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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沅在昏迷之前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那人带着凌厉的寒风走了过来。她只看到他微皱的眉头和俊逸的容颜,就直接昏了过去。
连自己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反正肯定不是某小少年把她带回来的,她只感觉身体被人轻飘飘的抱住。然后就是狂风从她的耳边过,好像有人在抱着她狂奔。
抱就抱了,还抱的特别让她不舒服。身体一颤一颤的,颠的让她紧皱眉头。关键是抱着她的人可能是太紧张的缘故,上楼梯的时候竟然绊倒了,她像个冬瓜一样滚了下来。
本来只有胸口有伤,现在倒好全身都挂满了彩。
她真想睁开眼看是哪个傻帽,但她又实在困乏的很,眼皮都懒得抬起。只能任由某个傻帽又重新把她抱了起来,这回变的小心翼翼了。
抱着的人轻手轻脚的把她放在床上,睡在了柔软的被褥上,顾沅也彻底陷入了昏迷。
这一昏迷,就是整整三天。
顾沅醒来的时候杨淑贞正坐在她的床前仔细的帮她擦拭着身体。看到她醒了过来,杨淑贞长舒了一口气,轻声问:“感觉怎么样?好点了没有?”
顾沅用心感受了身体,发现大部分都好多了。只有胸口稍微疼一点,其他的都没什么大问题了,就是感觉有点饿。
她挣扎的坐了起来,杨淑贞赶忙挽扶着她半靠在床头。
她说:“淑贞姐,我饿了,有没有吃的?”
杨淑贞连忙点了点头,把她鬓角的发丝别在身后,说:“温公子早就为你准备好了饭菜,他听大夫说你今天会醒过来,就隔一个小时去热一次饭,就想着让你醒来能吃上热和的。我这就让他端进来。”
顾沅点点头,算温华安还有点良心。
一会儿,温华安亲自端着饭菜走了进来,他小心翼翼的坐到她的床头。看到她脸上的淤青,心里的愧疚更加浓烈。
大夫说了要不是她那一摔,兴许她都不用昏迷这么久。又不用鼻青脸肿的坐在那里。
还好屋子里没有铜镜,要是顾沅看到自己摔成这个狗样子,肯定会气的一刀杀了他
温华安把饭菜放在案几上,再小心翼翼的端起一碗粥,说:“大夫说你要吃清淡的,先将就着喝吧!等好了再带你去吃好吃的。”
顾沅还没残到需要人喂的地步,她把碗接了过来,拿起白瓷勺小口小口的喝着。
粥里放了肉沫,又撒上了一点葱花,味道竟然出奇的好,好喝的让她眯起了眼睛。
温华安在旁边看着她把那碗粥吃完,不由喜上眉梢。这是他亲自做的,他借了客栈的厨房早早的就去里面忙碌着,谁也不知道这是他做的,所有人都认为是客栈做好他拿去热而已,连吃的人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他这个举动,将为他将来做苦力埋下了伏笔。
等顾沅把那碗粥吃完之后,温华安又放了一颗方糖放在她的嘴巴里面,随意的说:“粥太淡,吃点糖让嘴里有点味道。”
方糖在嘴里融化着,甜的让顾沅直皱眉头,但她还是没有把它吐出来,含在嘴里慢慢软化着。
等温华安把东西收拾完毕,她才问:“那三个怎么样了?”她问的是跟他们打架的那三人。
“死了一个,剩下两个被官府的人带走了。”
“他们为什么要追杀我们?”
听了这句话,温华安瞥了她一眼,又赶紧看了外面有没有人,他把房门紧锁上。这才走到她身边,低头在她耳边道:“我猜是因为杨淑贞他们,我们只是刚好受牵连了。”
顾沅抬头看着他,后者对她点点头。顾沅继续问:“但昨天晚上淑贞姐他们不在啊,他们怎么知道我们跟她一伙的?”
温华安轻拍了她的脑袋一下,低声说:“你是不是傻,人家早就盯上我们了。说不定一路都跟在我们后面,只是我们没有发现而已。”
顾沅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她想起了一件微不可查的事情。三人在经过一个村庄的时候,听见村里人说有一对母子被劫匪所杀。如果那群劫匪只是杀错人了呢,他们一开始就堵在路上等着他们。而他们刚好借住在村民家才躲过一劫,而那对母子成了他们的替死鬼。
杨淑贞身份一定不简单,有人竟然想在半路劫杀她,就是不知道她究竟是何身份?
但不管她的身份如何,她对顾沅好,那她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躺床上的时间太久,顾沅挣扎的站了起来,温华安小心翼翼的扶着她,两人来到杨淑贞的房间,轻敲了一下房门。
“吱呀”一声,房门缓缓的从里面打开。开门是贺寻澈,他表情冷漠的堵在门口,脸上就差写着有事快说,无事快滚。
顾沅笑了笑,不在意他的冷脸,碘着脸说:“那什么,谢谢了啊!”她说的自然是那天他相救的事。那天没有他救,她也不一定会死,但至少得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才好。
贺寻澈冷漠的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她的谢意。但他的脚步却没挪开,屹然不动的挡在门口。
顾沅自顾自的说:“淑贞姐在吗?我找她有点事!”
贺寻澈终于降尊纡贵的看了她一眼,不知怎么就让开了脚步,可能是她现在的模样太狼狈了点吧!
顾沅和温华安走了进去,进去之后这才发现屋里多了一个人。他身穿一件佛头青花堤花绡夹袍,腰间绑着一根玄色蛮纹大带。头上戴着一顶素冠,两旁有两根流珠流淌而下。
看面貌约莫三十岁左右,五官还算耐看,但给人一种娘炮的感觉,没有一丝属于男性的阳刚之气。
两人打量他的同时,男子也在打量着他们。他轻哼了一声,就转过了头,不再搭理他们。
顾沅眨眨眼,心想这人也太高傲了吧!估计温华安跟她一样感觉。
杨淑贞走了过来,搀扶她到椅子上坐下。看到她的这一举动,那男子像炸毛的猫一样,翘着兰花指说:“大胆。”
听见他的声音,顾沅差点一个趔趄,这娘娘腔的腔调,让人忍不住想到了一种可能。
她上下认认真真的打量了那个男子,这才发现他的下巴没有胡渣,连男性标志喉结都没有 。
看到她如此无礼的举动,男子翘着兰花指指着她娘里娘气的说:“你还不站起来,怎能如此无礼,不知礼数的乡下……。”
杨淑贞淡淡的的瞥了他一眼,剩下的话男子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嘴巴张大的能塞下一个鸡蛋。
杨淑贞对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先告辞离开。
男子又不敢不听她的话,只得弯腰离开,直到把房门轻轻合上,他才把弯着的脊背抬了起来。
顾沅和温华安面面相觑,他们仿佛知道了一个惊天大秘密,杨淑贞竟然是宫里的人。看那太监毕恭毕敬的模样,想必她的身份应该不低。
两人皆把冒着问号的脸看向杨淑贞,期望她能给出一点回答。但此时的杨淑贞却没有如往常一样解释清楚,她只是简单说了一句,“知道太多对你们没好处,还是不知道的为妙,我也是为你们好。”
两人只得把满肚子的疑问给塞回肚子里,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顾沅微微觉得有点困乏,她也就站了起来告辞离开。温华安上前搀扶着她跟她一起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顾沅没来由的说了一句,她说:“淑贞姐,我不管你是谁,你永远是我姐。”说这话的时候她没有转头,只把单薄的背影留给她,说完之后两人径直朝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