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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知道……”
“你若是还对他抱有希望，抱有幻想，下一个贺姨娘很可能就是你。”
“是啊。”秦霜自嘲一笑，“他是没有心的，我们算什么呢？”
“娘，你想过离开云家吗？”
“离开？”秦霜有些懵的看向云不染，“离开云家，去哪儿？”
“我养你。”云不染接过秦霜怀中的云桓，“我可以调理好桓儿的身体，我可以教他给他启蒙，我可以让他好好读书，可以供他一直科考，娘，我们不需要一直呆在云家。”
“这……”秦霜震惊的瞪大眼睛，心里一时觉得荒谬，一时又觉得，能离开是真的好啊，期待又不敢期待，所以声音都轻了几分。
“染儿，你想让我跟你爹和离？”
“娘，你只是妾。”这话在云不染嘴里打了个转，她还是说了出来，“你进府之时只有纳妾文书，只要拿到这个文书，你就可以走了。”
妾，就不存在和离，因为她本身相当于是奴。
秦霜的脸色有些许的惨白，是啊，当初进府，她只是拿了一纸纳妾文书。
她是妾，所以她的孩子是庶子庶女。
“娘，你好好想想，继续呆在云家，对桓儿的算计不会停，爹对你的情谊能保持多久呢？”
“染儿我……”秦霜的眼泪一滴滴落下来，她心乱如麻。
“娘你好好想想，我只是跟你提，希望你能看明白，男人是靠不住的。”云不染站起身，也不准备多说什么，她娘的这个性子啊，想要改变也不是一朝一夕的。
“女人有手有脚，能赚钱，为何一定要依靠男人就困在那方圆之地？”
秦霜一震。
“靠自己？”
“嗯，娘你好好想想吧，我把桓儿抱走。”
等云不染离开之后，秦霜喃喃，为何要依靠男人？
是啊，为何要依靠男人？
自己能靠自己的双手挣钱，能养活孩子，无非就是日子没有这般富足罢了。
可是跟命比起来，这些算什么呢？
芳草阁中，云雅婷坐在梳妆镜前把脸上的胭脂一点一点擦掉。
周姨娘一愣，“雅婷，你脸上的巴掌印……”
周姨娘去的晚，后来在廊轩阁只顾着看贺慧文笑话了，并没有注意到云雅婷的脸。
“大姐打的。”云雅婷淡声说完后勾了勾唇，“娘可算是看到了，真是不容易。”
周姨娘脸色一变，她这是怪她忽略了她？可她只是没看到啊，看到了她必然是心疼的。
“雅婷，我……”
“算了你不用解释了，我已经习惯了。”云雅婷擦掉了胭脂，从抽屉里面拿出一个小瓷瓶，一点一点的把药膏往脸上涂。
她这张脸，不能留疤。
“雅婷，这药你终于舍得用了。”
云雅婷没有说话，这药是萧云轩给她的，当初她意外被萧云轩所救，脸上也曾受伤，萧云轩救下她后，给了她这瓶药，他说，女孩子的脸上不能留疤。
所以一开始的时候，她非常认真的每天涂，之后她就不舍得用了。
直到……那次萧云轩并不记得她。
“不过是药而已，不用它，留着有何用处？”
周姨娘心疼的在她脸上摸了又摸，“云雅妍那个贱人心也太狠了，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云雅婷勾唇，“这府中，谁的心不狠呢？”
云雅婷脑海里闪现出秦霜不忍贺姨娘被沉塘时候的表情，那个女人是真的不忍心，可是这样的人，活不久的。
“雅婷，你告诉你爹了没？”周姨娘心思动了起来，现在廊轩阁是彻底失势了，云岩大义灭亲云显未必会喜欢她，这是她们崛起的好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