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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弹的出现,让山寨所有的人信心倍增,干劲更足,一整天都没有休息,云山在众人的帮助下,配制了近五百斤颗粒火药,制做了一百余个炸弹。
丁淑友和严庄乔装打扮,提前潜回雁门县,一方面是接触霍军,想办法劝降他,最起码的,也要让他两不相帮,另一方面,严庄也要联系他的故交,他是江湖众人,即便是已经退隐,在江湖中却也还有不少的故交,而且很多都是奇人异士,到时候能帮上不少忙。
第二日一早,云山便率领近千兵马,抄小路向雁门县进发,山寨中赵闯带着剩下的百余人留守。
“老大,山娃子到山寨不过一个月,你就打算把这位子相让了?”
看着远去的兵马,赵闯身旁一个瘦高的汉子低声说道。
“老八你呀,是不是觉得,即便我不做这个老大,也应该由你来做,他山娃子不过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没有那能耐带领山寨,当咱们的头头。”
赵闯一眼就看出老八的打算。
老八也没有不好意思,而是直接说道:“想当年我们几个兄弟陪着老大,从那里离开后,一路闯荡,受了多少白眼,在新州更是差点被那个白眼狼杀了,老三、老五、老六、老七都死了,好不容易有了山寨这么一片基业,如今大哥却要拱手相让,说实话,老八我心里是不服的。”
“八弟说得对,我也不服。”
旁边另一个脸色白皙,双目带着阴鸷之色的男子也是开口说道。
“八弟、四弟,你们莫要冲动,大哥如此做,定然是有自己的道理的,我相信大哥不会轻易的把基业拱手让人。”
又有一个疤脸汉子开口说道。
“三位兄弟,你们可还记得,我们从那里逃出来,有多少年了?”
赵闯叹口气,说道。
“那个时候,我才十七岁,如今都三十六了,十九年了,一晃眼十九年过去了。”
疤脸老二叹口气说道,其他三人也都是满脸唏嘘。
“是啊,十九年,人生有几个十九年?在这乱世之中,想要建功立业,说容易也容易,可是说难,看看我们,十几年摸爬滚打,什么也没有做成。”
赵闯叹息说道。
“什么都没有做成,这难道怪我们没本事吗?是他们,害怕我们作出一番事业,威胁到他们,这些表面光鲜,暗地里却男盗女娼,什么阴暗手段都使得出来的伪君子。”
老八呸了一声,愤愤的说道。
“是啊,他们不允许我们崛起,因为这会打他们的脸,让他们脸面受损。”
赵闯说道。
“大哥让位给山娃子,是为了转移他们的视线,借助山娃子的名号起事,待到时机一到便登高一呼,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疤脸目光一亮,看向赵闯说道。
“是借助山娃子的名号不假,不过你觉得,以山娃子的能耐,将来做出一番事业,即便他自己要让位,他手底下的人会愿意吗?这一个月的相处,你们难道没有发现云山这个娃娃的厉害?不说之前劫契丹人的粮草,单单是耶律粘罕这一战,同样的情况下,你们谁能做到这一步?”
赵闯却是摇摇头说道,其他三人都沉默了,的确,他们做不到,面对契丹人的两千大军,只有不到五百乌合之众的山寨,若是交到他们手上,只会是两个结果,灭亡或逃亡。
“老大是真心让位?”
老四说道。
“云山这个人,年纪不大,但是为人处世,却是出奇的老道,而且足智多谋,行事果断狠辣,这样的人,日后的成就不可限量。我之所以让位,除了这些外,还有就是,他是一个重情义的人,只要我们真心辅佐,帮助他成就大业,将来他也比不会辜负我们。”
赵闯平静的开口,继续说道:“昨日,他又做出了炸弹这种恐怖的火器,心思灵巧,我们做不到的事情,他都能做到,而且,他的野心很大,看着吧,用不了多久,他会让整个天下震惊的。”
“好,既然老大认为,他就是那个能够帮助我们的人,那我老八也不多说了,不过,若是将来他做不到或者是,他有了帮助我们的能力,却忘恩负义,那我老八绝不会饶了他。”
老八点点头,认真的说道。
“我的其他本事或许不大行,但是自认看人的本事还是有些的,咱们拭目以待吧。”
赵闯呵呵一笑说道。
另一边,云山带领九百余兵马抄小道秘密前往雁门县,虽然是抄小道,不过近百里的路程,却也遇到了几个村子。
出发前云山就已经下令,以后决不允许再去劫掠普通百姓,一路上遇到村落,不许靠近,不许骚扰百姓,违令者严惩。
然而,一路上的景象,却是让云山的命令几乎没有什么意义。
到中午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出近四十里,路上遇到了两个村子,其中一个已经空无一人,但是村子里却有不少正在腐烂的尸体,都是村里的百姓,连耄耋老人和襁褓里的婴儿都有,还有些妇人尸体,都已经是衣衫褴褛。
村子里遗留的断箭乃是契丹人常用的箭支样式,断箭将一个八九岁的孩子一箭穿胸,凶手是什么人,已经不言而喻。
云山让众人把村子里的尸体全部掩埋,立了一块无名碑。
第二个村子,也只剩下一些老人和小孩,青壮都被契丹人抓去,充入军中了,至于女子,也只有年纪大的才留下,年轻的,不是逃难,就是被契丹人抓走糟蹋了。
“这帮狗日的鞑子。”
三蹦子狠狠的骂道。
“这些鞑子,从来未曾把我们当人,这就是石敬瑭造的孽,燕云十六州给了契丹人,我中原再无抵抗异族的屏障,只能任凭契丹人予取予求。”
二狗子叹口气说道,而后看了一眼云山,心中想着那天云山说的话,不知道是一时冲动,还是真的有此志向。
若是真有此志向,那老大让位便是值了,他也不介意辅佐他,完成这个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