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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房内,宝珊坐起身,明媚的眸子透着一缕缕疏离,“奴婢自知福薄,不配留在世子身边,还请世子高抬贵手,放奴婢离开。”
即便是病着,那张未施粉黛的小脸依然娇美如花,声音如林籁泉韵,是天生的尤物。
陆喻舟烨然一笑,嘴角的弧度薄凉到极致,“随你。”
金丝笼锁不住想飞的雀鸟,强迫一事不难,但细细品来索然无味,陆喻舟摘下腰间玉佩,放在桌子上,“主仆一场,别说我亏待你,明早,李妈妈会从账房拿回你的卖身契。”
一枚羊脂玉佩,拿去典当行定能当个好价钱,用以赎身绰绰有余。
凝着桌上通体莹润的玉佩,宝珊裣衽一礼,“奴婢谢过主子。”
宝珊拿起玉佩,不觉得受之有愧,这是她该得的,若非是他,她怎会凭空遭殃、到处树敌?若非是他,她也不会看不住装了碎银的木匣,拮据两年,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没有拒绝啊,陆喻舟冷笑一声,转身准备离开,却被慕夭拦在门口。
男人再没有耐心,“让开。”
慕夭抿唇,显出腮边的两个酒窝,看起来十分纠结。
深更半夜折腾人,陆喻舟忍着愠怒问道:“还有何事?”
对方气场太强,为了不输阵势,慕夭站在门槛上,双手扶着门框,可还是不及他的身高,“你今晚要留下。”
这是什么无礼要求?
陆喻舟淡眸,知道慕夭不会无缘无故胡搅蛮缠,敛气儿问道:“因何?”
慕夭向外看了一眼,确认无人,才小声道:“我观宝珊的状态不对,跟我上次中药差不多就是赵薛岚使手脚那次”
一句在理的话,让她说得磕磕巴巴,不因别的,只因那晚的意乱情迷、颠龙倒凤。她也不是凭空猜测,宝珊回来前,被赵薛岚灌了一坛酒,青楼的酒度数不低,加之会放一些助兴的药物,以宝珊的酒量,怎会没有半点醉意?除非,酒水让人换了
当初她涉世未深,中过赵薛岚的诡计,喝了赵薛岚特意准备的酒,发现不对后,她推门逃跑,于途中误入了那个人的车與,失了清白。那晚,她的种种反应与宝珊极为相似。
朱颜陀红、高烧不退、没有醉意、话音软绵。
那晚,她也好似一个正常人,可到了深夜,火种点燃干柴,一发不可收拾。
慕夭捏了捏守宫砂的位置,“若我没有猜错,宝珊也被赵薛岚算计了,且无药可解。”
陆喻舟默然,屋子里静悄悄的,慕夭不知他在想什么,急得想打人,又打不过。
站在不远处的宝珊怔忪,她自己就是大夫,怎会不知身体在一点点发生着微妙的变化,可终究是羞于说出口,而侍医也未诊出她的异样,只当是被酒气所控。
赵薛岚的药怕是从后宫得来的。
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她看向门口的男人,握紧了衣袖下的粉拳,旋即看向慕夭,“慕姑娘,你能带我去一趟城南医馆吗?”
据说给她包扎伤口的大夫医术很高,说不定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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