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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马驹同少女俱已不见,唯余那只被系了红蝴蝶结的小兔子仍在树下一蹦一跳。
周雪宥脑中一阵轰鸣,刹那里只觉得五内俱焚,他失魂落魄地朝向某个方位,无光的瞳中映出半空中的一条细细烟柱。
猝然一望,令他的脸陡然失去了血色。
心脏疼得像是快要被绞碎,仿佛一片一片碾成齑粉,痛得他无法自抑,几欲想死。
芷萝……
慕芷萝……
一身喜袍的少年伫立在篱笆墙外,他的背影在吞噬一切的火光中显得渺小、伶仃、寂寥。
今日本应是他大喜的日子。
漆黑的双瞳倒映着冲天的烈焰,他觉得自己仿佛成了一具焦尸,不知痛楚举步地迈进火海,凭借着往日熟悉的记忆,一步一步来到卧房门口。
火海中依稀能瞧清少女的人形,她躺在地上,正被火焰围裹啮噬,胸口处插了一把剪刀。
“芷萝……”
周雪宥喃喃地翕动双唇,嘶哑地念出这个名字,强烈火光之下的瞳中浸满哀痛绝望。
步履从容地朝她靠近,倾身将火焰中的少女搂进怀中,感受着肌肤被烈火烧灼的痛楚。
双眸却无波无澜地、平静麻木地凝视向怀中人模糊不清的容颜。
“慕芷萝……”
他轻声唤出她的名字,生平第一次落泪,却转瞬为炽烈的火焰蒸发殆尽。
“慕芷萝……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孤独无助地问她,一遍又一遍地问她,双臂紧紧地将这具即将融化的尸身贴入怀里,近乎祈求能在火海中与她融为一体。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周遭的景物正在逐一塌陷消融,而熊熊的烈火在少年眼底凝聚成一股巨大的恨意。
与原先的爱意截然相反的刻骨恨意。
爱之深,恨之切……他恨她。
而他更恨那个爱上她的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好累,要虐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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