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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婚夫？”
李琛当时就懵了，看见舒雅另有深意的眼神，他才闭上了嘴巴老老实实坐在一边，继续听大家讨论案情进展。
季向东是时蕴的未婚夫。
不，准确来说，是时蕴的前未婚夫。
两个人从认识、交往到订婚，前后不过是57天的事情。订婚后的第四天，又火速解除了婚约。而解除婚约的理由，是据时蕴所说的——季向东出轨。
“这个季向东是不是疯了。”杨小飞半开玩笑地说，丝毫没有留意到，李琛愈发难看的脸色，“时蕴可是时家的大小姐！要是能把她娶到手，别说后半辈子了，就连下辈子，下下辈子，子子孙孙 都不缺吃喝了。”
他虽是开玩笑的，但意思大家都明白。
从季向东的背景来看，这就是个普通人而已，他的父母在本地以贩卖水果为生。
进入时家集团之前，他刚刚大学毕业，和父母、弟弟挤在一间40平方，一室一厅的老房子里。唯一值得一提的是，他在校时成绩优异，拿了全额奖学金。
而巧合的是，为他提供奖学金的，恰恰是时家集团。
毕业之后，季向东就顺理成章的，进入了时家集团工作。
起初，也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底层员工。可谁能想到，几个月后这家伙就跟集团实际继承人——时蕴大小姐，好上了。
“没钱，没权，没势。虽然他在校的时候成绩优异，可像他这样的，一旦走出大学校门，一抓一大把。他进入时家的公司，已经是人生的一个跳跃了，居然还跟时家大小姐订了婚。他家几辈子，都难有时家那么多钱吧，他不好好哄着大小姐，居然，还出轨？”
任谁听了，都觉得这小子或许是真疯了。
扒着时家大小姐，这辈子都不用努力了，他还非得搞点事出来，自毁前程。
“ 从尸检结果来看，不存在他杀的可能。他的尸体表面，没有任何防御时留下的伤痕，可以确定，他就是自杀。”舒雅打断了杨小飞的玩笑，一脸严肃地说道。
老赵半晌没有任何反应，整个人，就像放空了一样。
“我们走访了季向东的同事，他们证实，当天季向东一早来上班的时候，情绪就有些低落。有人出于关心，就跟他问了几句，不过他表示没什么事。下班的时候同事也见过他，他那时候基本上，就已经恢复正常了，他们还以为他真的没事了。可没想到的是，在大家都离开公司以后，他会在深夜从公司楼上跳下去。”小吴说。
舒雅偏过头去看了眼小吴，奇怪地问，“季向东案和赵梦妍案有什么关系吗？”
“目前只是查到，季向东生前，经常会去赵梦妍的青夜酒吧，在他家里我们也找到了青夜酒吧活动的时候，赠送给客人们的打火机。不过这两个人之间，直接的关系还没有找到。”
小吴本来也以为，这两个人之间能查到什么。
可根据目前的线索，还不能证实这一点。
“可他们都跟时家有关，帮助赵梦妍租下青夜酒吧的杜丽娜，是在时家的公司里工作的，而且那块地方还是时蕴的。自杀的季向东也是时家集团的人，还是时家大小姐——时蕴的前未婚夫。这两个人都跟时家有关系，而且还都跟时蕴有关系。”
杨小飞大胆推测了一下。
“会不会是这样，时蕴和季向东订婚之后发现，季向东出轨。而他的出轨对象就是青夜酒吧的老板娘赵梦妍！时蕴那样骄傲的大小姐，肯定难以忍受这个结果，她接受不了，自己居然被一个酒吧的老板娘比下去了，所以下手杀了老板娘赵梦妍。这个季向东得知消息以后，知道自己难逃一死，索性就自杀了 ”
无厘头的猜测，很快就引来一片白眼。
“你怀疑时蕴是吧？那你去查时蕴。”老赵开始分配任务，“小吴，李琛，你们俩再去查一下季向东的人际关系，看看能不能找出来，他那个神秘女友。”
“师父，我想去 ”李琛站起来，比起去查季向东的神秘女友，他更想去找时蕴，刚刚听到那些分析，他突然有些同情时蕴了。
