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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回到公司工场的崔老三比较颓丧，其实他真的有点进退两难，这件事情被李校长看得简单了，其实霍书记说得没错，研究这东西就跟一百多年前建造航母一样，需要几十个上百个团队和企业合作才行，钱吗，壹佰亿都不见得够，按照他的计划，下一件衣服的造价就不是一个亿能够解决的，他要按照人体皮肤的特点来选择材料，材料多少钱呢？需要试验多少种材料呢？有的材料一克就价值两千美金，贵就说明这种材料刚从某个实验室里出来不久，那都是他想用的，因为要防静电，因为精度高，因为要求常温超导体，这都是问题，还有，在整件衣服上他认为需要制造五百多万个小孔，同时还要将触点等同步蚀刻，也就是说整件衣服几乎都是光雕出来的。
衣服完全跟皮肤契合之后的技术才是他现在一直在研究的，但是，他认为衣服的材料和这些孔很重要。当然，他当初之所以敢于尝试，因为他认为那壹佰亿需要做的工作已经几乎都被人完成了，比如霍子玉经常玩得ai真人模拟游戏，技术含量超高，姚祎祎他们部门开发得那些东西只是软件部分，虽然只是触发听觉和视觉的模拟系统，但是，已经非常先进了。
他相信ai游戏对人的视神经系统会产生很大的伤害，虽然现在符合标准，但是绝对不长远，如果他成功了，伤害就几乎为零，因为介入方式完全不同。
“在发什么呆呢？”霍子玉走进了他的办公室，来到了那台机器人面前。
“你不要把我父母的事放在心上，那只是他们的做事风格，这么大的事情，他们操控不来的。”
“嗯，我在想别的事情。”
“想什么事情？”
“我跟你爸妈说过了，咱们现在做得事情不可能产生什么有价值的专利，你看我买的那些配件本身都是有专利的，我只是在进行各种拼装实验而已，了大不起申请个设计专利。”崔老三摸了摸额头，“还不够个专利钱”。
“唉！说到这个，我妈才不管那些呢，设计专利那也是专利啊，他们学校为什么专利那么多，设计专利就超过百分之五十，谁能说那是没有用的东西，没用，名气从哪里来，当然，分配就业率是非常高的这种成绩是直接体现出来的，别人都自己谋生路，我妈却偏要搞分配，直到她的学生都拿到工程师证书为止，不过，这种打法在现在看来是对的，作为一个大学，把毕业证一发就不管了，什么玩意，你创造出人才了吗，没有，可是我妈却创造出来了，一个顶一个的人才，这就是跟踪到底战术。”
“嗯，这一点我非常佩服，不过，她的学生很抢手，那是因为我们国家极其缺少拥有一定技术的工人，动手能力强的工人，就像我一样。”
“好啦，我父母那边由我来对付，你这边麻溜一点吧，不要什么三代四代了，我认为那个二代的就行，再做三件，然后，我们一起攻关电脑，我总觉得关键还是在电脑，借鉴ai游戏，强行向大脑灌输模拟影像，我非要把我们的意志强加给她不可。”霍子玉拍了拍机器人，“我的大脑能够控制这台机器人吧？”
“传感器和调频器还需要攻关，最重要的我要根据模块组产生的数据进行反复计算和实验，这就不是一次两次，一天两天能够解决的，你看这些模型，计算机需要挨个分析，而且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关键问题是出在哪里，每一项都要研究的，任何数据都不能忽视，只有反复推敲才能找到突破口。”
霍子玉知道他的电脑里有很多东西，有些东西需要超算去完成。
“还有最重要一点，你要记住了，我们绝对不搞模拟影像，模拟影像最后只做辅助参考。”
“好吧，还有，这个月底要做阶段性成果的报告，你准备好了吗？”霍子玉说道。
“呵呵，他们想参与进来恐怕不那么容易，这玩意是量身定做的，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谁都能戴得头盔，想体验一下的话，掏钱吧。”
“看来，我妈那边，我得跟踪一下了。”霍子玉皱着眉头拍了拍机器人，“这是男的还是女的？”
“每一个看到它的男人都问过这个问题，研究这东西的那帮家伙都疯掉了，干脆就搬到我这里来啦，怎么样，它的故事是不是很传奇，能不能满足你的好奇心？”崔老三不客气的说道。
