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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猴的突然失踪让我们所有人都有些始料未及,于是在午后,我们便分散开来去村子里寻找胖猴的踪迹。胖猴虽然平时玩性较大,但是他也是一个拎得清轻重的人,所以他的失踪绝对不是自己偷溜出门这么简单。
“大爷,最近屯子里是否有人家有女儿不幸过世的人家?”
我正准备和曹沐出门,看见大爷正在院中清扫,于是便开口问道。
“没有,咱们屯子不大,要是有人家有这等事,不出半天全屯的人就全知道了。”大爷停下动作,思索了一下,十分确切地说道。
我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我隐约感觉胖猴的失踪跟那个红包有些关联,虽然大爷昨晚讲的娶神主的故事有些玄乎,但是这里深处大山,或许还遗留着一些古老的风俗也不一定。
见到大爷矢口否认,我也不再说什么,大爷是一个淳朴的人,应该不会骗我,但是我还是想去屯子里走走,去一探究竟。
在屯子里转了大半天,打听了不少人家,大家纷纷表示没有见到一个外乡来的胖子。屯子里的人家也都一切正常,没有人家有姑娘在近期去世的,直到傍晚我们还是没有打探到一丁点胖猴的消息。
我有些沮丧地回到住处,其他的也已经回来了,果然不出所料,大家都没有胖猴的消息。
“老侯不会嘴馋了,一个人去大山打猎去了,不小心迷路了吧?”龙一在一边说道。
我摇摇头,胖猴嘴馋是没错,可是他也不至于大晚上就去山里,更何况还是一个人。以他的性格就算要去山里,也会拉上龙一,更何况他还是赤手空拳。
就在我们一群人围坐在火炉旁不断猜测的时候,老大爷领着一个衣着褴褛,有些邋里邋遢的中年男人进来了。
“各位老板,这是我们村北头的一个单身汉,我们都叫他胡二愣子,他说今天凌晨他看到了一些东西,不知道跟你们找的那位胖老板有没有关系?”
大爷说完拉了一把胡二楞子,“你跟各位老板说说你看到了什么,可不敢胡咧咧。”
胡二楞子憨憨地笑了笑,眼巴巴地望着火塘上的吊锅,里面蹲着大猪蹄子,此刻正咕噜噜地直冒香气。
我见他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于是告诉他,你只要实话实说,等下肉管饱酒管够,说完掏出一颗烟递给了他。胡二楞子伸出满是黑泥的手接过烟,可是还是没开口,大爷正准备出口教训,我一把把整盒烟都塞给了胡二楞子。
胡二楞子从火堆里拿出一根燃着的柴火点燃烟,贪婪地猛吸了几口,然后用油黑发亮的袖子擦了擦鼻涕,这才开了口。
“俺,俺昨晚吃了两个冷土豆,半夜就闹肚子了,于是我就跑到外面的玉米地里解决,昨晚的月亮贼拉亮,我就看到有四个人扛着一个用床单包着的东西往山上去了,那体型我一看就觉得是一头大肥猪,可是今天我在村东头槐树底下晒太阳,见你们在找个什么人,这才又想起来了。”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们?”龙一插嘴说道。
胡二楞子一根烟已经抽完,又点上一根,“我不是说,我当初以为是别人扛飞猪呢嘛,再说我在玉米地里也没看真切,这不晚上我饿得睡不着,又想起这事,可转念一想,哪有人家扛猪还裹个被单的,这不我就赶紧来告诉张二叔了。”
说完,胡二楞子也不管我们,直接揭开锅盖,抓起一根大猪蹄子子就啃起来,他也不管烫不烫,张嘴就咬,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
这时大爷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们也有些失礼,住了一晚这才知道大爷叫张二爷。
“这娃娃也是个可怜的人,从小就没了爹娘,吃百家饭长大的,小时候还发烧烧坏了脑子,人平时有些楞。”
“他平时住在屯北边的牛棚里,就是靠近大山的那块,这不他一来找我我就把他带来见各位老板了。”
张二爷说完一巴掌呼在胡二楞子的后脑勺,“你今天不是为了骗肉吃故意胡咧咧的吧?”
胡二楞子,满嘴都塞的是肉,含糊不清地说道:“我发誓,我瞎咧咧我死全家。”
“你家就你一个愣子了,你发的啥玩意誓。”张二爷说完,又抬手准备扇呼。
我连忙拦下了他,“张二爷,这大山了还有人家吗?”
“是有一户人家,不过不是俺们屯子里的,那里也不是一个人家,而是一个外地老板在这里承包山林,说是种花菇木耳,还有人参啥的。”
“那这个外地老板你们平时熟不熟悉?”
“基本就见过面,那老板一来就在山上围了一个大院,建了一个贼拉漂亮的三层大洋房,平时大门紧闭,里面还养了大狼狗。我们屯子里有人经过还被里面的人驱赶呢。”
“那山里的大院,是不是从这里走的话要经过胡二愣的牛棚?”
“对,要是走大道的话,就得经过胡二楞住的地方。”
这时我心里大概有点底了,估计胖猴是被这些人给抓走了,但是他们抓胖猴干嘛?绑票,这里最有钱的是弗斯科这个老外。
一想到大院戒备森严,不会里面是做些什么见不得的事情吧,胖猴被抓到山上噶腰子去了?
我胡思乱想了一通,心里越来越焦急,于是一把抓住胡二楞子的肩膀,“你想不想挣钱?”
胡二楞子一听有钱挣,立马两下把猪蹄啃完,把油乎乎的手在身上揩了揩,眼睛冒光地看着我,不住地点头。
“你带我们去那山里的大院,我给你这个数。”我朝他竖起一根手指。
“一百?那我不去,那里的大狼狗凶得很,里面的人也凶得很。”
“一千!”
“那得先给钱。”
我掏出钱包数了五百给他,“剩下的五百你带我们到了我再给你。”
胡二楞子把钱接过来,反复数了几遍,“那你不许骗俺。”
由于不知道那山中大院是个什么情况,所以我决定我和曹沐、龙一先打探下情况。
“弗斯科先生,要是我们遇到什么情况,还得麻烦你的手下过来帮一把。”我朝着弗斯科诚恳地说道。
“没问题,之前我们就说好了,一切听你的指挥。”弗斯科双手一摊。
于是我便催促胡二楞子赶紧带路。
“现在去啊,那山里晚上闹鬼,我可不敢去。”胡二楞子连连摆手。
“我再给你加五百!”我又掏了五百给他。
胡二楞子把钱小心地揣进怀里,这才有些不太情愿地领着我们朝大山出发了。
今夜的月亮比昨晚还圆,我算了一下,今天恰好是农历十五,一个月中阴气最盛的日子。
我们顺着大路朝北走,很快就来到山脚下。一条可以供一辆车行驶的碎石路蜿蜒往山上而去。
“那大院子就在这老爷坡的半山腰,这路是那个老板修的,不时有车进出的。”胡二楞子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跟我说道。
还好,这里的山只是长白山脉的附属,所以山势还不陡峭,而且修了路,我们走起来也轻松,只是时不时有夜枭的鸣叫,让人心里发慌。
很快我们就看到了一扇大铁门,周围都是红砖砌的高墙,上面貌似还拉了电网。
龙一一把拉住前面的胡二楞子,然后打手势让我们躲到路边的大树后。
“门口有摄像头。”
我举目一望,果真在铁门的上方安装了两个摄像头,可是铁门处还有一点十分怪异。
大铁门的两侧竟然挂着两个大红灯笼,正散发着幽幽的血红色光芒。
最让人感到惊讶地是,灯笼上还有一个大字。“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