“行了吧你。”老赵气不打一处来，“你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之前不是提过说，这个杜丽娜也是在时家一个什么 电子物流公司，做总经理助理的吗？你们去查一下，具体是哪一家电子物流。”
时家集团旗下不可能就一家物流公司。
但是先后出事的人，都跟时家旗下的物流公司有关，就让他没办法不怀疑了。
季向东是时家集团旗下——华英物流的总经理，而改名为杜丽娜的杜琳，会是哪一家电子物流的，总经理助理呢？
不会真的那么巧吧，杜丽娜刚刚好，是季向东的助理？
“小蕴的未婚夫？”乍一听到这话的时候，顾亦珩的反应很强烈。
和赵定昀一开始猜测的一样，顾亦珩并不知道季向东曾经是时蕴未婚夫的事情。
不紧不慢地点了根烟。
烟雾从赵定昀嘴里缓缓飘出，“在你入狱的这段时间里，时蕴曾经和这个人订过婚，不过他们之间这份关系，只维持了不到三个月，就结束了。”
“为什么？”
顾亦珩心里有些慌，他从未听任何人提起过，时蕴订婚的事情。
而现在，时蕴的前未婚夫变成了死者，时蕴可能已经牵连到了——某些事件里。
“时大小姐对外宣称，她在订婚当晚——就发现了季向东和别的女人通电话，不过当时季向东还骗她，说只是工作上的事情。她没有信，私下里派了人悄悄跟踪季向东，果然抓到了他和别的女人厮混的证据，于是火速解除了婚约。”赵定昀一直留意着顾亦珩的反应，“不过要说起来，时蕴对于她这位前未婚夫，可是够仗义的。”
顾亦珩冷眼看过去，有几分威胁的意思。
“这不是我的猜测啊，我只是根据事实说的。死者季向东大学毕业，就进入了时家的公司，做底层拿基本薪水的小文员。不到半个月的功夫，他就认识了时蕴，然后一路升到华英物流总经理的位置上。就算他们俩人解除了婚约，时蕴也没有把他，从华英物流赶出去。要么，这华英物流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公司，要么，他们解除婚约的事本来就不像表面上大家看到的那样。”赵定昀说。
“你想让我去查华英物流？”
顾亦珩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之前，吴叔也提醒过他，让他去这个物流公司探探底。
赵定昀本来也没打算瞒着他。
笑了笑，“你我都知道，你家那只小白兔，根本就没有看上去的那么人畜无害。她在盘算着什么，没人摸得透。”
赵定昀倒也不是不能查。
只是他并不熟悉华英物流的运作，要是就这样贸然进行调查，很有可能提前被时蕴警觉，那时候可就功亏一篑了。
“我不可能帮你对付小蕴的。”顾亦珩觉得赵定昀实在想多了。
尽管所有人都知道他身份的尴尬，猜测他和时蕴之间在暗暗较劲，相互算计。但他也绝不会帮助赵定昀，去对付时蕴的。
“没让你对付她。”赵定昀重重吐了口气，满脸凝重，顾亦珩的底线他还是清楚的。“那小丫头是不是一直盘算着，为你家老爷子报仇，你我都清楚。她疯起来，什么都能不管不顾的，真要是闯出了什么大祸，那时候可就不好收场了。”
时蕴的心思，他们都再清楚不过了。
亲眼目睹了相依为命的外公，被人害死在眼前，间接又导致了她遭遇不幸。
好好的人生被毁了，以她大小姐的脾气，怎么可能忍得了。
可这十年来，她过于安分了，难免让这两位涉及当年案件的主角，意识到她接下来，可能会有大动作。
从华英物流这个公司的基本运作来看，并没有任何违规的行为。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公司，当时蕴把季向东放在这里的时候，就已经说明了它不那么简单。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那个小丫头在搞什么事情吗？”赵定昀继续暗示他，“还是你觉得，她真的会在短短几天时间内，就爱上一个男人。然后迫不及待的跟对方订婚？时蕴在你眼里，会是那种恋爱脑的小女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