贪玩的年纪。”
“你走的时候惞儿才刚刚出生,你当然不知道了,这孩子的聪慧,人间罕见,异于常人,寻常诗书文章过目不忘,不仅如此,他什么书都爱看,府中的那些连你都没看过的古书,他几乎全都读过了,我见他读的好写书,我都不太能看得懂。”
“那可真是像你,冰雪聪明,长得也像你一样好看。”
夫妻二人相视一笑:“惞儿可比我聪明多了,这个孩子,将来不知道会长成什么样呢,肯定有出息。”
十年缺失的陪伴与了解,或许需要庆王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弥补,但是一想到这几个性格迥异又与众不同的孩子,他欣慰地笑了,笑容里满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