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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对方口中接收到的信息量较多, 慕芷萝一时怔怔的，在原地发了会儿呆。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她只是想再同雪宥见一面而已，并没有深入思考过两个世界的取舍, 也并不知道这件事将是天平上互相对立的两端。
这下令慕芷萝陷入两难的境地, 虽然她很想念雪宥, 但妈妈和朋友也很重要, 她并不想非得两者取其一。
蹙起眉头，略微思索了片刻, 她才刚吐出一个字：“我……”
“他不值得你这么做。”
面前的男人骤然出声，好似知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一样，兀自打断她即将脱口的话。
“别再做出伤害自己的事，周雪宥根本不会来救你。”他的语气又冷又硬，透着一股掩藏不住的憎恶，“像他这种自私自利的人, 不值得你喜欢他。”
“你……！”
一番话听得她心里十分不爽, 慕芷萝不觉挺直了腰杆, 愤然怒目而视：“你不了解雪宥, 就不准在我面前贬低雪宥！”
言罢，她便低下了脑袋,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外套拉链。
心里头暗暗着急：糟糕，她刚刚太冲动了！要是顶撞惹怒了这位前辈, 不让她穿越可怎么办？
男人默立良久，宽松陈旧的衣袍沉沉地压覆在身上, 微弓的脊背在夜色中显得孤寂伶仃。
忽然，发出一声讽刺十足的低笑。
他轻声喃喃自语：“为什么……”
为什么每一次的结局都是一样？
盯着眼前女孩柔软的发顶，面具之下的嘴唇动了动，沙哑的嗓音干涩消沉：“我给你看过……那本书。”
闻言, 慕芷萝抬起眼眸，目光从银色拉链转向银色面具。
“如果，那本书里的故事都是真实发生的，你……还会原谅他吗？”
她听得困惑，眉尖轻颦，只是摇头：“这本就不怪他……”
“书里的雪宥，也不想入魔的，不是吗？”
“他也很后悔，很痛苦，很孤独，不是吗？”
慕芷萝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丝微笑：“要怪就怪命运太会捉弄人，魔域极恶之流才是罪魁祸首！原身一定也不会责怪他的，就别说原谅不原谅的话啦！”
男人话音迟疑：“可我……”
她往前站了一步，眸光笃定认真：“我想好了，我要穿越回雪宥的世界！”
侧头，望向夜风中飘飞的衣物，仿佛可以瞧见妈妈拎着衣架晾晒衣服的模样，她的语气倏然柔缓了许多：“不过，我一定会再回来的。”
“既然可以回去，必定也能回来。”
少女脸上挂着笑意，瞳仁亮晶晶地注视着他：“我说的对吧？”
对方默然无言，玄袍广袖被风吹动，面具之下似乎溢出一丝微不可闻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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