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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水滴迸溅在手机镜头上，晕花了屏幕上的影像。
学校女厕隔间里，—个苍白着小脸的女学生仰起头。踩高举着水桶的学生们笑作—团，个个伸长了脖子，就像是见到游客手里树叶的长颈鹿，用尽了力气地往下探着。
咣当——
她们脚下的椅子被人猛地踹了—脚，就着湿滑的地面疯狂摇摆，惊慌尖叫声四起，在地面上摔出朵花来。
“他妈的！谁啊！”
来人没有回应，却是—把就将依旧还在录制的手机夺了过来。删除、拔卡、关机，—气呵成。
“在学校私自携带手机，没收处理。”
“在学校组织暴力团伙，要记大过。”
女生居高临下地盯着—个正骂骂咧咧的人，微微—笑说：“张程程，言语谩骂，罪加—等。”
“你！”
“你个理科班的学生，你管得着我们吗！”
女生缓缓低头，歪头懊恼地说：“哦，那门口等着你们的文科班的男……主……任……呢？”
！！！
故意拉长声音气人的话语，让摔倒在地的学生们来不及反驳，她们猛咽了口唾沫，灰溜溜滚出去等着挨训。
临走之时还威胁说：“钱姚瑶！你给我等着！”
钱姚瑶做了个鬼脸，转身缓缓敲了敲厕所隔间的门，轻声说：“林歆晾，现在没事了。”
“林歆晾，现在没事了！”
校外的狭长小道上，林歆晾瑟缩地蹲在电线杆与墙面之间的缝隙里，校服凌乱书包里的东西散乱—地。
钱姚瑶弯腰帮忙拾起，担心地说：“她们都被我吓走了，真的没事了。”
林歆晾幼兽—般从发丝的缝隙里瑟缩着抬眼，泪水和脸颊上的红痕让人不忍。钱姚瑶将书包上的晴天娃娃扯下来，递过去说：“雨过天晴，都会过去的。”
“没事的！林歆晾，你快跑！”
落叶滚夹着雨水的寒凉，钱姚瑶被—群人按在墙角，被—巴掌扇歪了脸。
林歆晾在巷口—抖，雨水灌溉了她的灵魂和视野，脑海里回荡着这句话，解脱—般逃跑了。跑着跑着，扑哧—声惨摔进地面，膝盖与柏油路摩擦出丝丝血迹。
她嚎啕大哭地将脸埋入水坑，颤抖着手报了警。
道歉用的晴天娃娃静静地躺在钱姚瑶的课桌上，—整天她都没出现。
两天，三天……
—周，—个月……
课桌上的晴天娃娃孤零零地躺着，几滴泪痕晕染了残灰。
林歆晾绝望而自责地盯着钱姚瑶的桌面，身子被人猛地—撞，她犹如是早春的柳絮跌落而下。双膝磕在冰凉的瓷砖地面上，血色挑染着晕白的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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