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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黛滢刚和方岚市长见过面，被她一席话让她心情激荡，连回到家中心情都没有平复过来，刚才向她阿父描述时，言语中还是带有一定崇拜意思在的。
结果最后听阿父这么一说，她的第一反应是不愿意了。
“阿父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市长大人，她说的话我觉得很有道理，没什么问题啊。”
秦祝坐下，饮了一口茶，神情悠然，已经没有刚才一心想要劝慰秦黛滢的紧迫心情了。
“阿滢，方岚说的这些经商之道只能骗你这些没有经商经验的人。她口中所说的打造品牌，你可知京都仕族贵女们所用的脂粉都是由皇家指定供应？难道这么多卖胭脂水粉的商户，就只有皇家指定的最好吗？并不是，重点是皇家指定。”
秦祝重点念了皇家二字，秦黛滢懂了。
在这个时代，皇家贡品才是最好最厉害的，不然各大商户也不会为了个皇商的名号争得死去活来。
可成为皇商并不是商品好就可以，还得是上头有人。
“可市长有些说得挺好的，难道真的做不了？”
“做得了，但没有她说的这么厉害，在一些落魄仕族门阀中，或许有可能会成功。就算成功了，也不会像她说的那样，一家独大。”
秦祝看着秦黛滢：“这世上没人是傻子，你赚钱了，自然也会有人跟着做。除了皇商有特定名声吸引外，你又有什么特别的可以留下客人？”
其实也有，只要商品有特别之处，别人没办法仿制的，就有竞争力。但这些秦祝没有说出来，只想着打消秦黛滢要经商的念头。
秦黛滢听后觉得不甘，又找不到反驳的地方，只能默默承受。
秦祝看她垮着脸，担心女儿想不开糟蹋了身子，柔声道：“不过这些都是之后的事情，为父不是说过了吗？方岚这个政令是没办法做下去的。你若是真想经商，等这事结束，为父给你一间胭脂店管理。”
如果是一天之前，秦黛滢听到这话可能要高兴疯了，可现在是一点开心不起来。
心中还默默地惦记着市长，想着待会等和阿父说完话后，再去衙门一趟，找到市长与她说阿父的想法。
见秦黛滢心思已经不在这边，秦祝有些无奈。
“这几天你就在家里吧，别出去乱跑。”
秦黛滢惊慌失措：“阿父要禁我足？为何呀？”
看着泛水光的美眸，秦祝不忍地转过身。
“先下去吧。”
秦黛滢看罢，这时也心中生出一股闷气，扭头就走了。
秦祝听着离开的脚步声，叹了口气。
……
这头方岚正在看收上来的无主房产与田地。
至于为什么会有无主的房产与田地，当然是逃跑那一半富豪的不动产。
金银财宝他们可以带走，田地房子带不走，他们走了，这些自然是留下来赠送给了方岚了。
“收上来的有上等良田600亩，中等田750亩，下等田356亩。”
狗屎？柳城跑了一大半有钱人竟然只剩下这么少田地？不会有人虚报吧！
方岚眯着眼看向一旁汇报的冯定高。
冯定高一看，擦了擦并不存在的虚汗：“市长，他们虽然带不走田地，但可以卖出去。”
良田都是有价无市，一般人都不会售卖自家田地。若不是要跑路，他们这些田也不会卖。所以只要出售，便有人买。
“既然你说都可以卖出去，难道这些还卖不出去不成？还是说他们有预知未来能力，知道我要过来接手柳城，特意送个创业资本给我。”
方岚笑开了花，拿着新鲜出炉的田契仔细看。
“没卖出去，自然是卖不出去了。”
冯定高叹息。
上等良田，当地的地主都不要？这些田地难道有坑？
方岚皱眉，很快又松开。
有巨坑都无所谓，免费的地还想怎么样。
“什么原因。”
“因为这些田地的佃农不肯交租。”
居然有地主老爷收不回的田租？
后又转念一想：“是不是因为佃租太高？佃农负担不起，所以才抗租的？”
冯定高摇头。
“柳城之内，所有的佃租都是六四成，地主六成，佃农四成。”
“高了高了，我们岚市不是一个剥削劳动者的城市，把佃租都降低，二八成，我们二，佃农八。”方岚拍板。
冯定高满脸愁容。见此，方岚宽慰地说：
“田租这东西随便意思意思就可以了，房地产才是国家收入的大头，田租与上涨的房价相比，那都是毛毛雨，这头没收的田租，在那头房价就可以收回来了。你可能小赚但我永远不亏！”
冯定高一听，脸色没变好，又叹了一口气。
方岚握紧了拳头，瞪着冯定高：“你再叹气试试？”
“a…咳咳。”
冯定高右手握拳，掩饰性地放在嘴边咳嗽几声。
“今年灾年，收成不好。佃农不交租。”
方岚看着冯定高说废话。
今年收成肯定好不到哪里去，但又不可能是这些田收成不好，卖不出去。
全部田地都一样，又怎么会因为这个导致卖不出去？
“往年丰收时，他们也不交，根据记载的记录中，这上千亩田能够收回佃租的仅有几次。而且都没有交足。”
方岚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