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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御林军经过的时候,顾沅就退到墙角,毕恭毕敬的低着头,把存在感降到最低,直到御林军消失在尽头她才缓缓把头抬起来。
皇宫连个地图都没有,顾沅只能顺着路缓缓的向前行走着。
经过一座宫殿的时候,正红朱漆大门顶悬挂着黑色金丝楠大匾额,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三个繁体字。顾沅抬头认真端详着,看出匾额写的是“昭阳殿。”
她环视四周,发现这里地处偏僻,冷清寂寥,想必应该是哪个失宠的娘娘居住之地!
她继续往前走去,长长的青石路绵延不绝,像是没有尽头一样。
她终于找到了分岔路口,在路口斟酌片刻,果断选择了右边,因为这边看起来要宽阔的多,应该就是通往城门口的路。
路上只有有人经过 ,她都会退到墙角,把头埋在胸脯里,留给路人一个抱着一盆夜来香的宫女。
她就这样有惊无险的走到了城门口,她躲在墙角处偷偷观察着。城门口有很多御林军在把守,个个面容冷酷狠戾,眼神十分凶狠的盯着四周,紧绷着下颌,严肃的表情让人望而止步。
她把身形淹没在暗处,认真观察了一会儿,竟然悲催的发现自己果真逃不出去。每一个进出宫里的人都会被拦下来查看腰牌,宫女宦官要想出去的话除非要拿到主子的令牌,要不然插翅难逃。
正在这时,有人在后面低声呵责着,“你是哪个宫的宫女,在这里鬼鬼祟祟干嘛?”
吓的她一哆嗦,手中的花盆差点落地。她反应迅速的把花盆拿稳,躬身道:“奴婢是浣衣局的,奉李公公的口谕把夜来香种满整个皇宫。”她把头埋的很低,只能看到站在她对面人脚上的黑皮鹿靴。
来人的警惕心并没有放下,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顾沅,厉声道:“把头抬起来。”
顾沅把头缓缓的抬了起来,发现对面的是一名年轻将领,身高约近七尺,五官硬朗立体,长得还算好看。
她在打量他的同时,将领也在打量着她,他的眉头微微一皱,“你说你是浣衣局的?”
顾沅心里一咯噔,心想万事不妙。
“你叫什么名字?”将领又继续发问道。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冒名顶替的那名宫女叫什么她都不知道 。李富贵也没有告诉她。
可能是她的迟疑让他起了疑心,“还不快回答?”他这次的语气稍微有些严厉,手立即放在腰间的剑,严阵待发。
顾沅正要说自己的名字,一道尖锐的嗓音就从不远处响起,“哎呦喂,你这丫头怎么跑这里来了!是不是想偷懒!”
两人转头看去,只见贼眉鼠眼的李富贵李公公走了过来,一把就揪住她耳朵,“叫你偷懒,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了。”说着还真的用力把她的耳朵往上揪。
“诶诶诶诶……公公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顾沅赶忙作讨饶状,她是真的感觉疼,疼的她眼泪差点都流了出来。
两人就要趁着这个空隙躲过这一劫,哪料那将领依旧不依不饶,“等一下,她叫什么名字?”
李富贵赶忙点头哈腰的要回答,那将领却直接抬手制止他要到嘴边的话,厉声喝道:“闭嘴,她自己说。”他只得把卡在喉咙里的话咽了回去。
将领充满警惕的眼神看着她,怀疑之色不言而喻。
“奴婢名叫顾沅。”顾沅躬身说道。
那将领认认真真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她,那眼神像是要把她里里外外看透一样。
李富贵不动声色的挡住他的视线,腆着脸,说:“是奴家管不好底下的人,望将军恕罪。”说着拉着顾沅跪了下去,双手叠放在额前,把头抵到地上。
那将领思索了一下,对着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李富贵忙不迭的站起身来退出了几步之后才缓缓转过身来,顾沅落后他几步跟在他后面。
两人径直走到浣衣局,李富贵直接一把把她推倒在地上,指着她怒发冲冠的骂道:“你不要命了,我再晚去一步那将领真的有可能杀你。他的剑已经拔起来了,你以为你能打的过他嘛,真是痴人说梦。”
顾沅并未反驳,直接坐在地上接受他的唾沫四溅,不发一言。
李富贵骂了很久,直到他感觉口干舌燥,才终于停了下来。
顾沅讨好的去端茶倒水,把茶杯递给他,躬身道:“公公,说累了吧!先休息一下,等一下再骂也不迟。”
李富贵睥睨她一眼,缓缓的把茶杯接了过来,吹掉上面的热气,这才慢慢喝着手里的茶。
他坐到躺椅上,从下而上打量了她几眼,才悠悠然,说:“洒家知道以你的姿色在浣衣局是委屈你了,但你以为当娘娘就很好嘛!伴君如伴虎,命怎么没的都不知道什么回事!一步错步步错,直到无法翻身。”
“公公教训的是!”顾沅忙不迭的点头同意,她就没那个心思过,她可不想在宫里被困一辈子。
李富贵把手里的茶水喝完,站起身来拍着她的肩膀,低声在她耳边说:“三天后是宫宴,你可以趁着人多溜出去,想必不会有人发现。”
顾沅惊讶的抬头看着他,问:“我出去啦你不会被责罚吧!”
“哼哼——当然不会,你是在宫里偷跑出去的,再怎么追究也追究不到洒家的头上,那就是御林军的事情了。”
顾沅点点头,这老家伙算盘打的啪啪响。如果她是在跟他出宫的时候跑跳的,那就是他的责任。但若是在宫里逃跑的话,那就是御林军防守不当,让人趁虚而入。
就算有人追究,那也是追究御林军的责任。
想通了此事之后,顾沅心情甚好的打扫卫生 ,心甘情愿却认认真真。
这连晚上睡觉的时候都感觉睡的美美哒,一夜无梦,连让她无法接受的脚丫子味也被她屏蔽在外。
早上她醒来的时候,周围的大部分的人都还在睡着,鼾声如雷的回荡在房间里,像田野里的青蛙“呱呱呱”叫。
她蹑手蹑脚的爬下床,睡在她身边的是一名老妈子,脸上满脸的皱纹,皮肤暗淡无光。手上的老茧都快有城墙厚,鬓角的发丝已经花白。
整间屋子就属她打鼾的声音最大,因此新来的都会被安排在她身边睡,简直是一种无形的摧残。
她走出房门,外面的天还刚蒙蒙亮,雾气腾腾兀兀,看不真切。
她走到膳厅找点吃的,浣衣局的伙食并不好,连块肉丝都没有。整天都是咸菜配大米饭,难吃的让人难以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