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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过程听起来稀松平常，毫无任何的奇特之处。胡桂然皱起了眉头，问，“那有没有你觉得特别奇怪的地方？”
曲大皱着眉头，低头想了想后，摇了摇头，说，“没。这几天我们一直过得很平常。”
胡桂然一看，也不着急。而是循序渐进的问道，“这样，我换个问法。楚王珩有什么习惯和你们是不一样的吗？”
这么一说，曲大恍然大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我和费犇来自于兵营。王珩则只是一个新兵。还没能过新兵期，就因为违反纪律离开了。听说我们离开兵营之后，就来找我们，一起上了山。但是他的本性比较疯魔。喜欢斗狠，赌博，喝花酒。反正什么刺激，就干什么。”
“原来如此。你们是哪里的兵？”
“秦南州司家营。”说完，曲大抿了抿嘴。手指无措的抓着粗糙翻毛的裤管。
“没想到是司家营。那……”胡桂然相当感慨的挺直了腰背，还想说些恭维的话，却被曲大打断了。
“没有。我们在司家营解散前就离开了。”曲大再次咬牙切齿的说，“秦南军虽然文弱，人丁不齐，但是司大将军文武双全，一直是我们司家营的主心骨。就那样被取代了。还背负起拱手相让，不似沙场人的骂名。太冤了！”
“那您为什么没回去帮他？”胡桂然问了个十分扎心的问题。
“大将军是个审时度势的人。在得到秦州分化的消息后，就觉得要出大事情。相对比资源匮乏，地广人稀，没有优良产业的西越，还是秦州更得朝中势力的青睐。果不其然，派来充源的官员都是亲梁派。于是，大将军便开始解散一手带起来的司家营。首先是遣送我们这些老人，接着如那些新来的人所愿，开始逐渐分权，一直到被架空，解甲归田。
“你说他做的不对吗？是，少了当兵的人该有的血性。你说他做得对吗？至少没有血流成河，百姓受罪，就解决了这个问题。总好过周家军，曾家营和蜀州那般。”
听到这几个名字，胡桂然舔了舔嘴唇。周家军和曾家营就不必说了，都是梁相诬陷和瓦解掉的。蜀州却是利用了武林的势力，直接碾压出了一条新的地理优势。想到这，胡桂然眯起了眼睛。从朱家事变，到吴福山，再到军文山。每件事情似乎都隐隐透露出武林，不，应该是武盟的参与度。十年前，三圣教的事情会不会也和武盟有关系？
“那楚王珩来了越中县也是经常出去喝酒赌博吗？”
胡桂然的眼睛似乎有光，亮得曲大眨了眨眼睛。有些呆然的点了点头。“是。”
“都和谁去的？”
“这我不知道。但是此次大会的私宴其实不少。他去了哪家，我们也不知道。除了那几次在金鸽武馆开的散侠宴席……”说着，曲大停了下来，眯起眼睛，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就瞳孔睁大。“说到这，我还真想起来一个奇怪的地方。”
“什么奇怪的地方？”
“这几次宴席的人有些问题。似乎每次都会有一两个人不见了。”
“不见了。”
“嗯。其实，这种宴席参加人数不固定也很正常。中途退出，因故缺席都不容易让人起疑心。但是，这些人都是和王珩一起离席过的人。”
“离席？”
“嗯。”曲老大说的越来越肯定，表情凝重起来。“我记得第一次宴席中，王珩被人邀约离席，是个非常壮硕的汉子。戴着金耳环，穿着有些异域风格，裸着膀子。他坐在我们身边，和王珩聊得很愉快。喝了几巡后，王珩就被他邀请离开了。我们习惯了王珩的天性，所以也没在意。毕竟第二天，他就好好地回来了。后来，我们也没觉得不对。毕竟按照他的脾气，要出事，也是他折腾起来的。既然安然无恙的回来，还没有什么奇怪的言论发生，我们就没在意。”
“是这样。那这几天楚王珩的身体有什么变化吗？”
“这个……有。他一向都精力过剩。这几天却一到下午就有些颓废。”
“明白了。”胡桂然点了点头。说了句，“曲老大，你和费大哥好好休息。千万不要出去。”便匆匆离开了。
看着胡桂然的背影，曲大心里无比的惆怅。他看向费犇，若有所思的说，“咱们该怎么呢？”
费犇眼神空洞，却依旧是毒舌的说，“都是你惯得。都是你。我们就不该来。这下，我们都得死，都得死。”说完，抱紧自己，哭了起来。没有哭声，只有眼泪无声的流淌。看来以前对楚王珩的掂对，不过是恨铁不成钢的怨毒罢了。这么多年，两人还是很有感情的。
曲大看到这，也没控制住。转过头去，咬着牙，狠狠地掐住自己的裤管。没有哭泣，只有无限的后悔和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