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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沅看也不看那名男子一眼径直朝前面走去。她走的速度并不快,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
她走到卖孔明灯的摊位上,周围有不少青年才俊陪着心上女子一起投放着。孔明灯一盏一盏放在半空中,就像星星一样照亮夜的黑。
她在旁边安静的看着,也没有那个闲心去买一盏拿来投放。
正想这时,有人大大咧咧的靠在她的肩膀上,“你去哪里了?我找你半天了。”
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顾沅用力的拍掉他的爪子,不耐烦的说:“别狗咬吕洞宾啊,是你先跑的没影的。”
来人正是温华安,他不知道跑去哪里玩来了?身上带着一股浓浓的香味。
温华安也不在意她的冷漠,早就习惯她的反复无常了 。他勾搭着她的肩膀往回走,边走边说:“我刚才去看京城第一名妓,人家在那边游湖呢!我带你过去看一下!”
“第一名妓?”顾沅疑惑的侧头看着他。
温华安忙不迭的点点头 “对对,长得可美了,就像天上的仙女一样,要是当我媳妇就好了。”说着他露出了垂涎欲滴的猥琐表情。
“你的媳妇可真多,在龙腰州的时候看上了宁姑娘。半个月一过又看上了其他的女子,谁被你看上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诶诶,你这话说的,天下的美貌女子都是我的媳妇。当然这个不包括你在内,你已经被我列入男子行列,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
两人说着话就来到了湖边,湖中央传来弹奏琵琶的美妙旋律。在湖面上有一小舟缓缓的顺水行舟,小舟上用纱帘遮盖着,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两岸边有很多人围观着,就算看不到里面的人,听听这美妙的旋律也让人赏心悦目。
两人挤在人堆中间,难怪温华安身上有香味,这挤的都快让人喘不上气了。
温华安拉着她的手硬是往人堆里扎去,横冲直撞的挤到了最前面。
不少人被两人撞到,指着他们的后背骂道:“特么的,赶着去投胎啊!”
温华安听见骂声,转回头对他们吐了一口唾沫,嚣张跋扈的德行让人非常想要揍他。
那个骂骂咧咧的男子确实这么做了,他挤开人群咬牙切齿的跟了上来。
温华安见状赶紧拉着顾沅往下游走去,还边走边喊,“孙子,爷爷在下游等你。”
两人来到下游的位置,这里的人更多。全都翘首以盼的往湖面看去。小舟缓缓而来,那琵琶声还缭绕云间,久久不散。
顾沅踮起脚尖往湖面看去,奈何只看到黑压压的人头,她被挤在中间寸步难行。
温华安比她好不了哪里去,他虽然长得高,但也不是高过所有人。两人都踮起脚尖往里面看着,结果什么也没有看到,还累的够呛。
“哇哇——出来了出来了出来了” 人群中不断有人欢呼着,一个个都扬起脖颈朝湖面看去。
顾沅巡视一周,发现不远处有一棵大树,她抓着温华安的肩膀就朝那边走去。
温华安一开始不明所以,还以为她是要回去。挣扎了几下,但很快他就明白过来了。
两人不由分说的爬上了树,动作干净利索,丝毫不拖泥带水。
两人爬上最高的树杈,坐在树杈上望着湖面。
只见湖面的小舟上走下来一名女子,她穿着一身霁青色交领襦裙,乌黑的长发轻轻挽起,斜插一朵百合花,淡描柳眉,轻点朱唇,一双眼眸波光流转,似有万丈星芒。
她手拿琵琶款款走下小舟,来到河岸两边,对着在这里翘首以盼的众人行了一礼,朱唇微启,“小女子不才,让众位久等了,还望众人谅解一二。”
“明夜小女子将在明月楼为各位献上一舞,当做今夜的赔罪。”说完她扭着细腰缓缓走上了马车,留给众人一个纤细的身影。
顾沅撇撇嘴,想必这是明月楼的营销手段,利用第一名妓的称呼让顾客前去,这样就可以发一笔横财。
但不管她什么事,她自己都还为生计奔波,哪里有闲钱去明月楼消遣。但她忘了身边的温华安,只见他的哈喇子流了一地,鼻血都快涌出来了。
他侧头认真的说:“母老虎,你要帮我,我要让她做我媳妇。我们明天去明月楼吧!”
顾沅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一针见血说出了问题的所在,“我们没钱。”
温华安脑袋一耷拉,无精打采的下了树 ,那表情好像全世界都亏待他一样。
顾沅紧跟其后,两人往家的方向走去,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但两人忘记了那个被温华安吐唾沫的男子,他骂骂咧咧的追上了两人。一把抓住了在后面的温华安,不由分说的就给了他一拳。
正好温华安此刻心情不好,直接和男子开打了起来。
顾沅听见动静,转身看过去,就见温华安和那名男子正在激烈的大战。温华安的脸上有了明显的淤青,嘴角处有着点点鲜血。
她把袖子撩了起来,上去帮温华安对付那名男子。有了她的加入,那名男子很快节节败退,身上挂满了彩。
顾沅螳螂腿一扫,“嘭”的一声,男子应声倒地。两人赶紧趁胜追击,一人一脚踢在他身上。
“啊啊啊啊……救命啊……”男子不断发出呼喊声,温华安抓了一把泥土塞到他嘴巴里面,“啊啊呸呸呸——”不等男子呸完,顾沅随意捡了一块地上的破布就塞到他嘴巴里面。
男子用恐惧的眼神看着他们,一股尿骚味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顾沅嫌弃的退到角落里,捂住口鼻,瓮声瓮气的说:“真没出息,你刚才的胆量去哪里了。”
温华安把他的手脚固定住,一记手刀劈在他的脖颈上,力度控制的很好。只一下,男子便晕了过去。
他刚打算起身,就在这时意外横生。一名穿着白袍的俊逸公子哥突然出现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厉声道:“朗朗乾坤,你竟然当街行凶,罔辜……”他的话还没说完,顾沅就跳出来一板砖敲晕他。
她用的是地上的板砖,公子哥连挣扎的余力都没有,就软趴趴的倒在地上。
温华安跑到她身边对她竖了一个拇指,“好样的,真不愧是我兄弟。”
当看见公子哥的面貌之后,顾沅“咦”了一声,“竟然是他。”
温华安好奇的问:“你认识?”
“刚才在集市上见过一面,这家伙好端端的停在路中间,害我碰到他的后背,现在我的额头都还在疼呢。”
听完她的述说,温华安气的踢了那公子哥一脚 ,骂骂咧咧道:“竟然敢欺负我兄弟,活的不耐烦了。”
顾沅看了看那公子哥的行头,拿手肘轻轻撞了一下温华安,狡黠一笑,“想不想去明月楼?”
温华安听了这话,赶忙点点头。两眼冒着晶光看着她。
顾沅扬了扬下巴,笑意从眉梢显露而出。
温华安立刻会意,两人立即动起手来。顾沅把公子哥身上的玉佩收了起来,又摸索着他身上的银两。
两人总共收了五十两银子,外加一块做工精良的玉佩,应该值不少钱。
温华安把那名跟他打架的男子身上的钱财也收了起来,最后收获七十两银子。
两人笑的嘴都合不拢了,快要走的时候。顾沅想了想,让温华安把公子哥身上的锦衣华服给扒了。这是上好的材料做的,拿去当掉应该值二十两左右,也是一笔不小的收获。
温华安只给公子哥留了一件里衣,就言笑晏晏跟顾沅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