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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汉山,我买东西你捣什么乱?”周鼎眉头一皱,呵斥道。
“谁捣乱了?市场买卖讲究的就是价高者得,这瓷瓶我看上了,两千一个,老板你卖还是不卖?”胡汉山耀武扬威的问道。
“卖卖卖,当然卖!”地摊老板高兴地说道。
他本就是摆摊骗外行的,和胡汉山归根结底是一路人,现在有人出高价,能让他多赚几千块,他哪还顾得上什么行业规矩?
“好你个老东西,你想玩,那我就陪你玩玩。”
周鼎冷笑一声,继续开价道:“我出两千五一个。”
见周鼎上套,胡汉山别提多开心了,他可不知道这三个瓷瓶的价值,在他看来这三个瓷瓶就是烧坏的破烂,根本不值几个钱。
只要周鼎多掏钱,亏得越多。
殊不知这三个瓷瓶每个都价值百万,别说两千五了,就算是两万五,二十五万,买下来都是赚翻了。
“周鼎,你上次坑了我一百万,现在来买东西就几百几百的价?我还真没见过你这么抠门的!”
“我出五千,全都卖给我!”胡汉山吼道。
早就看透一切的周鼎,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跟价道:“我出一万,有本事你继续跟,看看今天谁能斗得过谁!”
“我出一万五!”胡汉山暗自幸灾乐祸的喊价。
“我出两万,有本事你再加。”再次喊完,周鼎忽然面露古怪的笑意。
胡汉山经常行骗,善于察言观色,觉得周鼎笑的奸诈,暗自嘀咕:麻的,这小子不会是将计就计,想让我当接盘侠吧?
两人价格越加越高,地摊老板心中已经乐开了花,他正期待着胡汉山继续喊价呢,胡汉山却放弃了。
“花六万买三个破瓷瓶,真是傻帽,我可没你那么傻。”胡汉山满脸坏笑的说道。
他心中生疑,不敢再抬价,万一周鼎不跟了,岂不是把自己坑了。
可胡汉山不知道的是,周鼎故意露出古怪的笑容,玩起了心理战,胡汉山果然多疑,不敢再加价。
三个价值百万的瓷瓶,仅仅抬到六万,就不敢加价了,真是白痴!
周鼎暗自鄙视,但做戏还是得做全套,他假装上当的样子,气愤的交了钱,拿上瓷瓶准备离开。
摊位老板则是乐开了花,原本一两千就能卖的东西,居然赚了六万,笑得合不拢嘴。
胡汉山却继续嘲讽道:“周鼎啊周鼎,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
“这三个烧坏的破烂瓷瓶放到市场上,顶多就能卖到两三百一个,你却花六万块钱买下,冤大头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东西拿到手,周鼎也懒得和胡汉山继续装下去。
他冷笑一声,得意的说道:“怪不得你只知道卖假货,竟然连清代的二连瓶三连瓶都不知道。”
“你还真以为我上了你的当?这三个瓷瓶每个价值起码上百万,你让我加到两万一个,就以为坑我了?”
“百万的瓷器,摆在你眼前都不认识,真是白痴!”
胡汉山不以为然,以为周鼎纯属丢了面子嘴硬,鄙视道:
“你说这三个瓷瓶值钱?那好,不如我们找个地方估个价,看看到底值多少怎么样?”
胡汉山执迷不悟,周鼎当然不会让步,今天就要让胡汉山好好丢丢他的老脸。“好啊,你随便找,只要是专业的,谁来鉴定都无所谓。”
“用不着去别家,这古玩街鉴宝估价最权威的就是聚宝斋,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丢人现眼的!”
胡汉山阴阳怪气的说道,打算今天让周鼎丢人丢到姥姥家,自己也好出口恶气。
聚宝斋是全国最大的古董连锁商之一,全国各大城市都有分店,这条街作为长安市最繁华的古董市场,当然也有分号。
也正因为聚宝斋是全国连锁,在这条街上聚宝斋的信誉是最好的,他们出示的鉴定结果也是最权威的。
胡汉山头前带路,周鼎拎着花瓶跟随,一路来到了聚宝斋。
聚宝斋也是古玩街最大的店铺,分上中下三层楼,装饰的古朴典雅,各种古玩摆放的琳琅满目。
周鼎大概扫了一圈,卦象推演的信息显示,他看到的所有东西都是真品,显然聚宝斋非常注重信誉,并非无良商家。
胡汉山直奔其中一个柜台,柜台后面坐着一名头发花白,身穿唐装,六十岁左右的老者。
他满脸陪笑,讨好道:“吴掌柜,有件事,我想麻烦你。”
胡汉山在这条古玩街上混,各家古董店的掌柜和老板,基本上都脸熟,认识聚宝斋的掌柜也不奇怪。
透过卦象,周鼎算出来这位老者名叫吴印品,是这家聚宝斋分店的掌柜,还是专业的古董鉴定师,从业三十多年,经验丰富。
吴印品,这个名字让周鼎感觉有些耳熟,他回想起之前在夜市上见到的长安大学教授吴印良,难不成面前这聚宝斋的掌柜和吴印良是哥俩?
可吴印品并没有理会胡汉山,他们虽然认识,但胡汉山靠着行骗谋生,在这条街上的人缘并不好,吴印品不屑跟这种人来往。
“吴掌柜,这三个瓷瓶,我想出手,麻烦你给看看值多少钱。”周鼎将三个瓷瓶放到桌上,客气的说道。
吴印品见物件是周鼎的,态度立刻转变,含笑点了头。看到三个瓷瓶的造型,他顿时兴致勃勃,拿起放大镜,仔细观看起来。
胡汉山并不在意吴印品对自己的态度,在旁边说道:
“吴掌柜,你大概看看就行,这三个瓷瓶都是烧坏的残次品,实在入不了你的贵眼,顶多千儿八百的东西,这小子非说值百万,想钱想疯了。”
“所以,我把他带来,让你这个鉴定大师好好给他上一课!”
吴印品白了一眼,忍不住说道:“就你的眼力,确实该找个大师给你好好上一课了!”
胡汉山有些蒙,解释道:“吴掌柜,你搞错了,这三个花瓶不是我的,是这小子花六万买的,你应该给他上课!”
吴印品冷哼一声,鄙视道:“乾隆年间仿官釉烧制的三联瓶和双联瓶,非常少见,你竟然是说烧坏的残次品,还说这个年轻人没眼力,真够眼瞎的!”
听闻此话,胡汉山顿感不妙,难道是自己看走眼了?
“吴掌柜,你就别说风凉话了,给估个价,到底值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