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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阳之战的第三天,此时已是接近正午,高顺已然奋战在了城头之上。
匈奴人今天的进攻远超之前,但高顺依然没有彻底放开守城器械的使用,他在等,同时他也知道匈奴人也在等,他在等匈奴人那些枕戈待旦的精锐填进来。
于扶罗也在等,他在等汉军露出疲态,毕竟他麾下的精锐并不多,从中原战场上得到历练的老兵更是不足五千,加上返回草原这几年抽调精训练,再经过这次侵袭汉人城池,这才勉强凑出两万余人。
这些不光是匈奴的精锐,也是他能够坐稳单于大位的资本,若是丢光了这些精锐,现在这些个阿谀逢迎的贵族们,究竟会有有几个还能承认他单于的地位?
更何况那曹操究竟有多强大,他可是深有体会的,毕竟之前不是没交过手,拼光了自己的老本,恐怕等待自己与匈奴一族的除了覆灭之外,只有效仿祖先远遁塞北了。
“报!禀告大单于,汉人城池快坚持不住了,刚刚丢下了最后的火油与金汁,登上城墙的兄弟看得清楚,汉人的大灶里已经空了!滚木礌石等物也没有在城楼上看到,甚至很多弓弩手都扔掉了长弓,开始肉搏了!”
于扶罗眼睛精光一闪,站起身来,大手一挥,下令道:
“我大匈奴的勇士们!破城就在眼前,随我的王旗,发起总攻!我要你们冲上去,像狼一样凶狠的撕咬敌人的咽喉,为我大匈奴的荣光,杀!”
“杀!杀!杀!”
“杀!杀!杀!”
随着于扶罗的话音落下,执旗手一马当先带着匈奴仅有的精锐冲入了战场之中……
城墙之上,高顺见到匈奴王旗终于动了,哈哈大笑道:
“全体都有,将我给匈奴单于准备许久的礼物都抬上来,让这些匈奴崽子们见识见识咱们汉军的厉害!所有守城用的东西都给我用干净,务必将这群狗东西给我留在城下!”
正在奋战中的军士们听到高顺的声音顿时精神一震,纷纷大叫出声,不长时间整个晋阳城内到处都是嗷嗷直叫的官兵。
“将军有令,让匈奴的狗崽子们尝尝厉害!把家伙都拿出来!”
匈奴精锐此刻还在冲锋的路上,完全不知道等待他们的究竟是什么。
不多时,匈奴人的精锐军团来到了晋阳城下,战马都被停在了三百步之外,毕竟不能骑着马上城墙,攻城的时候这些被他们视若亲人的战马不过是累赘罢了。
匈奴人的精锐最终还是加入了攻城的队伍,只留下躁动不安的战马在远处打着鼻响,暴躁的踢着地面。
都说万物皆有灵性,或许这些战马是感觉到了什么,然而人性的贪婪超出了它们的理解范围,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与自己朝夕相伴的主人向着绝路发起冲锋。
伴随着特有的号角声,匈奴人最后的攻击性冲锋开始了,然而等待着他们的却是城墙上犹如暴雨般倾泻而来的箭矢。
于扶罗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他开始感到恐惧和不安,可是人已经开始沿着云梯与与悬索开始登城,此刻已是骑虎难下,他只能祈祷这阵箭雨是汉人最后的库存。
攻城中的匈奴士兵,也是这样的想法,如果汉人真的还有足够的守城器械,早就该拿出来了,否则何来两日间被己方造成如此大的伤亡。
这批箭矢,应当就是汉人最后的库存了,没准还是彻夜赶工出来的,没有什么好怕的。
然而半个时辰之后,飞蝗般的箭雨依旧在落下,此刻的匈奴精锐已然填了近半在晋阳的城墙上,剩下的一半也都开始登城了。
就在此时,于扶罗死死盯着晋阳城墙的方向,惊恐的大叫起来:
“快撤!快让他们撤下来!我们上当了,高顺这是示敌以弱,诱我军攻城,他的目标是我的精锐骑兵啊!”
正说着,于扶罗只觉得两眼一黑,一口逆血就喷了出来,随后一头从马上栽倒下来。
究竟是什么让这位新晋的匈奴单于如此失态?
答案便是金汁,火油,与滚木礌石。
城楼上的高顺见到匈奴人的精锐除了督战队以外,已经尽数开始登城作战,果断将所有底牌尽出。
别说士兵们,这城守的,连他自己都憋了一口气在胸腔里,实在是太憋屈了,想他高顺何时受过这等窝囊气!
相较于疲惫的匈奴人,守城的士兵可是换了好几茬了,如今不需要正面拼杀,只是搬石头,倒金汁,泼火油这种简单的工作。
那还不玩命干呐,除了重伤员之外,让高顺意外的是,竟然连城内的百姓都主动参与了进来。
一位老人边泼着火油,边流着泪大叫道:
“匈奴崽子们,老子四个儿子被你们杀了三个,如今最后一根独苗也被你们这群畜生给弄残了,老子我今天亲手来讨债了,哈哈哈哈!……”
整个晋阳城,在这一刻乱哄哄的,然而却是在悲壮之中夹杂着喜悦。
老者并非个例,只是刚好出现在了高顺的眼前,高顺明白,还有更多的人因为痛失亲人而主动参与了进来。
“这些蛮子都该死!”
高顺咬牙切齿的的说道。
这时一名士兵冲着高顺说道:
“将军说得好,不过在下听闻将军只需我等守城三日,便可大破匈奴,此言当真?”
“嗯?”
高顺闻言上下打量了说话之人一番,随后难得的露出笑容,点头说道:
“自然如此,我的援军已在路上,那可都是我大汉精锐,如今匈奴人的精锐高顺悉数留在了城墙之下,士气全无。”
“那个什么于扶罗必然不敢久留,连夜撤离,届时这支疲惫之师便会在平原上遭遇我的精锐骑兵,自然是有来无回。”
如果有熟人在近前,一定会诧异于高顺这份睁眼瞎掰的本事。
高顺一眼就判断出眼前的是个匈奴细作,为何?
这人的确是做汉军士卒打扮,口音方面也没有问题,脸上也是用鲜血与污泥做了掩饰,可这衣甲就暴露了身份。
你见过一个前胸与后背有着对称的窟窿,穿着这身衣甲的人还能完好无损的吗?
摆明了就是从死人身上扒下了套在身上的,真当他高顺是个瞎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