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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聆听着黄院士的内心独白。
等他老人家说完后，楚歌才正视着黄院士的眼睛。
“放宽心黄老，看来陈老并没有跟你提p-1基因药剂的事。。。”
“基因药剂？”黄院士疑惑地问道。
他在动身前往月球基地的时候确实注射过一针基因药剂，这也是他这么大岁数还能在这恶劣的环境生龙活虎的主要原因。
所以在楚歌提到新的基因药剂的时候，黄院士本能地以为那是强化适应太空环境药剂的升级版。
楚歌只好粗略地将p-1基因药剂的事跟黄院士作了汇报。
黄老惊讶了半天，还没回话便发现车队已经停了下来，他们到达月球基地的内部了。
“回头我们再细说。”黄院士说着低头下了车。
楚歌紧随其后，站在履带式装甲运兵车魔改的运输车踏板上看向四周。
他们现在身处月球基地调度中心的枢纽站 ，这里就像一个巨大的停车场，触眼可及的都是那高大的采集车。
它们有的在维护，有的在充电，还有一些明显是刚运来的，工作人员正在对它们进行最后的调试。。。
楚歌他们所在的区域可能是基地专门为地下废墟人员开辟的中转站，各种工程车辆比旁边的采集车小了很多。
“楚院士，很久没来月球基地了吧？”
黄院士看着好奇宝宝一样的楚歌笑着问道。
后者边往车下走边回复“嗯，之前几次都是匆匆一瞥，现在看来，月球基地越来越完善了。”
“别说你，我一月中起码回来两趟，每次都闲不住，一直围着月球基地内部转，这十几个月过去了，我还没转完呢。
不过，相对你，我倒是勉强可以做你的向导！”
“您的身体？会不会太劳累？”楚歌关心地问道。
虽然他很想在离开之前转一转这里，但是黄院士的岁数摆在那里，楚歌有点不忍。
“无恙，我自己的时候也是这么转的，就当在燕京公园里散步了。”
黄院士哈哈一笑先行一步，楚歌看向旁边的顾旅长。
“放心吧楚院士，这里的环境模仿的是地球森林的特殊环境，环境模拟系统除了模拟地球环境之外，还会按照3分钟的循环模式自动补充负氧离子。
黄老多在这里走一走既可以调节肺功能，又能提高免疫力，有百利而无一害！”
顾旅长小声在楚歌耳边说完。
楚歌点点头，赶忙追上已经走出去十多米的黄院士。
他们现在所在的区域为月球基地的工业区。
纵横交错的通道中，许多身穿灰白色制服的基地工作人员与楚歌擦肩而过，他们大都低着头看着手中的工作日志。
注意力集中的他们根本顾不上看对向来的楚歌一行人。
楚歌很惊讶，他突然感觉这里就跟地球上那些忙碌的港口，大型工业基地一样，大家根本顾不上寒暄。
楚歌跟着黄院士兜兜转转来到一个明亮的大厅，二人站在一个旋转着的监控球面前停下。
那上面有整个工业区最重要的几个场景的远近景实时监控数据。
楚歌扫了一圈，视线停留在一个画面上不动了，那是从空中传来的画面，楚歌猜它来自某种长时滞空监控无人机。
依次错开的十几台采集车正在同一块平坦的月表上同向而行，它们每辆车后面都有一条长长的尾巴。
那是经过分离加工后被抛出来的月壤，它们此刻就像瀑布一样以一种抛物线的方式洒落下来。
无重力环境下，抛撒的月壤没有烟尘，规规矩矩地挪了个窝。
“是不是感觉跟之前不太一样了？”黄院士在旁边问道。
“嗯，刚才我还在纳闷，这采集车升级了？”
楚歌记得最开始的采集车只是在车前方有一个自动挖掘，收集，传送的一体式传送装置，后面则是一个巨大的储藏箱。。。
“这是第二代智能采集车，主要换装了自动分离装置，我们将分离工厂的设备小型化后安装到采集车上，这样99的月壤又被重新抛回原来的地方。
分离装置最重要的高温分离机则直接将月壤中的氦三跟氦四分离出来，然后分装。
采集车回到工厂后，只需要低温提纯然后便可以灌装到专用的气罐中去了。”
黄院士指着那一辆辆采集车耐心地给楚歌解释。
“附加值的那些产品不要了？”
楚歌记得分离一罐氦三好像会产生数万吨的附加产品。
“经过一年的运营后，我们发现这些附加产品的吨位有点庞大，前几十年或许还可以形成良性运转。
后面恐怕会出现很严重的生产过剩的问题，还有一点，月球环境恐怕也会大受影响。
以第一代采集车的采集量，我们让天织超级智能计算过，大约30年后，这月球南极区域就得刮下去半米厚。。。”
黄院士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知道楚歌一听就什么都懂了。
楚歌微笑着点点头，这才是他印象中的华夏，一旦掌握某种技术，那么二三代的更新速度将会非常恐怖。
还有就是对生态环境的重视程度，对比西方集团的耍嘴皮子操作，华夏的实干精神明显更受全世界人们的尊敬。
这一点早就被几十年前的全球碳排放政策验证过了。。。
“那一期的工厂不是浪费了很大一部分？”
楚歌继续看向那个监控球，这次他把目光放到了一个全景厂区的监控画面上。
“怎么会，一些矿产资源可以继续分离，提取。像铁，钛，金，钼等金属矿的利用率就很高。
不像提取氦三，一万吨月壤也只能提取那么一点点。”
这倒是事实，氦三在月球上虽然储量非常丰富，但是它作为一种惰性气体，是会不断析出并逃逸到太空中去的。
虽然，其中很大一部分又会被太阳风带回来并均匀地压在月壤中。
但这个面积还是太大，具体到单位面积的月壤，那真的是少得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