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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玉璃瞧见所有人畏畏缩缩的神情，忍无可忍的说道：“我看你是疯了！”
面对这种话，凤瑾也不在意。
这些日子以来，她挨喷的时候多了，不差这么一句半句。
除夕宴就在这种紧张又沉寂的气氛下结束了。
凤瑾回到寝宫，整个人都靠在景寒川身上，一双眼睛微微眯着，也不知道是真的喝醉了还是什么。
“陛下……”景寒川扶着她，第一次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到寝宫了。”
景寒川手指的温度很凉，乍一接触到凤瑾发烫的脸颊，就让她清醒了一些。
凤瑾甩开他，仰躺到床榻上。
“景寒川，你说……在他们眼里，朕是不是个疯子啊？”
古往今来，好男色的君王多了去了，只要没有佞幸当朝，旁人也懒得管。
但她不纳妃，这是一个大问题。
尤其是，凤瑾这位新帝，还是为了一个男人而不纳妃。
“不是。”景寒川抿了抿唇，只说了这么两个字。
“哈……哈哈哈……”
凤瑾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忍不住笑了出来，“什么时候，就连你都知道说这种话来忽悠朕了啊……”
景寒川低声说道：“先帝昏庸，朝臣们只是对陛下寄予了更高的期待罢了。”
“是啊。”
凤瑾躺在床榻上，用胳膊挡着眼睛，嘴角上扬，仿佛依旧是在笑着。
“他们对朕给予厚望，但这是有前提的。”
说到这里，凤瑾实在是忍不住，再次笑出声来。
“前提就是，朕真的是凤氏皇族的男嗣。”
朝臣们之所以对她如此包容，主要还是因为她是凤氏皇族唯一的继承人。
一旦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女子……
到时候，哪怕她夙兴夜寐，是个治世明君，也不会有人认她这个皇帝。
此时已经有宫女送了一盆温水过来，景寒川让人把水放下之后，便把那宫女给遣出去了。
他亲自拿了帕子，用水沾湿之后为凤瑾擦脸。
凤瑾就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
“景寒川……”
“陛下？”
“好难啊。”凤瑾声音闷闷的，又带着几分沙哑，“真的好难啊……真的……”
闻言，景寒川的动作一顿，紧接着淡声开口，“还有臣陪着陛下呢。”
凤瑾稍稍有些烦了，就直接夺下了他手里的帕子，随手扔进了水盆里。
“朕说过了，这些事用不着你来做，你是不是听不见朕的话？”
“陛下恕罪。”
“啧啧……”凤瑾又笑起来，“你这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就不怕朕了。”
话音一落，两人一时沉默下来。
凤瑾迷迷蒙蒙的看着头顶的明黄床帐，神情一时恍惚起来。
但她只安静了片刻，便立马翻身压在了景寒川身上。
“陛下……”
“景寒川，这个年节过后，朕就要收拾人了。”
闻言，景寒川瞬间对上了凤瑾那双锐利的眸子。
凤瑾目光阴恻恻的说道：“从前与先帝诸皇子有关系的官员，全部都要死！不管是大理寺还是刑部，你给朕找……找他们作奸犯科的卷宗，若是没有……也必须要有！”
听了这话，景寒川彻底惊了。
“陛下，您……您疯了！”
“朕没疯。”凤瑾想也不想的说道：“自朕登基以来，还没动过朝中那些权臣，以至于他们又在试探朕的底线……”
这里是封建王朝，她身为皇帝，不讲理怎么了？
只看凤瑾面上的神情，景寒川就知道她已经下定决心了。
景寒川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是，陛下。”
…………
年节刚过，京城里一边热闹和乐的氛围。
但旁人丝毫都不知道的是，那皇宫里的皇帝陛下，已经暗搓搓的打算好了春闱之后杀人了。
沈潋在凤瑾身边缓缓的磨墨，头也不抬的对凤瑾说道：“陛下此番召见镇国公，是为了？”
凤瑾声音冷淡的说道：“朕很快就要去平定岭南、西南二处封地，到时候恐怕一年半载都无法回朝，在这之前，京城必须彻底安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