“我发现你自从看了弗洛伊德大师的书之后，境界高了很多啊。”霍子玉说道。
“你最近气色也不错，什么原因？”
“经过深刻的反省之后，我发现我不能老躺着，再躺下去就起不来了。”霍子玉说道。
“嗯。”崔老三搞不明白，只是压低视线，透过眼镜的下面部分瞅着他。
“这个做完了吗？”
“半成品。”
“切。”
阶段性成果报告会？崔老三推了推眼镜，还和以前一样恐怕是不行的，霍子玉讲系统，段刚讲编程，他再上去白饬两句，怎么行？
得想个办法啊……。
二
阶段性报告会只是在一个小会议室里进行的，在坐得人不超过十个，除了他们公司的三五个人之外，其他各是什么身份不知道。
崔老三站着，霍子玉和段刚坐着，一人面前一台电脑。
正常来说，做阶段性报告是有模板的，像他们这样没有助理没有秘书的一个项目组直接拿来套用就行，把他们的内容填进去，按照程序进度做完就行，但是显然，他们没有这么做。
他们也没有播放什么ppt，也没有拿什么稿子，崔老三只带着一张嘴以不忽悠死人不罢休的决心昂首挺胸的站着，他抬起头看向半空中的三维投影模型。
那是一个三维投影人体结构模型，看到这个模型之后，所有人都一个接着一个惊讶了，因为不止有密密麻麻的神经网络，他们还看到了穴位标注和气血循环运动，整个模型复杂程度简直前所未见。
“这是依据人体生物结构学建立的模型，但是，我们在这里不讲大分子也不讲细胞，我之所以将这个模型展示给大家看，跟以前一样，取决于我们这项……。”
“啥玩意？”有几个人面面相觑，因为他们想看头盔，有人听说他们造出了一件衣服，就等着看那件衣服呢，据说那件衣服才最值得一看，因为别的公司没有。
至于ai技术都听腻歪了，他们是来看创新的，没有创新直接帕斯掉，而现在，这个小子要给大家上课啊，继续拿这么玄而又玄的东西来给大家洗脑，这不是活腻歪了吗？
崔老三讲得口沫横飞，操作电脑的两个人手指飞舞，三维模型上流光溢彩，星星闪耀。
由于时间问题，大家还没有完全看懂那个模型，纯数字模型显示了出来。
“这些模型是由超算计算出来的，一共二十二个，接下来我们的工作就是对这二十二个模型进行筛选，最后以最优数据结构来从新匹配精准模块。当然，这个工作量很大。”
“你还需要多少钱吧？”有人说道。
“我们需要提高精度，这就涉及到一些昂贵的材料……当然，没有也可以，我们会在系统软件上下功夫，在电脑上下功夫。”
“你到底需要多少钱？”这个人很不耐烦。
崔老三推了推眼镜瞪着他，妈的，他们曾经创造的公司现在价值一千亿，难道他们不知道？当然，他要发火还是没有底气的，那个公司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对于一千亿这个梗，从心理上来说对崔老三的影响不小，想让他忘记山坡上的羊可真不容易，毕竟他也是普通人啊。
这个人的态度很是让他火大，老子不干了……崔老三的手在抖动，全身都在抖……他看到有几个人已经聚焦了他的拳头……看到拳头，他们也抖。
“小崔啊，我不是怀疑你这个项目有问题，不靠谱，我还是认为这个项目你们三个根本搞不定，ai这块呢，公司投入不小，也还会继续投入下去，但是我要求你们归队，你们考虑考虑吧，再继续从别的项目组分钱给你们，他们的意见也很大。”老总站了起来，“好啦，你们撤吧，回去考虑考虑。”
老总说话之后，大家都不说话了，这三个人的事情谁都知道，即使他们没有任何突破，公司也不会把他们让给别人，千亿级公司的创始人，到哪里都是香馍馍，白白让给竞争对手，怎么可能。
公司大了，有一些吃白饭的很正常，也犯不着惹他们，综合考虑，大家还是相敬如宾的。
至于他们的项目，说实在的，那是高层的事。
“在创新科技领域，让人脑洞大开的想法不少吧？”老总问身边的一个人，这个人将满头白发剪成了寸头，一副罐头瓶底一样的眼镜架在鼻梁上，很和气的样子。
“不少是不少，唯独这个还是可以让人浮想联翩的。”
“哦，是的，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们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