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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不只是她的外祖父。”老赵突然觉得，时蕴查华英物流的目的，不只是为了她的外祖父时南瑞。
“这是什么意思？”李琛怀疑，老赵到底在说什么。
“时家曾经对外宣称，时蕴的母亲，死在生产之后。按照时家的说法，时蕴的母亲在生下她之后没多久，就去世了。”老赵说。“可我后来调查过当年所有的档案，时蕴出生的那一年，任何医院，都没有时蕴的母亲死亡记录。”
为了掩盖这一信息，时家耗费了不少人力物力，进行遮掩。
老赵也是费了一番功夫的。
看到李琛发呆，老赵一副早就猜到，他会是这种反应的态度。接着说，“顾亦珩为了时蕴杀人坐牢的那十年，我去看过他，也从和他一起住的人嘴里，听到了一些消息。顾亦珩睡着的时候说过梦话，提到过时蕴的母亲。说她不是病死，而是跳楼。”
“他怎么会知道？”李琛疑惑。
“对吧，这就很有意思了。顾亦珩不是从一开始，就跟着顾兴茂去到时家的。他是在后来——才被顾兴茂接到时家的。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时的时蕴，已经能跑能跳会说话了，时蕴的母亲还活着。”所以，时蕴的亲生母亲，绝非时家对外宣称的那样，是在时蕴刚出生后，就去世了的。
可时家为什么要对外隐瞒这一点，一个明明还活在世上的人，为何要对外宣称，她已经死了？
“师父，你刚才说，时蕴的母亲是跳楼死的？”李琛的一颗心揪得生疼。
原以为时蕴的孤独，是因为她自小就经历了，母亲难产去世，不曾被疼爱所致。
可现在，时蕴的母亲居然是跳楼死的？
“不止如此，按照他们的原话，从顾亦珩的梦话里，可以推断得出来，时蕴亲眼目睹了，她母亲自杀的现场，那一天，还是时蕴的生日。”赵定昀翻遍抽屉，也没有找到打火机。
李琛见状，立刻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递过去。
老赵看了他一眼，才伸手接过，点燃了烟。
时蕴目睹了，她母亲自杀的现场？
李琛心中怅然。
老赵的手机，在这个时候突然响了。
他瞥见李琛还在发呆，便转身接通了电话。
方才还舒展的眉头，顿时拧在了一起。他挂上电话起身去拿外套，“ 行了，别愣着了，找到季向东的公寓了。”
“我 我跟你一起去！”李琛茫然地跟了上去，还没从那个线索里，缓过神来。
他想要开车，却被老赵推到了一边去。
瞧这小子，现在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老赵可不想把命丢在半路上。李琛只好绕到另一边，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一路沉默着开车，风驰电掣，来到了市中心一栋，去年刚刚交付的——豪华公寓楼下。
“他住这儿？”李琛一下车，就对现场环境，进行了大概目测，随后问出了疑惑。
“这挺贵的吧。”老赵感叹。
光看这个位置，就能够感觉得到。
“这都是140到400的户型，总高32层，一层就1到2户，算得上是全市最贵最豪华的 公寓了。能在这儿住得起的，都得是年入500万以上的了。”李琛觉得，季向东住在这里实在不可思议。
一个物流公司的总经理，一年最多一百万，他要是在这里住，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这么清楚？”老赵琢磨了一下李琛的语气，大概想到了李琛怀疑的事情。
“我之前一直跟着父母住的。年纪大了，也不方便，就一直想搬出来。正好那段时间，这栋公寓在对外出租，我就了解了一下 这一算总价，把我卖了我都住不起。”李琛觉得，这地方根本就不是为他们这种“平民”建的。
“别贫了，上去看看。”老赵一招手，锁了车，带着李琛走进公寓。
公寓管家带着保全立刻就迎了上来。
见到老赵师徒二人出示的证件，这才放行。
不过，管家亲自带着他们上楼，与调查出季向东住处的杨小飞会合。
老赵进了电梯，看到管家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按了16层。
他看向李琛，小声地说，“够讲究的？”
声音不大，却在安静的电梯内尤为清楚。
管家分明听到了，还微微侧了侧头，不过并没有直接看向两位警官。
李琛试着想要化解尴尬，“都是这样的。人家服务的主要对象，就是住在这栋高级公寓里，那些有头有脸、收入不菲的高端人群。肯定要小心一些，拿出最让人满意的服务来，才能区别于，外面那些普通的公寓。”
“那就难怪了，跟时家差不多。”
老赵丝毫没觉得有何不妥。
到了16楼，电梯停下。
管家先行走出电梯，拦住电梯门，再伸手示意让他们先走，全过程微笑服务，让人感受到了他们的专业态度。
季向东的公寓，在1602，门虚掩着，杨小飞带着另一个同事等在门口了。
看到老赵，杨小飞推开了门，介绍说，“赵队，我们核实过了，这就是季向东以每月8万的价格，租下的私人公寓。”
“8万？”原本还不觉得有什么，突然听到杨小飞介绍的情况，老赵都愣了一下。“这么贵的？”
“东西户还不同，1601是260平方，采光和户型更好一些，每月租金15万。”杨小飞一早就预料到了，老赵听到这个价格后的反应，因为他一开始听到租金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
李琛忍不住好奇，向对面看了一眼。“1601住的什么人？”
“噢，我们先调查了一下。不过这栋公寓，尤其注重客户隐私，也是费了些力气，才知道对面住的，是一个投行经理，超级赚钱的那种。据说每个项目，都能赚两三千万，一年下来最少也有 四五千万了吧。”
“投行这么赚钱啊？”李琛有点后悔了，当年是不是该考金融专业来着。
“住的房子再好有什么用，一个月15万，他每天忙得到处飞。一个月，在家里住不到一个礼拜。”杨小飞买通了楼层保洁，打探到一些消息，“难得回来一趟，也就是收拾收拾行李，准备飞往下一个现场了。”
不禁感慨，这个世界真奇怪。
住不起好房子的人，在房子里待得时间最多，住得起好房子的人，又根本在房子里住不了几天。
进到1602，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硕大开放的客厅。
装修和家具摆设，都超级讲究，就连地毯都是纯羊毛的。
客厅一侧，是正面的落地窗，俯瞰夜景，简直一绝。
“我要是有钱，我也想住这样的地方。”杨小飞的语气里，透露着羡慕。
“几个房间？”老赵逐一推开，能看得到的所有门，粗略估计1602大概在140平方左右。
“就一个。”杨小飞说，“一个房间，一个衣帽间，一个开放厨房，一个超大的浴室，还有一个卫生间。这种公寓，都是给那些黄金单身汉准备的，跟咱们日常见惯的家庭布局，还是有区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