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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乞丐,这是陈欢喜这两天一直思考的问题。
城墙下要过饭,桥底下猫过腰。
跪下的速度得快,叫人的嘴巴要甜。
年长的都是爷爷奶奶,腰上钱袋鼓的得喊大爷。俊俏风流的说他才华横溢,其貌不扬的夸他仁慈善良。
学好这几招,不愁没得吃。
秋日的阳光不太炽热,陈欢喜和几个兄弟猫在墙下,看神仙过路。
突然有人高喊一句:“混霸王来了,快跑。”
陈欢喜转身,发现刚刚还在一起畅谈晚上睡哪个桥洞的兄弟伙全散了。
“欢喜哥,快走啊!”
“我不走,他那天踩碎我窝窝头,我还没找他理论呢!既然他主动来了,我就没有躲的道理。”
秦大寿听到身后有人叫自己,回头一看,墙角下一个灰头土脸的乞丐正向他挥手示意,风撩起他破烂的布条,脏兮兮的头发上还残留着今天的余晖。
秦大寿问小五:“这乞丐哪来的?他不会把自己想象成话本里的主角了吧,还作出如此潇洒的模样。”
小五回答说:“寿爷,这是那天在违反你命令捡窝窝头那个乞丐。”
秦大寿欺负的人多了,要是每个他都记住,那他每天多累啊。不过,经小五提醒,他想起了,因为那样倔的人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不过,这形象与那天相比差得有点大吧。那天陈欢喜只是落魄样,而如今看来已经是个专业的乞丐了。
打手们刚要上前,秦大寿制止了,他说这个人得由他亲自对付。
陈欢喜见秦大寿过来,伸手就问他要窝窝头,说那天的窝窝头被秦大寿弄坏了,于情于理都得赔一个。
秦大寿一脸不屑的看着陈欢喜,然后扯着他那肥大的耳朵,表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别的不敢说,在桑源这个地界,他可一直都是横着走的。偶尔不慎被石头绊倒了,那一定是石头的错,不多时那石头便变成了沙砾。
这石头得多冤,花千百年集天地精华长起来的,遇到这大冤孽就将它打回千百年前。
陈欢喜让秦大寿别扯了,再扯那耳朵就得下来成盘菜了。
五大三粗的秦大寿瞥了一眼苗条似的陈欢喜,冲上去欲将陈欢喜撞倒。
陈欢喜巧妙的躲开,秦大寿直愣愣的与墙壁来了个亲密接触。
撞得鼻青脸肿的秦大寿赶紧让打手们一起上,这些打手都是些街道闲散人员,对有武功底子的陈欢喜来说,拿下他们便是小菜一盘。
看着被打到在地的众喽啰,陈欢喜心想老爹这些年花重金请武林高手教我习武,看来也不是没有用处嘛。
那天要不是自己中暑,加上饥饿,秦大寿早就被打趴下了。
秦大寿指着陈欢喜说让他等着,陈欢喜大声道:“小爷我就在此处等你,天不黑不回去哈。”
周围的人见秦大寿被陈欢喜赶走了,都从犄角旮旯里出来了。
他们看着陈欢喜,表情半喜半忧。喜的是终于有人可以治秦大寿了,忧的是秦大寿这回发狠了,不知道会想出什么法子来对待陈欢喜。
天黑了,秦大寿未来,看热闹的也都散去了。大家心中打着小鼓,难道是陈欢喜转了性了,这不符合他性格嘛。
天亮了,秋风吹下最后一片落叶。陈欢喜被一阵喧闹声吵醒,桥洞下的伙计们都在讨论着城门的事。
说秦大寿今天起了个大早,在城门下立了个几进几不进。
大意是:老可进少可进,陈欢喜不可进。猪可进狗可进,乞丐不可进。
这还算了,他还让人将陈欢喜的画像画了下来挂在城门上。人们要是进城门,男女都得往画像上吐唾沫。
大家都说这太欺负人了,想去找帮主理论。不过知道内部消息的人说帮主与几大长老三天前已经离开桑源了。
走的匆匆,没人知道他们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陈欢喜从拿袋上跳了下来,他对众人说:“侮辱我陈欢喜就算了,还要侮辱我亲爱的乞丐弟兄们,这我可不干了。”
众家兄弟拉着陈欢喜,让他别冲动。因为有人查看过,秦大寿花钱连夜从聊城请来神箭手。
那神箭手已伏在城墙上做好准备,只要陈欢喜出现必死无疑。
这秦大寿可真够阴的,明面上打的这些招牌就是引陈欢喜入瓮。
陈欢喜说:“士可杀不可辱,难道我们就这样任由秦大寿侮辱?”
众家兄弟说,忍一时风平浪静,等这波风浪过了,有的是办法收拾秦大寿。
陈欢喜知道这是大家在保护他,不想让他身处险境。
坐下后,有人聊起秦家的发家史来。
说这秦占以前本就是个卖凉茶的小商贩,每天清晨天未大亮,便推着沉重的茶车去二里亭。
二里亭是个三岔路,人流量很多。秦占每天都微笑着迎送南来北往的客人,态度那叫一个好。
其实秦占现在也不坏,他都罪孽就是生了个混蛋儿子。因为是老来得子,一直都把秦大寿当成宝贝疙瘩惯着,如今长大了,他可做不了秦大寿的主了。
再说这秦占卖茶时,遇到外乡人。那日正值中午,烈日当头,外乡人酷暑难耐晕倒买茶棚前。
秦占见状,赶紧把人扶进茶棚,喂他喝了一些解暑的凉茶。
外乡人恢复过来后,一定要对秦占表示感激。
原来这外乡人是陈氏珠宝店的老板,他此次来桑源就是为了在桑源开珠宝店。
“谁?陈氏珠宝店的老板?”陈欢喜心想这不是我老爹嘛。
“对啊,你认识啊?”
“哦,不认识,你继续讲。”
陈老板在桑源开下店后,便让秦占成为大掌柜为他站台。
秦占也是个经商的好手,几年就把店铺发展成桑源最大的店。
陈老板家大业大,事务繁多,于是便全权委托秦占管理此店,只要每年秦占按时交盈利便可。
陈老爷的放任管理方式助长了秦家的气焰,日积月累,他们已把陈氏珠宝店当成是自家的了。
陈欢喜听了后心想我以为秦大寿是桑源的土狗王,这原来是我家堂屋里的一个蚂蚱。
我老爹要报恩,人傻钱多送你家一个店我不管。但你拿着我陈家的钱,仗我陈家的势来欺我兄弟,要我宝贵的命,那我得让你尝尝厉害。
讲故事的人说得兴致极浓,未发现人群中听故事的陈欢喜悄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