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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源好奇:“现在这三件黄花梨木家具,应该值千万了吧?”
沈世杰:“这是清代的,差了点。黄花梨木家具,最好的还是明朝的。”
明朝晚期,由于政治上的腐败,所谓文人阶层多对政治失去信心,转而将精力集中于生活的享乐上,或者说是自身感受的舒展上。
另一方面,商品经济的萌芽使得文人有机会在自己日常使用的家具上花费心血,将自己的审美意趣变成纲领传达给施工工匠,而工匠们由于市场的竞争及自己的生存问题便更多地吸纳了这些观点,从而导致了黄花梨家具整体的文人化倾向。
这种倾向表现在家具上便呈现出简洁的风格、舒适实用的功能、文雅的意趣等特征,这些特征直到如今也被美术史论家所肯定,这也就是家具收藏者狂热收藏的潜在原因。
“差很多吗?”李源不解。
“明式家具和清式家具,完全不同的风格,哪怕是同一种材料打造的,价值也差不少。
黄花梨家具最经典的作品就是明式家具。别看清代的雕刻更加华丽,但其实在懂行的人眼中,那就是花里胡哨。
同样是一件黄花梨家具,明代的值一千万,清代的就只有几百万。”沈世杰解释道。
事实上,清代前期这种风格还在很大程度上被延续着,并且也产生过黄花梨家具的一些经典之作。
“而且,这黄花梨好像也不是海南的,而是越猴那边的。”沈世杰补充。
由于越南与海南地理位置相近,又基本是在同一个纬度上,所以越南黄花梨与海南黄花梨非常接近,尤其是产自越南东部,与海南隔海相望地方的木材。
尽管两者十分接近,但价值却相差很大。
因此,总有些商家把越南黄花梨充做海南黄花梨。
“不值钱?”李源诧异。
楚健笑道:“不是不值钱,而是价值差了很多,现在这三件家具,总价值估计就一千来万。如果它们是明代的海黄家具,价值至少能翻三倍。”
李源无语。
一千多万,还少吗?听你们的语气,好像有点看不上这三件家具的样子。
叻哥没有反驳,笑了笑。
他跟楚健他们说道:“除了这五件,你们挑一件留念吧!”
礼尚往来嘛!
尽管李源没有送他什么,但那件斗彩还是李源帮忙拿到的。
叻哥口中的五件,除了三件黄花梨木家具外,还有一件瓷器,以及一幅画。
瓷器是着名的霁蓝釉瓷器。
霁蓝釉瓷器一种高温石灰碱釉。
由于祭蓝釉在烧制过程中不流不裂,色调均匀一致,浓深而透明,被视为上品,主要施釉于祭器和华贵的陈设、祭祀用瓷。
“那就谢谢叻哥啦!”楚健他们也不客气,推辞反而让叻哥难为情。
沈世杰目光看向那尊霁蓝釉瓷器,问楚健:“楚哥,这是明代的,还是清代的?”
李源双手小心地捧起瓷器,转过来,看到底部的款识“大明宣德年制”。
“肯定是明代的。”他说道。
“那可不一定。”沈世杰摇头道。
只要是明代珍稀的瓷器,清代必然会仿造。斗彩如此,霁蓝也是如此。
据他所知,清代官窑和民窑继续烧造霁蓝釉瓷器,可是由于钴料不同,蓝釉发色已非明代早中期苏料和回青料那种靓丽呈色。
而明朝霁蓝,最让人称道的就是宣德时期生产的。
宣德霁蓝釉瓷器多为单一色釉,也有少部分刻画暗花的,另有蓝釉白花的,多为折枝花及鱼藻纹。
其官窑款有青花和暗款两种,均为“大明宣德年制”双行六字楷书款,凡四字款者,均为后仿。
有人会说,眼前的是六字楷书款,肯定是真的吧?
也不一定,只能说四字款肯定都是仿的,而六字的只是还不确定,有可能是真的,也有可能是后世仿的。
楚健看了一会,说道:“仿的。”
他还解释:“宣德真品应该是里外满施蓝釉和里白釉外蓝釉者并存。圈足施釉到底,平视不足圈足露胎。”
此外,宣德真品的浅刻花纹多为龙纹,白花者龙纹少见,且白花均是用堆塑法制作,为突起的立体花纹,但观望时,似无立体感。
“仿的吗?”叻哥一听稍微有点失望。
也仅仅是稍微。
不是他有多在乎这件霁蓝瓷器,而是当时买回来就不太便宜,花了几十万,十多年前。
“虽然是仿的,但也是明代的瓷器,应该是嘉靖时期的。”楚健又说。
成化、弘治、正德时期,霁蓝釉瓷器传世不多,尤其是成化时期,至今未见一件完整器,但景德镇御厂出土过书有成化款的蓝釉碎片,说明其生产从未间断。
嘉靖蓝釉瓷器较为盛行,一是造型品种丰富多彩,二是釉色品种有新发展。
这一时期,造型除传统的宫廷祭器、陈设瓷外,日用器皿中也常见蓝釉产品。釉色除霁蓝外,又新创一种“回青”釉。
“嘉靖时期的吗?我还以为是清代仿的。”沈世杰有些意外。
清代霁蓝釉瓷器生产历代未断,均有精品传世。有刻暗花纹的,也有描金彩的。
据他所知,清代官窑霁蓝釉瓷多有官款,且做工十分精细,民窑也有霁蓝釉瓷多是庙堂所用的祭器,以炉、瓶最多,均无官款,但有年纪年款的。
“这是回青釉,嘉靖时期的。”楚健肯定道。
“那还好,嘉靖时期的瓷器还是不错的,尽管生产量有点大。”沈世杰。
李源:“嘉靖时期的瓷器生产很多?”
“是呀!明代是我国瓷器发展的集大成时期,这时期的青花、五彩、斗彩、单色釉瓷等都得到了长足的发展。
而嘉靖是明代生产瓷器最多的朝代之一。
仅据有档可查的记载,嘉靖朝对景德镇的派烧额达60万件,加上弘治以来烧造未完成的30万件,总计达100万件。”沈世杰说道。
百万件对现在来说,压根不是个事。然而,在古代,那是非常庞大的生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