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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也看不出来……”
“你说，王梦涵那么有品位的，怎么找了这么一个男朋友？”
“还是农村来的，爸妈都在老家。”
“他们长不了。”
“哎，又是一位靠女人的软饭男。”
……
虽然声音很小，但钟建涛听得很真切。钟建涛有些实在听不下去了，他站起身，离开了乌烟瘴气的办公室。
来到了林涛的办公室门口，钟建涛发现林总监还没有来。他就沿着走廊走了一会，正好看到前方有卫生间，就走了进去。
卫生间虽然臭，但至少是闻得出来的臭，但有的人是看不出来的臭。钟建涛觉得自己待在卫生间，比在那个办公室要好。
不久，一位中年男子也急匆匆地进了厕所，进了钟建涛旁边的隔间。这时，手机铃声响，男子接了起来。在旁边隔间的钟建涛感觉到这个声音有些熟悉，仿佛在哪里听过。
电视台嘛，有很多记者、主持人，总归是听过。
本来钟建涛未怎么在意，就在这时，隔壁的中年男子提到了一个名字“梦涵”。叫“梦涵”的人这么多吗？钟建涛有心听了起来。
只听到隔壁中年男子对着电话说：早上梦涵侄女过来了，我这边都安排好了……你说那小子啊，我还没见到他呢……我做事，你放心好了，我不会留这个小子在这实习的，今天只是走过场……王哥，真不是说你，梦涵侄女怎么看上那个农村的穷小子的……梦涵侄女还是不懂事啊，不怪她，学校里嘛，现在实习了，她也会看清形势的……我们这边单身男多的是，回头我给梦涵侄女介绍个……
听着听着，钟建涛心里五味杂陈。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名字，但他始终不愿意相信隔间的那个人就是他。以前听过他的讲座课，觉得这是多好的一位老师啊，以后工作了，一定要以他为榜样。
但，现在……
若真的是他的话，那电话那头的人，应该就是……
钟建涛不敢往下想了，他冲了马桶，直接走出了卫生间。就在冲马桶的那刻，隔壁的中年男子压低了声音，并很快挂断了电话。钟建涛听到隔间的门轻轻地开了一下，又关上了。
离开卫生间后，钟建涛并没有走远，而是来到了不远处的楼梯口。他躲在角落里，在等着一个答案，尽管这个答案在他心里已经猜到了。
不一会儿，中年男子从卫生间出来了。钟建涛看清楚了，就是他——林涛。
此时，钟建涛感觉自己的双脚有千斤重，大脑一片空白。原来一切都是演戏，原来一切都是假的。
今天的实习是假的，前几天在王梦涵家里，那个道貌岸然的叔叔也是假的。为什么？为什么？
钟建涛没有去面试，他知道，即使他过去面试，也是被各种理由羞辱的。他失落地离开了金陵电视台。离开的时候，他都没有勇气再看一遍那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
中午的时候，钟建涛接到了王梦涵的电话。电话中，王梦涵有些着急：“你在哪呢？我刚去看了，林叔叔就在办公室。”
“哦。”钟建涛觉得，除了一个“哦”，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好一会儿，他告诉王梦涵，他已经回学校了，他不去面试了。
听到不去面试。电话那头的王梦涵更着急了，也有些生气了：“建涛，你怎么了？你知道我爸爸为了你实习，特意打电话给林叔叔，还请他吃饭。你说不面试就不面试。”
“我……”钟建涛想解释，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一个是她的父亲，一个是他口中的林叔叔。钟建涛的话在嘴边，但又不忍心说出来。
“建涛，你说话啊，你是怎么了？”
“没什么。”
“那我爸，我怎么说。”王梦涵也明显生气了。
“等会我和叔叔去个电话解释一下。”
……
王梦涵生气了，直接挂断了电话。
钟建涛在宿舍的阳台上，思考了很久，拨通了那个电话。
其实，在钟建涛的心里，他还有个奢侈的想法，想再去争取争取，看看自己和王梦涵还有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