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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叶很快拿来了冰块,用厚实的绸布包裹了,给黄莺莺冷敷。
“小娘子,常大夫马上就来了,您再忍忍,看过后上些药便没事了。”
柳叶年纪小,说话声音也小,不像兰芝那般泼辣。跟黄莺莺同岁,却让她觉得这小丫头娇小可爱得紧。
黄莺莺坐在塌上,屋子里打翻的药碗已经收拾干净,只是一股子浓重的药酸味道还是不散。
杜姨娘还趴在地上哭,宋平安想要说话,却被封三娘突然拉住其手按在自己心口。
一见封三娘如此模样,宋平安当即慌了,“珺儿,可是又心慌难受了?该死的奴才,还不去重新给夫人熬药。珺儿,珺儿,咱们冷静些,冷静些……”
不过瞬间,封三娘那脸上浮现出一层潮红,呼吸短促,脖子和额头的青筋都冒了出来。
黄莺莺一见这模样,立时起身,“兰芝,把所有的门窗都打开,幔子都拉起来,让屋里通风!”
疾步走到床前,“姨父,您不要抱着她,快些将人放平了,将衣襟扯开,让姨母能畅快吸气。”
兰芝那边自然马上就动手了,宋平安此时也有些慌神,每次封三娘发病,情形凶险,他便不知所措。黄莺莺也顾不上,过去就掀开了封三娘身上厚实的锦被,将她捂得严实的领口扯开。
“黄娘子不可,大夫说了夫人这病最忌讳见风,您不能……”
本来还在地上以眼泪博取同情的杜姨娘突然像是着魔一般冲了过来,扯着被子就要往封三娘身上捂,眼里的凶狠一闪而逝,力气大得着实惊人。
只是她料错了一件事,黄莺莺并不是什么柔弱小娘子,特别是在关系到封三娘生命的时刻。也没见黄莺莺怎么动作,那杜姨娘只觉突然天旋地转,然后便摔在了床边。
黄莺莺一改一脸温和,将人绊出去后,将宋平安那壮硕的身躯也拉开了,“姨母,您不要着急,您现在是心律失常,不是什么大毛病,我现在就帮您校正!”
不是大毛病才怪!发作得这么突然,属于是恶性心律失常,在没有足够医疗设施的古代,搞不好就是要出人命的。
还好,自己学习剑术和格斗的时候,也学了急救。黄莺莺一手按住封三娘心口,一只手握拳数着节奏就砸了下去,用的力道不小,她按压的手背马上就绯红一片。
那杜姨娘还要上前来拉扯,黄莺莺直接窝心一脚踢了出去,“兰芝,按住她!”
刚指挥开了窗户的兰芝马上照吩咐做事,招呼茱萸上前两人将杜姨娘按住,又让其他丫鬟挡住杜姨娘带来的丫鬟。
宋平安看得心疼,可黄莺莺是隔着自己的手锤击的封三娘心口,他一时间跺着脚不知如何是好。
幸好几拳之后,手底下那颗心脏骤然规律了下来,黄莺莺立刻数着数做起心肺复苏,“姨父,姨母心跳要稳定了,你快往她口里吹气,吸一大口气,嘴对嘴吹进去,快!”
宋平安就是个富贵平安的老爷,半辈子除了跟封三娘这段感情就没有过什么大风大浪,自然也没见过现场急救的阵仗。黄莺莺足足说了两遍,他才手忙脚乱地过来。一听说这样能救封三娘的命,大吸了一口气,便压着她泛青的唇吹了进去。
如此十几分钟后,封三娘突然自己狠狠吸了一口气,整个人终于缓了过来。黄莺莺停下按压的手,趴在她心口听了一阵,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好了,救回来了。姨父,多亏您给姨母渡气,不然她这回可危险了。”
黄莺莺下了床,整个人突然就成了虚弱不堪的模样,伸手让兰芝扶住自己,很是气虚地说,“我看姨母的病十分凶险,姨父,我带来的常大夫是盛京名医,您让他给姨母瞧瞧吧。”
说着又让丫鬟给封三娘换了薄被,待她用热巾子擦了汗水,床上的妇人脸色已经渐渐从缺氧的青色恢复了蜡黄,颜色还是不容乐观。
这时候去请常大夫的小厮在外禀报,“小娘子,常大夫来了。”
那杜姨娘眼神慌张,方才被黄莺莺那窝心一脚踢得她还在冒冷汗,可眼看事情不受控制,当即阻止道,“老爷,夫人的病一贯是府里的李大夫看的,中途换大夫怕是于她病情不妥,请老爷三思呐。”
黄莺莺此时已经不客气,“杜姨娘先是在大门阻拦我进府看姨母,后又抢姨母的药碗,方才姨母犯病还阻姨父与我实施急救,如今换个大夫瞧瞧姨母的病也不肯,你到底是何居心?”
“姨父,莺莺只有这一位姨母,自小我们感情最是亲厚。今日莺莺多嘴问一句,我姨母的事可是要一个姨娘来做主?”
宋平安一听这话,心里便是几分不是滋味,怎么说杜姨娘也是他的妾室,又管理家务多年,纵然身份卑微,自己却也是有意要给她些体面的。
“莺莺啊,杜姨娘尽心伺候我们,也是怕换了大夫摸不准脉吧,岂不耽误了珺儿的病?”
“老夫宫廷行医数十载,倒是第一次听人说老夫会摸不准脉的!”屋外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冷哼,正是宋明玉帮忙弄来的前御医常和春,“黄小娘子,既然这家人如此没有眼色,你便出来老夫为你看看手便可!”
黄莺莺刚才急救拉扯下衣裳有些乱,这会儿有眼色的丫鬟正帮她整理,“小娘子,常大夫傲气得很,可不能得罪。”
黄莺莺伸着双臂,这边一理好,她连忙朝外喊,“常大夫,您别生气,是我姨母病了,劳烦您进来瞧一瞧。”
“姨父,您方才可答应我愿意让名医帮姨母诊治的,可不能说话不算数,不然等姨母好了,我可要告状的!”
黄莺莺故作骄矜模样,看起来却是十足的赤诚可爱。宋平安一想之前的话,加上封三娘被府里的李大夫看了许久不见起色,反而越发严重,当即不顾杜姨娘痴痴劝解,同意了让常和春进来诊治。
常和春五十来岁,须发皆是浓黑,让他看起来年轻了许多,只是板着脸时,也着实是副不好惹的模样。
“诊治可以,你们这一屋子的人是要偷师老夫看病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