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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小姐,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还在睡觉呢,赶紧起来跟我去办理过户手续,我在楼下等你啊。”电话里传来刘佳的嗓门。
欧月匆匆起了床,一看时间竟然已经十点过了,昨晚睡的格外踏实,也许是解了多年的心魔。欧月打开门没见着蓝佳辰,匆匆洗漱完毕下了楼。门口停着一辆车,车窗开着,音乐声音放得老大,立马引起了欧月的注意力。上前一看,刘佳正看着反光镜在那里跟她打招呼。
“你这么放音乐,扰民呢?也不怕人投诉你。”
“投诉?欧月祖宗,你抬头看看这楼里,现在还有几个人在屋里睡大觉的!”刘佳指着手表在那里义正严辞的说。
欧月打开车门,座位上放了个食盒随手拿了起来。
”那是你的早餐,蓝佳辰特意嘱咐我给你带的,真是不知道造的什么孽,这么好的服务怎么就没人给我做过。”刘佳一边发动了车,一边自言自语的感叹。
“蓝佳辰,怎么知道我今天要跟你去办手续啊?”欧月吃着点心,有些疑惑。
“那个昨晚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跟他说的呗。他昨晚不是出差嘛,车上无聊跟我聊天来着。”
“他出差了啊?”
“嗯,他昨天晚上十二点的飞机,这就是生活啊,只有不停的奔波,拼命的往前走才行。”刘佳看了看欧月“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这个年纪的”。刘佳突然把话题转移到欧月身上,他搞不清楚欧月和蓝佳辰到底什么关系,自从欧月出现,这蓝佳辰突然之间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着实让人捉摸不透。
“那个刘佳啊,那个买我四合院的这么着急吗?我妈他们应该都还没来得及搬家呢,我可不想让他们知道我把那房子卖了。”
“人家钱昨天就付了,自然是要办手续了,那可不是一笔小钱呐!”刘佳把车停在路边,表情夸张得不行。
欧月下了车,没有继续走的意思,刘佳得意的笑了笑,假装接了个电话,也下了车冲着欧月喊道。
“喂,人家刚打电话说了,临时有事,下个月再办手续。”
欧月感激的点点头,“谢谢你啊刘佳。”
“你别,这么一本正经的,我反而还不习惯了。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谢谢,往前去老宅看看吧。”
刘佳看着欧月麻利的上车系好了安全带,咬着牙说道“你都不客气一下的,把我当全职司机了啊,又不开我工钱。”
“你自己都说了送我,我还客气啥啊,那不是见外嘛?”
“大小姐,胡同路口就到了啊,你自己去了,我得回去上班了”刘佳把车停靠在路边,欧月下了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谢谢了。”
看着刘佳开着车扬长而去,欧月转身慢慢走进了胡同。正是初春的季节,道路两边弥漫着花草的新生的清香。
老宅门口,一辆搬家的车停在外面,欧月走进院子里,里面已经收拾妥当,东西都经过打包整整齐齐堆在院子里。似乎一切都整装待发,要去往新的地方。欧月靠着院子里的藤椅躺下,看着屋子里古旧的一切,那些充满童年回忆的东西,仿佛瞬间全部涌现了出来,不过都已经过去了好多年。
刘湘出来看见欧月躺在那里,放下手里的行李走过来坐在旁边,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欧月,不禁老泪纵横。
“妈,您别哭了”欧月伸手擦去老母亲的眼泪。“爸这几年怎么样了?你们有联系吗?”
刘湘摇摇头“没有联系了,也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这房子我们今天搬出去了,欧月,谢谢你为我做的这些事情。”
欧月看着载着行李的货车摇摇晃晃出了胡同,周围变得安静起来,欧月看着手里刘湘给的钥匙,看着院子里的陈设还跟当初一样,家具一样没动,似乎在期待着新的主人前来认领他们。欧月关上大门,转身离去。
欧月朝着记忆中的路走了很久,那是曾经和父亲一起去学校的路,欧月的父亲是老师,欧月想着那个时候,父亲总是拉着她的小手,一起走进学校的大门。。。曾经锈迹斑斑的大门如今已然焕然一新,欧月看着人潮涌动的校门口,正是孩子们放学的时候。一群孩子蜂拥而出,欧月被淹没在人群里。人群散去,又剩下欧月一个人,夕阳的余晖将她的影子拉的很长。欧月不知道父亲今天有没有来学校,她记得父亲总是在学生走完后才离开学校。
学校门卫将大门锁上,打开了旁边的小门,看着欧月站在大门旁,上下打量了一番。
“姑娘你找人呢?”
欧月笑道:“找点回忆,以前我在这里读书”。
门卫点点头,转身走进了门卫室。
“欧主任,肖老师,你们下班了!”
‘’是啊,走了,明天见。”
“明天见”
欧月听见声音转过去看,只见两道背影携手前行,那是欧思明的身影,多年未见,还是那么精神。欧月看着远去的背影,望而却步。
“姑娘,你认识欧老师啊?”门卫一边关门一边道。
“他以前是我的老师”
“我听说前些年他离异了,不知道旁边那位是?”欧月试探性的问道,虽然一切都了然,却只想肯定一下,确定他是不是过得好。
“是啊,旁边那位是两年前才在一起的,很优秀啊,是我们学校的模范夫妻呢,哈哈”门卫掩饰不住赞许的表情,跟欧月唠了会儿便骑上自行车哼着小调调,七拐八拐的走了。
“爸,祝你幸福!”。欧月看着父亲远去的背影,看了看曾经被父亲牵过的小手,露出无可奈何的苦笑,哪个孩子不希望自己有个完整的家呢?可惜,那些美好终究都是错过了,童年过了,曾经没有拥有的,现在也没有,以后也不会有吧。天边的晚霞开始发红,照得人慵懒的睁不开眼睛,刺激着欧月眼里滚烫的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