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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ader>第11章 师徒虽无名,心中早会意</header>秋高气爽,适合练轻功。
妙远师太推开门,见一衣衫褴褛的少年正在秋风中锻炼,风吹起他破烂的衣襟,但仍然挡不住他的热情。
陈欢喜,一个正在奋进的乞丐少年郎,见妙远师太出门了,立即跑上来迎接。
妙远师太冷着脸,扔给陈欢喜两个麻袋只说一句话:“绑沙袋去。”
沉重的沙袋绑在陈欢喜的细腿上,他心想要知这一生要有这么个经历,当初就应该吃胖点。他这样苗条的身材,简直就是对曾经饭桌上的那些鲍鱼龙虾的侮辱。
每一次抬腿,陈欢喜都能感觉到十斤重的沙袋对他的热爱,他的脚掌眷恋这土地不忍分离。说人话就是,他抬不起腿来。
“娘啊!老爹啊!”
“喊什么?坚持不了就解下沙袋滚蛋。”
“没有没有,我能坚持,喊我双亲是想告诉他们我多幸运居然能得到您这样的高手指点。”
看到妙远师太发怒了,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他猛的抬腿,竟能向前走了,这可能就是师父的力量。
十天,陈欢喜睡着站着走着都与这二十斤沙袋不离不弃。
夜里,妙远师太悄悄帮他解开沙袋。清晨醒来,陈欢喜起身,脚下没了沙袋,他感觉自己的脚步轻了许多,走起路比以前也快了很多。
陈欢喜问妙远师太自己是不是成了,妙远师太还是冷着脸扔给他两个水桶,一根扁担。
“庙里的水井水太涩了,从这里过去三里外有个甘泉,你帮我去挑来。”
陈欢喜经历沙袋之后,他知道这肯定又是练功的方法,于是担着水桶走了。
三里之外,没有水井。陈欢喜心里纳闷妙远师太不会戏弄他吧,可又转念一想不对啊,师太就不是那样的人,她根本不会开玩笑。
站在原地,陈欢喜闭着眼睛,突然他听到一声叮咚,是水声,他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寻声找去,在一陡崖下面发现泉水。只有一路往下走,那路杂草丛生,一次只能过一脚。
陈欢喜心里想妙远师太这样的奇人连喝的水都如此独特。排除要教自己练功以外,她平时是怎么发现这个水源的,为了这口甘泉,真不容易啊。
打了水,上路是个难事。
左右摇晃,每一边的力度不均匀。第一回脚没踩稳,连人带桶的摔了下去。
小腿肚被石头刮了个口,鲜血止不住的往外流。
陈欢喜随手找了一把止血的草药,嚼碎了敷在伤口处,然后起身,继续打水。
摔了很多次,陈欢喜只是尽量每一次都不伤到致命部位。
天快黑了,陈欢喜终于担着一挑水顺当当的上去了。
成功的喜悦让他早已忘记身上的疼痛,他踩着轻快的步子,赶紧回破庙。
妙远师太正在煮粥,与平日不同,她今日特意为陈欢喜舀了一碗。然后拿出一瓶金疮药放在桌上说“吃完将药涂上。”
“师太,我有点感动哦。”
陈欢喜没说假话,但妙远师太照样冷着脸。陈欢喜心想这可能也是她不显老的原因吧,因为少笑些皱纹就没有那么多。
担水的日子照样练习,陈欢喜减少了摔跤次数,从天黑回来到中午回来。
下雪的那天,他不摔跤了,未到午时他便回来了。
陈欢喜开心不已,为了奖励自己,他捕下一只野鸡。
翌日,门外多了十几个木桩。
木桩顶离地面三尺三寸,妙远师太让陈欢喜跳上木桩。经过这段时间的练习,他的脚是轻很多,但如今大雪,地下滑,他总是跳不上去。
天冷无比,妙远师太递给他一个大氅。陈欢喜一看,是用他这段时间捕来的野鸡毛所做。
陈欢喜接过大氅,鼻子有些酸。虽然妙远师太还是冷着一张脸,但是在陈欢喜心中她此时亲切无比。
为了报答这份关心,陈欢喜加倍的练习。他认为自己不是天赋型的习武之人,所以只有付出比别人多的努力才能有所得。
雪化的时候,他能单腿跳到梅花桩上了。
他开心的上跳下窜,庙的大梁还是比较坚固的,不然经不起陈欢喜的各种折腾。
妙远师太还是冷着一张脸,坐在草垫上诵经,仿佛陈欢喜不存在一样。
等她为你开眼,招呼陈欢喜来他身旁。说他基本功已经有了,如今就教他心法。
不过俗话说得好,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妙远师太教授他轻功,但他后期如何,得看他自己的造化。
妙远师太不让陈欢喜认自己师父,因为她本就无心收徒。如今教陈欢喜,也不过是报答他冒死为她取三七之恩。
腊月三十,过年了。
陈欢喜找到一些红纸,歪歪斜斜的剪了一个福字贴在窗棂上。
妙远师太表示,出家人早已忘了这些俗世之习。
陈欢喜煮粥时特意加了些野菜,这也算是妙远师太与他一起过年了。
过年了,家里的老爹不知道怎么样了。陈欢喜想到自家老爹,鼻子一酸。
陈欢喜娘亲虽然不在了,但每年过年老爹都会忙上忙下的张罗,陈家仆人们张灯结彩,处处都有年的味道。
吃过晚饭,无忧镇的公子哥们坐着马车带着家眷都来陈氏金屋拜年。
按惯例,陈老爹会准备好无数个足量的大红包,从客人到仆人,每个人收到红包后都乐乐呵呵的。
今年陈欢喜没在家,也不知道陈老爹是怎样过年的。想到此处,陈欢喜瞬间感觉手里的鸡腿不香了。
在后来的一天,随从阿来告诉他,陈老爹在陈欢喜没在家的每一个节日,都悄悄的在屋里喝酒。陈氏金屋没了以前热闹,上门来拜访的人都被陈老爹打发走了。
陈老爹的书房里有一副对联:游子在外不思归,老父家中盼儿回。
见陈欢喜闷闷不乐,妙远师太从布袋里拿出一瓶酒。她没管陈欢喜震惊的表情,只是默默倒下一盅递给陈欢喜。
“敬我们挂念的人。”
陈欢喜接过后,仰头一口便喝了下去。
“师太,以后你也会成为我挂念的人。你我虽无师徒之名,但却有师徒之实。在我陈欢喜心中,师太的教导我终生不忘。”
听完陈欢喜的话,妙远师太默默的喝了一盅酒。成为别人挂念的人,她还不习惯。出家之人,六根清净。而她偷盗,饮酒,杀人,只有诵经才证明她在修行。
“吃完这一顿饭,明天咱们就分道扬镳。从此,我敬我的佛,你要你的饭。”
缘分到了,就散了。陈欢喜知道妙远师太不喜欢煽情,他只是吞下一杯酒,算是对两人这段名不太正,言不太顺的师徒缘作一个答复。
他相信和妙远师太还会见面,所以不用刻意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