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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他们——真的从一开始就猜中了？
季向东放着时蕴这么一个活财神，居然勾搭了杜琳？！
“你觉得呢？”舒雅问老赵。
老赵正在沉思，季向东和杜琳之间的关系。被舒雅这么一问，当场有些愣住。
“你也是男人，也见过时蕴和杜琳了。如果是你，你会放着时蕴不要，去和杜琳暧昧不清吗？”舒雅好像是在征求——老赵的意见。
不过她这话问得，颇有几分针对性。
老赵没有答她。
舒雅也很识趣，自顾自地说道，“如果我是个男人，也绝不会为了杜琳甩掉时蕴。比家世、比财富、比性格、比样貌 不论从哪一点来比，杜琳比起时蕴，差得都不是一轻半点的。除非这个季向东，偏好这一口。”
“也许在你眼里样样都好，可是到了对方眼里，反倒变成缺点了呢。”老赵却好像不太认同舒雅的观点，，“时蕴和季向东之间的差距，也不是一星半点的。她越是优秀，季向东的压力就越大，季向东凭自己的能力，可能一辈子都坐不到总经理的位置。可时蕴轻轻松松的一句话，就能让他改变命运。他的自尊心——也许会受不了的。”
“这样不好吗？”舒雅仔细想了想，站在她的角度，并不觉得时蕴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会给她未来的伴侣，带来不好的影响。
“有的人觉得好，有的人就觉得不好。就好比季向东，他这个人出身寒门，是靠自己的努力——考上的大学，拿到奖学金完成学业的。那么，他的骨子里大概率会有一种优越感，可这种优越感，放到时蕴面前就不值一提了。”老赵告诉她，“起初他们之间，或许相互吸引过，可能是因为，时蕴没有见过像季向东这样层次的人，季向东也从没见过，时蕴能够让他见到的世界。但时间一长，季向东的优势在时蕴面前，根本展现不出来。他会觉得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挫败。在时蕴的世界里，他会轻而易举的，被其他人衬托得一无是处。这个时候，比他层次更低的杜琳出现在他面前，就会更加的吸引他。”
他无法在时蕴身上找到的自尊，却可以在杜琳身上，轻而易举地获得。
舒雅沉默着，她在想老赵的话，似乎被老赵说服了。
“季向东、杜琳和时蕴之间，可能存在着——什么微妙的感情关系，可他和时蕴的关系一旦结束，那就是真的结束了，时蕴不会跟他拉拉扯扯地纠缠不清。所以重点，应该在季向东和杜琳身上。”老赵觉得，杜琳已经被逼得走投无路了，她急需一笔钱来应对接下来的开销。
那肯定不会是什么正经路子。
而季向东找她要钱，说明，季向东也很有可能参与了她的计划。
在这个计划里，杜琳是主导，季向东配合她完成，所以当计划进行到最后，季向东会向她索要自己应得的部分。
可这个计划到底是什么呢。
想着，突然发现舒雅盯着他看。“看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觉得，碰上和时蕴有关的线索，你好像就变得特别谨慎。”舒雅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想法了，老赵对于时蕴的紧张，就算她想要装作没看到——也不行吧。
“她 ”老赵在想借口。
该怎么解释他对线索的在意。
“其实，你一直都是知道的吧 我喜欢你的事情。”舒雅握起手术刀，熟练地在死者身上切下一刀。
她双眸黯淡，难掩失落，手下的动作却极稳。
老赵呆怔住了。
或许是他没有想到，舒雅会在这样的场合里，向他提出
“你不用担心，我不是问你要答案的。”舒雅说，“你也不用想着，要找什么借口来搪塞我，那个时候我真的很喜欢你。哪怕后来，你改了名字。从赵伟亦变成了赵定昀，我以为我自己足够了解你，然后，我就等啊等 赵伟亦，现在，我不想等了。”
她累了，不想再继续等下去了。
舒雅冷静地抬起头来，她也有些后悔，选在这里——对赵定昀说出这一番话。
不过既然已经说了，她就没打算说一半放弃。
舒雅很清醒，她知道如果现在打住的话，以后自己一定没有勇气，继续向他说出这些话的。所以，今天一定要说。
“我放弃你了，以后你也不用再躲着我了。我会试着去喜欢别人，我们两个，还是做好朋友、好搭档吧。”
老赵倏地释然，松了口气。
还以为她会说
不过这样也好，话说明白，以后再发生什么，也不会觉得尴尬了。“好。不过你这 是有新目标了吗？”
“有没有新目标的，也不能在一棵树上耗死啊。我都31了。去相亲也好，去怎么样也好，应该去认识一些——不同的人了。要不然，等到成为高龄产妇，生孩子可是有危险的。”
舒雅也说不清为什么，就是突然有那么一刻，她不想继续等这个男人了。
她明白，老赵其实一直都知道，可他也一直 在回避自己。
这么等下去，挺没意思的了。
“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告诉我。”老赵坦然接受这个结果。
他没办法，给舒雅感情上的答复。
也曾经以为，自己只是犹豫不决，不知道该怎样选择，要不要接受舒雅的感情。
但有一点他很明白，那就是他没办法，给舒雅一个安稳的生活。
他身上还背负着十年前的血债，舒雅想要的安定，他给不了。所以当舒雅亲口提出，到此为止的那一刻。
虽然有些遗憾，但他也是真心希望——舒雅能获得幸福。
舒雅苦笑，尽管早就猜到他不会挽留，但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难过的。
自己暗恋了他那么多年，没想到最后，他竟没有一点舍不得。
目送老赵的背影离开，舒雅撇过头，看到手机屏幕亮了。待办事项提醒着她，今天是她的生日，别忘了三个月前，她已经预约好了餐厅。
那时候她本来以为，三个月后的这一天，她至少还能够以朋友的身份，邀请老赵陪自己过这个生日。
可就在刚刚，她向老赵挑明了——这一段持续多年的暗恋，并且结束了它。
反正是没脸再邀请老赵了。
可这个生日，她真的期待了很久。
这一顿饭很难才预约上的。
至少现在，她不想在失去感情以后，再失去这一顿饭。
“感情虽然结束了，饭总是要吃的嘛。”舒雅结束了手头的事情，换了衣服，洗了手。
拿起手机犹豫了半天，她不知道该打给谁。
平时她的朋友并不多，好像都没有要好到——可以随时邀请对方，来陪自己过个生日的程度。想了又想，手指不断滑着屏幕，翻着手机里的通讯录。
突然一停，她看到了一个名字。
顾亦珩。
这个人 舒雅迟疑了一下。
心里竟然有那么一点点的——小期待，明知道失礼，但她还是拨通了顾亦珩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