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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张地等待着他的反应, 结果是周雪宥并没有如往常那般把她推开。
慕芷萝有点儿感到惊讶，然而环抱的姿势，肌肤相触, 她明显发觉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是冷吗？不是。
她不觉把头扬起, 目光中是少年突起滚动的喉骨, 以及紧绷如削的下颌线条。
他的瞳仁没有焦距, 浓密翘起的睫毛也在微微发颤，仿佛隐忍着莫大的痛苦。
“雪宥？你究竟……”她面色担忧地望着他。
“想说什么快点说, 说完快点走。”
周雪宥这句话的语气很不好，像是从齿缝里逼出来一般，听起来低沉嘶哑。
“我……”慕芷萝呆滞半秒，随即回过神来，不由将自己的双臂搂得更紧了一些。
只听少女发自内心地柔声道：“雪宥，谢谢你, 谢谢你保护小白霜……”
剧烈的疼痛在他的脑海中扩散, 宛如亘古不变的诅咒, 令他的视野一阵阵旋转迷离, 她说话的声音也忽远忽近，听得不甚明晰。
“谢我？”少年唇角微挑, 似是勾起了一抹讥诮，“这就是你表达感谢的方式？”
“慕芷萝, 你对每一个人都是这般感谢的么？”
缱绻温情在她的眸中一点点消散，慕芷萝的脸色瞬间发白, 下意识松了手，大睁着两眼直直盯住他的脸。
“我没有！”她立时气愤地辩驳，“我、我没有对每一个人都这样！”
周雪宥怎么可以这样想她？
难道他就一点儿也感觉不出来，她其实是喜欢他的吗？
用力地咬住唇瓣, 她心里不禁泛起一丝委屈和恼怒，似闹脾气地往后挪开了几寸，嗓子眼里轻轻地哼了一声。
拉开的距离让周雪宥的目光冷淡、平静了下来。
努力地适应着大脑中的痛感，良久之后，他才撇开头，低低地回了一句：“知道了。”
“你不知道！你……”
慕芷萝看向他，面颊不自觉涨红，口中欲言又止。
为什么非要由她来说呢？为什么偏偏是她先喜欢上他呢？
倘若周雪宥对她根本没有那种意思，她在自作多情之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又该如何面对他呢？
复又低敛眉眼，神情里有些不自在，她晦涩地喃喃道：“我很担心你……和小白霜。”
“我非常害怕你们死了。你们两个不管谁出事，我都会很难过很难过，你明白吗？”
周雪宥没有看她。
少年僵硬地侧头，喉结轻轻动了动，语声平淡：“知道了。”
“那你呢？”她突然问，“若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话音落下，迎来一阵静如枯水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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