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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职见过世子殿下,见过三殿下。”男子额前一缕白发,一身白衣更显出了那份锐气,虽向面前的二人行礼,却显得不卑不亢,甚至还有意将二者称呼的次序颠倒。
“我可担不起华百户如此大礼,”楚离“呵呵”笑道,“而且尊卑有序,将三殿下的名号放在我的后面,我自然更受不起了。”
“哎,倒是不能这么说,”顾白笑着摇头,“在这楚王府里,我和华百户皆是客人,先向主人行礼,也再合适不过。”
其实顾白所说的确不是胡说八道,毕竟他只是一个皇子,并非东宫太子,面对世袭亲王的世子殿下,身份也高不到哪去,况且,楚王是当今大武唯二的一字王。
“如此说来,那这一礼我便坦然受着了。”楚离摇摇头,虚扶了华政寒一把。
楚离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似是十分受用,心里却暗骂一声,两个狐狸崽子!
“不知二位找我来是有何事?”楚离引二人穿过正堂,来到一处后院。何清早已在此准备好了泉水和茶叶,此时正在规规矩矩的烫杯。
“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了?”顾白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笑道。
华政寒却是并未入座。
楚离先是示意华百户入座,然后轻笑道,“自然可以,虽说我这里的茶比不上文安那,却也是一绝,可惜的是吸引不到什么人来偷偷摸摸的对这茶叶有什么想法。”
顾白脸色不变,知道楚离是在拿刚刚躲在文安府里偷听的事讽刺自己,毕竟这位世子殿下除了画家七品以外,还是武家九品,虽说当年因为天赋原因转修了画家,不过这点听力还是有的,更何况自己刚刚听的时候也没做什么掩饰。
老油子。顾白暗骂一声,脸上神色依旧,“倒是惦记你这茶叶有些日子了。”
“好说,一会送你些便是,楚王府人少,也喝不尽那么多茶叶。”楚离笑道。
“不知华百户找我所为何事?”泉水未烧开,楚离又转头向刚刚一直未曾说话的华政寒。
“昨日陈京城令被杀,不知殿下可知此事?”见楚离问道,华政寒开口。
“听说了一点。”楚离点头。
“哦?殿下是从何处知晓?”华政寒似是随意问道。
“早些时候去了趟文安公主府,自她那里得知。”楚离眉头缓缓皱起,说道:“怎么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刚刚华政寒装作随意的那句,显然带了点令人不喜的审问味道,所以楚离这一分的怒意也算是恰到好处。
“殿下莫要生气,其实,这事的确和您有关。”华政寒语气依旧不卑不亢。
“哦?说来听听。”楚离彻底面无表情。
“殿下可知,这杀人者是谁?”华政寒问道。
“悼亡人?”楚离眯了眯眼。
“没错,”华政寒点头道,“而根据我所得到的情报来看,似乎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您。”
楚离的脸彻底阴了下来,“既然是悼亡人动的手,你又从何处得来的情报?”
“东厂自然有自己的情报网,”华政寒说道,“卑职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告知殿下,既然殿下已经知道了,那卑职告退。”说罢,便转身离去,也不等楚离二人的答话。
“东厂的狗。”楚离冷哼一声,面色不善。“彼其娘之寻亡乎!”(去他娘的是找死吧!)
“还装呐?”顾白哑然失笑,“这东厂的人,看你不顺眼可是很长时间了。”
楚离翻了个白眼,多年前,当今东厂厂公还是千户,而当今楚王还是世子殿下的时候,二人一起参与了西楚之地对西野妖族的战役,当时结下了梁子,虽说至今楚离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却因为此事在京是一直遭到东厂算计。
“没什么想法?”顾白见他不回话,笑意盈盈道。
“你今天到底来干什么的?”楚离并未回答,随意找了个话题转移。
“当然是为了和你加深感情,方便我未来登上皇位。”顾白知道他在转移话题,却也不在意,回答道。
“呵!”楚离嗤笑一声。
想当皇帝,就要讨得他那伯伯欢心,和自己走的越近,就越容易失了帝心。当下自然是对此嗤之以鼻。
当然,日后的某天,我们的世子殿下才知道,他之所言,竟然非虚,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话说回来,你到底准备怎么做?”顾白自是知道他不信,也没强调,继续问道。
现在这场面几乎明了,众所周知,悼亡人所杀的都是些为富不仁、欺压百姓的小官,当然不会吃饱了撑的来杀楚离,刚刚华政寒的话几乎可以说是挑明了,我就是要借着这个悼亡人的名头来和你较量一番。
“怎么办?”楚离笑了笑,“正好送他一份大礼。”
“哦?”顾白脸上露出几分饶有兴趣。
以前楚离和东厂也不没有矛盾,不过一个被陛下约束着,另一个则是把满腹的心机藏着,双方都相当克制,这一次,似乎会有些不同的发展。
……
申时,顾白早已离开了楚王府,而楚离也上了马车,目的地自然是青云书院。
“忍了这么多年,正好在临走之前,送你们一些小小的回报。”车厢里,楚离嘴角微微上扬,身上散发的,是已经藏匿了十余年,少年的意气风发!
……
京城外,一座平顶的高山,乃京城国师的剑阁所在。
一辆寻常的马车缓缓驶来,驾车的是一名红衣男子。
“什么人?”剑阁门口的弟子喝道。
马车缓缓停下,主人并未下车,红衣男子声音阴冷嘶哑的说道,“让开。”
两名守在门口的弟子对视一眼,并未有所动作。
“呵,找死。”红衣男子冷笑一声,一步迈下了马车,左手微微作爪状。
“且慢。”一声清喝自山上传来,一道剑光悄然间在此处亮起,面容清秀的男子随剑光出现在红衣男子面前。
“苗师兄!”他身后二人见礼道。
而被称为苗师兄的男子却并未回应,反而向马车行了一礼。
“草民苗翊星见过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