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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宫(十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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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寻澈睡的并不踏实,一会儿梦见有一颗陨石从遥远的天边掉下来砸在他的胸口上。一会儿又梦见巨大的山石重重的压在他身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在睡梦中眉头紧皱着,感觉全身都被什么东西给压了。使劲的挣扎了一下,却什么也挣扎不掉。

他缓缓睁开眼睛,第一感觉就是身上确实有东西在压着他;第二感觉就是压着他的东西温香玉暖,带着淡淡的香味,很是撩人心魄。

他的手动了动,随意的想把压着他的东西推开,却不料碰到了对方肌肤的柔滑,惊的他立即弹跳起来。

顺着他的动作,顾沅一骨碌摔到床底上,嘭的一声身体和地板进行了一个亲密接触。

顾沅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手拉着床边直接把头靠在床边,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懵音,“你干嘛?一惊一乍的。”说完之后她又打起了瞌睡。

顾沅不知道她这种行为撩人不自知,她本就长得十分貌美。此刻她昨天辛苦绾成的发髻早就被她弄乱了,青丝一样的长发松松散散的披在身后,有几缕长发顺着她趴在床头的动作滑到脸颊边。

她穿着淡蓝色襦裙,表情慵懒的趴在床头。殿内烛火通明,愈发映的她面如莹雪,眉如远山,艳色染朱唇,露出一截莹玉一般的脖子。

贺寻澈定定的看着她的脸好一会儿,咽了口唾沫。他低头看着身下,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 ,才开口说:“你来床上睡吧!”

顾沅并没有完全睡着,听到他说话抬头看着床上的人,揉了揉眼睛,摆摆手,道:“算了,我去打盆热水。”

她挣扎的站了起来,随意把头发扎上去,又用杨淑贞给她的簪花斜插在发髻上。

看到那支簪花,贺寻澈的神色分外复杂,他装作无意的问:“你头上的簪花是母后送给你的?”

“对啊,皇后娘娘说这个是旧物,索性就把它送给我了。”顾沅点了点头。她还研究过这枚簪花,想看一下把它当掉能值多少钱。结果以她的眼光看待,最多能卖二十两银子。

但她也舍不得卖掉,算是一种感情的寄物。

“挺好看的,你戴的正合适。”贺寻澈抬头看着她说,嘴角悄悄的勾起。

皇后的葬礼结束后,皇上就迫不及待的封贵妃为皇后。但贺寻澈的太子之位,是没有人可以撼动了。除非皇上要冒着被天下人唾弃的情形,他就尽管封二皇子为太子。

贵妃的登基大典很快来到,后宫的嫔妃全部身穿朝服前去恭贺。但还是顾及着人臣,没有大办,只简单举了个仪式。把宝册宝印交给新任皇后后登基大典就算结束。

又到了选秀的时候,皇后亲自操持。

宫里又要添加新人,皇上万般无奈的让贺寻澈搬进东宫,也算是名正言顺的太子。

顾沅以为皇上这个人渣把杨淑贞害死之后贺寻澈会非常讨厌他,甚至都不跟他说话。结果出乎她的预料,贺寻澈像个没事人一样跪下谢恩,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像是已经忘掉了所有的不堪与欺辱。

东宫里的人依旧不多,宫女只有顾沅一个人,其他的都是韩緔亲自挑选的小宦官。

皇后想方设法的往东宫里面塞人,却都被贺寻澈以各种理由把她们全部打发走,一个都没留下。

东宫比昭阳殿还大,偌大的东宫顾沅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宫里的小太监都跟韩緔一样默默的跟在主子后面,把主子吩咐的事情做完就可以了。不听不言不语,全都恪守本分,该听的不该听的全都牢记在脑海里。

为此,顾沅只得天天去找浣衣局的李富贵李公公唠嗑,每次当然都必带着酒肉。

院子里,李富贵细细的品尝着桌上的梨花酿。梨花酿无色清亮透底,醇香芬芳,清而不淡,浓而不艳。

这是宫中大臣送给贺寻澈的,贺寻澈就随意的把它扔在一边,顾沅就趁机拿了过来,反正放着也是浪费。

东宫里人人都知道这位顾姑娘是先皇后留给太子殿下的人,因此小宦官们见到她都要尊称一声“顾姑娘。”她在东宫里完全是横行霸道,每天都不用干活,只需要在太子殿下回来的时候去门口迎接他就好了。

“你这丫头,也别仗着殿下的宠爱,就整天胡作非为。该行的礼该守的规矩还是要恪守的,说不定就触犯主子的规矩,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顾沅躺在另一边的躺椅上,听完他的话 ,她深感不以为然。她有一种直觉,贺寻澈永远都不会害她,除非她触到他的逆鳞。

李富贵把桌子上的美酒喝完,砸吧砸吧嘴,细细回味着美酒的香味。

正在这闲情时刻,总有不如意的事。

皇后身边的袁公公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一大帮小宦官,全部都是瘦骨嶙峋的模样。有一个最严重,身上的宦官服沾满了脚印,脸上鼻青脸肿,完全看不出人样。

身高也不高,在这群人当中是最矮的那个。目光躲躲闪闪的走进来,跟个小绵羊进了狼窝一样身体颤抖的厉害。

袁公公走了进来李富贵赶紧给他让座,殷勤的就像皇上来了一样。

顾沅躺在躺椅上没动,连宦官之首都不能让她行礼请安,区区一个老宦官算什么。狗屁不是。

袁公公侧头打量了她一下,认出她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人,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一名不受宠的太子而已,掀不起多少风浪。

要不是先皇后以死保住他的太子之位,现在指不定已经被流放了。二皇子德才兼备,是最适合继承皇位宝座的人,一名无权无势的太子拿什么跟他斗。

虽然先皇后以死保住了他的太子之位,但将来若是犯下重罪或是途中暴毙而亡。谁也说不准最后的赢家是谁,好戏才刚刚开始。

“小李子啊,这帮狗奴才都是犯了重罪的,今日洒家就把他们留在浣衣局,让小李子你治治他们的锐气。”袁公公尖着嗓音说着。说完之后他指了指那个最矮的少年,“小顺子,上来,帮洒家捏捏肩。”

那少年哆哆嗦嗦的走了上来,手刚要放到袁公公的肩上。袁公公不知抽的哪门子疯,一巴掌呼在他的脸上,怒骂,道:“狗奴才,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拿着脏手碰洒家的。呸——不识好歹的东西。”

口水刚好喷到那少年的脸上,他也没有立即擦掉,而是混乱的把自己的手擦在身上。但他的那身衣裳沾满了许多,结果却越来越脏。

那少年紧张的眼泪都快出来,他哆哆嗦嗦的站在原地。脸上的伤口又裂开了几分,淤血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袁公公又扇了他一巴掌,力道非常之大,让那瘦不伶仃的少年直接倒在一边。他还没有站起来,袁公公上去使劲的踩着他的双手,杀鸡儆猴,道:“别以为攀上了高枝,就可以爬到洒家的头顶上。”他转头看着顾沅,嘴角勾起一抹令人发指的笑容,“在这宫里,没有人可以跟皇上皇后作对,连死人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