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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番外六【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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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容却一步都不动,像是没有听见那边宴门被推开的声响,近乎执着地说道:“豆儿,我想听你说。”

眼看着脚步声渐进,顾休休十指陷进他身上的纁裳里,如此用力,像是在推搡他离开:“在意……”她眼眸中似是染上了雾气,嗓音颤栗的不成样子:“我在意。”

元容叩住了她的腰,在她耳边不知低喃了一句什么,好像是叫她抓稳了他,而后她紧贴在木壁板上的后背骤然腾空。

只听见‘哐当’一声破门响,还未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待双脚着地,她已是身在不知是哪个官员的房间门里了。

虽是画舫船,里头的每个房间门都布置的宽敞精致,地上铺着厚厚绒绒的羊毛毯,窗户半敞着,吹动那床帏上轻薄的白纱。

昏暗的房间门里,只有他们两人。

顾休休一口气没喘匀,便被元容又重新抵到了墙角,他骨节明晰的大掌叩在她的下颌上,拇指上的薄茧刮得她皮肉发痒:“豆儿,你什么时候学会了戏耍人?”

她死死咬着唇,纤长浓密的睫羽垂下,却一个字都不肯说。

悬在眼眶里要落不落的泪水沾在睫毛上,见她执拗的模样,他轻叹了一口气,俯首吻在她的眉眼上,细细吮尽她的泪:“我以为你将我忘了……”

“为什么骗我?”

明明是质问的口气,声线却又那样温柔,令顾休休憋在心里的委屈,仿佛开了闸的洪水,倾泻而出:“不是你先骗了我吗?”

“你为什么给我吃忘蛊?”

“你为什么替我的人生做决定?”

“你为什么在东宫帮风禾郡主撒谎,假如重活一次,先遇到你的人是她,而不是我,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吗?”

“你现在爱我,护我,一心一意待我,十年之后呢?三十年之后呢?”

“在那吃人的后宫里,勾心斗角,尽是腌臜的手段,你能保证你有了三宫六院后,永远不会变心,永远不会爱上别人吗?”

她双手拢紧攥成拳头,重重地抵在他的胸口,似是想要推开他,却又使不出分毫的力气来,只能歇斯底里的任由泪水一行行从眼角淌落。

“就算你能保证,我却不能保证我秉着初心,看着你左右逢源,广纳后宫而无动于衷。长此以往,我怕我会变成比谢妃更可怕的怪物……”

她的嗓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无力。

元容望着那张满是泪痕的面容,手掌穿过她的鬓发,叩在她的颈后,将她拥入怀中,低低道:“对不起,我不该擅作主张。”

“可是豆儿,你怎会质疑我的爱?”

他吐出的温热气息,穿过她的耳洞,那低语似的喃喃声,让她浑身一颤。

“我元容此生永不纳妾,更不会有三宫六院。即便重活十次,我爱上的人也只会是你。十年之后,三十年之后,便是五十年之后,我还是会爱你,护你,一心一意待你。”

这话若是从旁的男人口中说出来,顾休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可他是元容。

元容可以为她远赴西燕为质,受尽非人般摧残与□□。也可以为她奔赴边戎塞外,百般磨难只等丰满羽翼,庇护她左右。

西燕君主折磨了他整整三年,都没能折下他的傲骨,却为了她,屈了膝,低了头。

受万疆蛊钻心之痛,日夜昏迷吐血时,他在梦里唤的都是她的名字。明明有法子解开蛊毒,只要他前往苗疆娶了新一任神女,便能活下来,可他宁死亦不背叛对她的感情,坚守到了最后一刻。

顾休休怎会质疑元容的爱?

她又怎敢质疑他的爱。

她好像不知不觉中将自己绕进了一个死胡同,又在这一刻豁然开朗。

她卸了身上紧绷的力道,任由自己倚靠在他怀里,脑袋埋在他的肩颈处,将眼泪蹭了他一身。

元容一手拦着她的后腰,一手托在她的臀上,令她半倚半靠地坐在臂弯上,轻松将她抱到了榻上。

“信我了?”他随手卸了她鬓发上的钗子,青丝如瀑流泻在熏了香的被褥上,食指微微曲着,勾掉她眼尾的泪痕:“还记得那日,你问我有什么愿望吗?”

她从鼻音里哼出一个‘嗯’字来。

大脑似是慢了半拍反应过来,后知后觉记起了他那一夜在她辗转反侧失眠时,曾趴在她患有耳疾的左耳上轻声低语。

元容大概以为她没有听见,事实上她确实没有听见,只是从弹幕上看到了那些话。

他细细擦拭着她脸颊上的泪痕,一字一顿道:“即使踏遍山河,我也会治好你的耳疾。”

顾休休等着他说后半句,却见他没了音,不由问道:“还有呢?”

元容挑起眉,如玉般俊美的脸上出现一丝笑意:“还有什么?”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你不是还想跟我生个孩……”似是卡了壳,忽而顿住。

房间门里寂静了一瞬,随而传来朗朗笑声,顾休休涨红了脸,推开他便要逃跑,却又被元容攥着手腕,轻松地叩回了榻上。

“放开我……”她挣扎着,话还未说完,便见他俯下身,锁住了她的唇。

他的唇薄而淡,吻上去冰冰软软,不知是她唇齿间门的酒意,还是苦涩的茶香,唇舌交缠在一起,呼吸滚烫而凌乱。

这个吻由缓慢至急促,带着薄茧的掌心略显粗糙,抚过她的颈,游至襟前,修长的指节微微拢着。

房间门外突然响起脚步声,隐约传来男人说话的声音,顾休休这才记起,这房间门不是他们的寝室。

画舫船足有三层,皇后一早就让人安排好了居所,他们应该住在第三层,而方才元容带着她避人时,随意闯入了一间门寝室。

这是在画舫船的一层,又挨着设宴的宴室,该是哪个臣子的房间门。

正想着,门外传来谢怀安与人交谈的嗓音:“某不胜酒力,让二位见笑,便先回房间门歇息了。”

这难道是谢怀安的房间门?!

顾休休慌忙挣开他的手,用力拍着他的肩,哼哼唧唧发出些喘声。

元容却死不松手,反而加深了吻,掌心按在她的后腰上,衣襟不知何时松散在了榻上。

皙白明晰的指跋山涉水,在沟壑溪涧中畅游,像是山野垂钓的人甩出去的鱼竿,将鱼饵一下下没入溪中。

脚步声停在门外,谢怀安抬手覆在门上,向里推去。她又慌又不知所措,将要被人发现的羞耻,以及身体本能的反应,令大脑皮层的快感堆积到了顶端。

那炸裂般的刺激感,瞬时窜向四肢百骸,无法抑制地颤栗起来。

门是开了,只不过开的是侧壁房间门的门。

元容轻咬了一口她的耳垂,低语道:“安心,没人会来。”

她指尖紧绷按在他的肩上,仰着头,指甲因太过用力微微泛白,隔着布料陷进皮肉里:“你故意的?”

她的嗓音沙哑,隐约还有一丝咬牙切齿:“元容,别忘记了,越界的人是小狗!”

他轻捻着沾染了透明水痕的食指,喉结上下滚动了两圈,望着她,忽而笑道:“汪。”

嗓音短促而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