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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人去,但是又不能强迫人去,否则,人性这种东西,是很难经得住什么考验的。就像后世天天念叨着什么主义,依旧不是有大量的人或是腐化堕落,或是在酷刑面前投降,成为敌对力量的走狗?
“师傅之意…徒儿也清楚,放心吧…”斐潜拱拱手说道,“…届时还需烦扰师傅帮忙助阵…”
“若此事能成,自然是功莫大焉,老夫自当出力。只是不知子渊欲如何来做?”蔡邕有些疑惑。
斐潜笑笑说道:“某还需做些准备,师傅不妨等上两日,便知道了…”
岁月静好。
这几乎是每一次斐潜看见蔡琰的时候,心里面的感觉。
“…遂舒节以远逝兮,指安定以为期。涉长路之绵绵兮,远纡回以樛流。过泥阳而太息兮,悲祖庙之不修。释余马于彭阳兮,且弭节而自思。日晻晻其将暮兮,覩牛羊之下来。寤旷怨之伤情兮,哀诗人之叹时…”
斐潜静静听着,听着蔡琰虽然不大,但是依旧跌宕起伏的声线在林间廊内回转,将这一个略带了一些伤感的辞赋表现得淋漓尽致。
“…”蔡琰察觉到了有些异样,便停了下来,然后转首看到了斐潜,不由得轻轻的“呀”了一声,然后说道,“…师弟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不久。”斐潜拱了拱手说道,“怎么,师姐为何读诵此赋?可是有什么感悟不成?”
蔡琰微微一愣,然后将手中的书卷放下,低下了头说道:“…没什么,就随便读读罢了…”
随便读读?
斐潜不信,但是也没有继续刨根问底,而是点点头说道:“还是师姐这儿好,清净…这两天案牍伤神,批复行文,手腕都酸痛不已…师姐是不知道,政事厅之外的那些官吏,恨不得都将行书的木牍捅到我的鼻子底下,让我第一个看…”
见斐潜说的有趣,蔡琰抿嘴笑笑,放下了手中的书卷,然后让一旁的侍女去准备茶汤。
“…唉,唉,”斐潜连忙伸手说道,“…刚在前厅,和师傅喝了一肚子的茶汤…呃…这样,要不再喝一点点就好,一点点…”
蔡琰一边看着侍女在烹调茶汤,一边问道:“这一次来找父亲,又是因为什么事情?”
“没什么事…”斐潜下意识的就想否认,然后很快就在蔡琰清亮的眼神当中败下阵来,便移步到了亭内,坐下后缓缓的说道,“…之前于雒阳之时,曾与师傅讨论过关于胡人汉化的事宜,这一次恰逢其时…”
胡人汉化,这个并不是什么太大的机密事情,再过几天斐潜就要开始大规模的招募这些愿意去教授胡人的儒家子弟,所以早一天晚一天让蔡琰得知,其实都不是什么问题。
“教化胡人?”蔡琰微微皱了皱眉,在眉间形成细细的一个川纹,“…这胡人…我记得文帝时期就有人提议过,但是后来…”
蔡琰看了一眼斐潜,便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后来如何,谁都能大概猜测出几分,毕竟如果汉文帝的时候就对胡人教化成功,也不会有汉武帝的什么事情了。
不过现在,对于斐潜来说,就等于是新的一个挑战。
“…胡人天性凶残,不同文理,行教化一事,绝非易事,师弟可要想好了…”蔡琰接过侍女端过来的茶碗,然后一边抬了抬下颚,示意斐潜喝茶,一边说道,“…成,收效亦微;败,沦为笑柄…师弟你可是需要想好了…”
“…”斐潜默默的接过茶汤,喝了一口。
呃,怎么还是这个味?
“…这…这是桃花茶?”斐潜不由得问道。怎么这父女两个,最近都喜欢上了桃花茶不成,这个虽然制作比起蔡邕那边是要精细一些,但是味道却依旧差不错。
蔡琰笑道:“是啊…哦,想必是在父亲那边也喝的…此处春来便是满山的桃花,若是任其落尘化泥,未免可惜了些…师弟你知道的,我平日闲暇较多,便和侍女们一起采集了些桃花做茶,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蔡琰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事情,然后微微有些尴尬,便低下头,举起袖子以喝茶的动作,将脸庞藏了起来。
斐潜端着茶碗,心中一直都在盘算这个教化的事情,所以也没有注意到蔡琰的细微异样,“…时也运也,文帝之时,匈奴强横,而如今匈奴已分南北,且这次也是南匈奴单于於夫罗提出要些儒家子弟去传授讲经,正好顺水推舟推行教化,若是错过这次机会,再等下次,也不知道何时才有…”
斐潜叹息了一声,说道:“…教化一事,利在千秋,我想,这个事情虽然难,终归是要有人去做的…”
斐潜何尝不知道不容易。世界上,恐怕是没有比改变一个人的思想还要更难的事情了,但是至少斐潜领先了汉代一千多年的思维积累和后世海量的信息储备,多少比起汉代,或者说从汉代往后的一些华夏之人,要更加的清楚一些。
蔡琰看着斐潜,沉吟了片刻,展颜一笑,宛如桃花一般鲜艳欲滴,示意侍女再给斐潜加了些茶汤,然后举起茶碗,略显豪迈的说道:“…如此,师姐便以此茶,预祝师弟成功!”
斐潜一愣:“啊?还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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