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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高人渴漫思茶,陈欢喜此时只想来一杯凉茶滋润他那干得快破皮了的嘴巴。
突然一声“咕咚”,是水声。陈欢喜欣喜若狂,赶紧寻声而去。
山腰上竟有百米深潭,那深潭上有一大鱼浮在水上。
鱼上坐一白发女子,她一身青蓝衣服。因背对着陈欢喜,无法看清她的面容。
“前辈,能否向你讨些水来喝。”
女子驱鱼转过身来,见其容颜,不过十五六岁模样。五官精致,就是眼神清冷一些。她手握钓鱼竿,没多会儿鱼儿上钩,她将提起的小鱼儿直接扔进大鱼的嘴里。
陈欢喜知道这山中之人定都不是凡辈,这白发少女定不是看到的这般稚嫩,于是他恭恭敬敬的向她行了一礼。
白衣少女便是水门的守护者水婢,她童颜鹤发,实则年纪已过半百。
水婢说潭水千尺,水中藻荇有毒者甚多,岸上有蜂蜜凉茶,甘甜解渴。过了潭,他就可以畅饮。
陈欢喜上前一步,那潭水清幽深邃,不可见底。他知道水婢没有骗他,可这离对岸有几百米,得想个办法过去才行。
游过去,陈欢喜一个纵身下跳。下了水后,陈欢喜发现自己的脚动弹不得。
原来是水中的藻荇将陈欢喜的脚束缚起来了,陈欢喜越用力那藻荇勒得越紧。
陈欢喜迂回几次,终于抬起脚,水下憋气真的太他娘的痛苦了。陈欢喜感觉自己都快呼吸不来了,他赶紧将脚下的水草解开。
好不容易探出头到水面来呼吸,突然脚下一阵吃痛。钻进水底一看,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怪鱼正咬着他的小腿。
幸好他蹬得快,不然他那腿如今已成怪鱼的腹中餐了。
有了血腥味,很多怪鱼都闻血赶来。
“娘,老爹啊!”看着一群呲牙咧嘴涌向他的怪鱼陈欢喜忍不住叫出了声来。
他奋力的游上岸去,上了岸,他赶紧跳到一棵芭蕉树上。
那群鱼怪探出头来,望了陈欢喜一眼,然后惊恐的缩了下去。一下子钻进潭底,潭面上咕嘟一声,一切又恢复平静。
白发少女依然垂钓,好似刚刚在水底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越美越危险,陈欢喜总算是有所体会了。
他扯下布襟简单的将受伤的小腿包扎好,休息片刻。
陈欢喜想起刚刚怪鱼看到自己惊恐的样子,心想这怪鱼定不是怕我,若是怕我就不会在水底要吃我。
等等,陈欢喜在脑筋里过一遍。他刚刚上岸的时候是跳到了芭蕉树上,那怪鱼不是看到他惊恐,而是看到芭蕉树惊恐。
莫非这芭蕉树是与这些怪鱼相克的,想到这里,陈欢喜一计上心头。
他扯下几片芭蕉叶,用茅草将它们固定在一起。没多久,一张简易的小船便成型了。
陈欢喜将芭蕉船铺到水面上,自己趴上去,慢慢的滑动着往前。
水底的那些怪鱼看到芭蕉小船,都惊恐的躲开了。
正当陈欢喜高兴时,水婢手一抬,鱼竿升起,卷起千层浪。
浪打过来,将陈欢喜从芭蕉叶下打下来。陈欢喜赶紧扶紧芭蕉叶,那水下的怪鱼一个个虎视眈眈的盯着陈欢喜,无奈那芭蕉叶不离身,它们无法靠近。
水面有白发少女相逼,水下的有血盆大口的怪鱼相追,陈欢喜心想上辈子定是欠下什么债,这辈子要来受这种罪。
他可不能死在这水潭中,成了水鬼湿漉漉的,想着就恶心。
他抓着芭蕉叶,还是慢慢向前移动。水婢身子的大鱼抖动着尾巴,更大的浪朝陈欢喜打来。
陈欢喜被浪卷到半空,眼见就要落入潭水中去。他转身以浪花为踏板,每个卷起的浪花都成了他前进的辅助石。
浪花落下后,他快速来到大鱼的身后,伸出手去一把拽住那大鱼的尾巴。
大鱼吃痛,不停的摇摆着身子。水婢起身,手中的鱼竿变成了长剑。
陈欢喜只有一身轻功,他深知与武功高强的水婢打斗他肯定不是对手。于是他借助大鱼的力量,巧妙的躲过水婢的利剑。
水婢不忍伤大鱼,所以出手时也收了几分力。陈欢喜抓住她的心思,每一次都躲到大鱼的尾巴下,因此水婢剑刺过来,又不得不赶紧收回去。
大鱼发怒了,它的吼声响彻云霄。水中那些怪鱼被卷出深潭,它们五脏被撕裂,尸体暴晒在阳光之下。
陈欢喜被大鱼甩开了,不过被老天眷顾的他是被甩到了潭的对岸去了。
水婢没有骗他,对岸有一石桌上放着沏好的凉茶。
他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提着茶壶便往嘴里灌。
他心想我只不过想喝口凉茶而已,实在太不容易了。
水婢追来,还在喝茶的陈欢喜赶紧伸出手去制止她。
“前辈,来时你说的是让我过潭喝茶的,如今我过了潭也喝了茶,还望前辈放我一马。”
水婢收起长剑,立即长剑又变成鱼竿的模样。她随手一挥,那些死去的怪鱼立即到了大鱼的嘴边了成为它的美餐。
陈欢喜见状心想这白发少女刚刚跟自己动手时幸好没使出全力,不然自己现在已经是大鱼的牙缝菜之一了。
水婢回到大鱼身上,一切又恢复宁静。她不喜说话,又开始面无表情的垂钓。
喝完茶,那石凳后出现了煮好小径,这应该就是上山的路了。
难怪外面的人都说撼山易,上渡山门难。这回陈欢喜是完全体会到了,武功没练到家,脑袋又不够聪明的话,在第一关就会命丧黄泉了。
陈欢喜心想自己要是真能学到这渡山门的一招半式,那估计得是天下无敌了。若这一路能顺利上山,他一定要见见这个上山人。
上山人的弟子都这么厉害,还不知道他能厉害成什么样。
如果不走出无忧镇,他是不知道这世界有多大。所以事到如今,他都不后悔自己走出无忧镇。
居一方之地,他可衣食无忧的度过此生,然而那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陈欢喜心想老爹,等你儿子再次回去,他会让你骄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