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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世界
沈鹤在看到诸葛青头顶上的「眼睛」时实在是没绷住，笑出了声。
“那是什么？”王也没看出来这是什么，但是看沈鹤的反应，这只眼睛有什么好笑的？
“啊，这是小白力量图章（神纹）的一部分。”沈鹤忍着笑，伸出手在空中划拉了一个天平和眼睛的简笔画，“他为了更好的控制自己对周围的影响，一般只用「天平」，但是在那里不需要，所以用了「眼」。”
「眼」才是本源恶的代表，「天平」是宿白自己的力量。
诸葛青之前那套牌打得妙极，宿白现在根本就是进退两难，换到别人身上很普通的帮个忙，到了诸葛青的场合就只能变成暗搓搓的恐吓一下。
至少现在让宿白觉得犹豫了他就会多想，想多了就总会把人套进去的。
“感觉像在看什么谍战片。”沈鹤带着些感慨的总结道，“不过两个人好像都乐在其中的样子。”
王也：……不，他完全没看出来宿白哪里乐在其中了。
“他真想拒绝有的是办法。”沈鹤双手环胸，哼笑一声，“大概是想看一看能做到什么程度吧，毕竟他也确实很累了。”
沈鹤身边的人是越来越多，但宿白身侧的人却越来越少了。随着力量的增强，能够无视他身上的恶意浸染的存在越发稀少。
让一个习惯了人世间热闹的人去习惯孤独，实在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
总要有人能自始至终的陪着他。
“你呢？”在听到沈鹤的感慨之后，王也看向了他，“你不会觉得累吗？”
沈鹤被王也这句话问得愣住了。
……他会不会觉得累？
会吧？
还真是第一次有人问他这种问题，于是沈鹤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累吗？以前是累的吧，后来大多数时间都只是觉得无聊。
毕竟他已经站在已知的终点了。
……但那好像没什么可骄傲的。他的天赋、他的经历、他曾经背负的一切……是这些造就了他。
他走到这一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大概是太过理所当然了，以至于连他自己都不太记得以前经历过的那些险境。
“……我不知道。”沈鹤罕见的露出了混杂着些困惑和一点伤感的表情，“我不太记得了。”
除了个别人和个别事情以外，其他的事情他真的记不太清了。
没有人询问他有关于过去的事。有些人是担心触怒他，有些人是担心他因此想到不好的事情而不开心，当然，也有人单纯只是因为尊重他而不去询问。
——不是没人关心他的过去，而是不论真实想法如何，大家都太过在意他的过去，可能比沈鹤本人还要在意。
但沈鹤自己并不是会被过去困扰的性格。
所以当王也提及有关过去的话题时，沈鹤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已经快要忘记那些过去了。
这不是什么大事，没什么好处，也没有什么坏处。
人会出于各种原因很自然的遗忘一些事情。沈鹤由人成神，自然也拥有这项能力，无非是他遗忘得更慢、更为艰难一些而已。
只要想忘，还是能忘掉的。
如今他也只是遗憾于自己过去经历的乏善可陈，毕竟枯燥到他自己都不愿意去记忆。
“忘记了也不什么坏事。”王也本来就是随口一问，毕竟就沈鹤这种性格，会忘记以前的事情也不是什么怪事。而且就他了解到的冰山一角，忘记了反倒更好一些。
糟心的事情记它做什么？
“其实也不全是坏事。”沈鹤像是知道王也心中所想一样开口说道，“至少看别人变脸还是很有意思的。”修真界嘛，打了小的来了老的想杀他也不是什么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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