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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江谨谦如今画院里可还有剩哪些陈正道在世时的遗物。
江谨谦知道她与陈正道的仇怨,只叹气说:“能作为证物的东西,早都被衙门收敛了,不过是他曾经手过的一些画卷,还有些为学生批复的作业留着罢了,也不是什么私密的东西,你要看便去看好了。”
学正大人如此好说话,柳照影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她恭敬地朝他行了大礼:“多谢大人,学生几次三番得大人帮助,实在感激良多。”
江谨谦笑着摇摇头,难免又多啰嗦了两句:“柳照,你是个有才能的人,我知道我没有资格阻拦你什么,但是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若太囿于仇怨,未免也太凄苦了些。”
柳照影知道他是误会了,而自己对这位长辈又一向有好感,便直白说:“大人,其实陈正道与我父亲早年曾师出同门,说起来,我该唤他一声叔父的,只是我从未知晓过家父年少时做过画师一事,这不显得古怪吗?我并非是放不下与陈正道的仇怨,不过是想从他留下的东西中,或许能找见些我父亲、还有他师门的旧事罢了。”
江谨谦微讶:“原来如此啊……柳照,怪道你会来做画学生,原是家学渊源了。”
柳照影但笑不语。
陈正道的东西都被锁到了一间小库房里面,自然,柳照影不会指望真的从中找到关于柳芝元、六壬先生的线索,若是真那样好找才叫奇怪了。
陈正道的背后可能是素衣教啊,他们会放任有用的线索留在这里吗?
但是她是个极有耐心的人,比起想要确实获得直观线索的那些人来说的,她更擅长于寻找细枝末节、难以让人察觉的痕迹。
从画能见人品,陈正道教学生极为负责,每作一幅画也都极为用心,外头高价求他画的人不知凡几,可他却宁愿细心绘制一幅画只为给学生们临摹学习,还有他一并留下的许多手札,甚至未完成手写书稿,堆了好几大箱子。
柳照影一幅幅看,一卷卷看,不知不觉倒是看得有些入神了。
只是突然之间,她觉得面前的画纸上一暗,抬头一看,竟是门口站了一人。
此时已近日暮,画学生们都纷纷下学,这里本是少有人来,江谨谦已经离去,此时背光站在门边的,竟是方清仪。
冤家路窄。
柳照影拍拍有些发麻的腿,站起来不卑不亢地朝方清仪行礼:
“方大家可大好了?学生有礼了。”
方清仪的脸色可说是比难看更难看几分,他冷冷地盯着柳照影,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柳照影很自然地说:“学生资质浅陋,自然是一得空就学习了,方大家可有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