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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众人闻讯一一赶来,病房里仿佛掀开了锅,好在该区域只服务特殊伤员,不然肯定要吵的其他病人不得安生。
众人谈笑风生,或是说起那天的惊险刺激,或是讲到总部最近发生的奇闻趣事,氛围轻松愉悦。
无殇这会的心绪平静下来,渐渐发觉出异样,总莫名觉得众人面对他不大自然,笑容貌似有些不易察觉的牵强,而且……他原以为星焰会第一时间过来关心他,但并没有,反而看起来像心不在焉的模样。
“好啦,无殇重伤刚醒,还需要多多休息,嫣朵拉也一样,大家看都看了就各忙各的去吧,晚上再来也不迟。”
薇薇安适时开口遣散众人,众人打了个招呼后便又一一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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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殇被医护人员送回病房,才刚躺下又迎来两位客人探望他。
“老院长,艾兰,快请坐。”
老院长捋了捋胡须,随便找了块地大大咧咧的坐下,看着无殇啧了啧舌。
艾兰则乖巧的笑笑,随即泡了壶茶,分别斟满递到二人手边。
“唉……我说你小子啊,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哪回出去浪不是被人抬着回来,咋就这么多灾多难呢,这下可好,终于把自己搞成残废了吧!”
无殇不知这话该怎么接。
“这……也是迫不得已的事,老院长就莫要取笑我了,不知……我这手臂可否还有希望接上?”
老院长喝了口茶,沉思片刻道:
“这个事吧,我也说不准,小艾兰,去看看无殇主治医师干啥呢,把他叫过来。”
“好的院长爷爷。”艾兰点头应下,紧接着便出了门。
很快,主治医师在艾兰的陪同下踏入病房,先是对老院长问了声好,又对无殇行了个礼。
“行了,叫你过来就是问你给无殇接臂的事研究的怎么样了。”老院长率先开口道。
主治医师闻言面露难色,几人一看便知成果并不理想。
“说实话,无殇先生被送回来的时候,伤口处理的非常专业也非常及时,按常理说接臂应会是相当顺利的。”
“但奇怪的是他伤口处的神经却全部坏死,我们尝试过剔除掉已经坏死的组织,但新裸露出的神经一样会跟着立刻腐坏,即使强行将手臂接上也只是个徒有其表的装饰品而已。”
“如此罕见的情况我从医四十多年还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单从症状上看像是中毒所致,可经过严密检查,无殇先生的身体又绝无中毒迹象……”
“不过无殇先生,请您放心,您的断臂已经被我们用最良好的条件保存起来,能够长期保持它的生物活性,只要我们得出切实可行的方案,保证立刻为您进行手术。”
话已至此,无殇说不失望那绝对是假的,可这也怪不得人家,于是客气的把主治医师送走了。
老院长拍了拍无殇肩膀。
“小子,别灰心,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办法的。再说了,区区一条胳膊而已,你不还剩一条呢吗。”
说着,老院长撩起衣服露出他后腰上一条二十多厘米长的伤疤。
“伤痕是男子汉的勋章,你瞅瞅我,当年被人偷袭干碎了一个腰子,还有我这左手,表面上看着挺好,其实手指不会回弯,连饭勺都握不住……可现在不还是吃嘛嘛香,睡嘛嘛棒。”
无殇略显牵强的笑了笑。
“老院长,谢谢您的安慰,安慰的挺好,下次别安慰人了。”
“嘿你小子!罢了,你歇着吧,有啥需要告诉小艾兰就行,你们同龄的小年轻比我这老头子有的聊。”
“嗯,老院长再见。”
说罢,老院长走了,无殇靠坐在床头怔怔出神,艾兰则打扫打扫卫生。
“艾兰,最近工作还顺利吗?”
“顺利,我现在已经是护士长了。”
“是么,恭喜啊,话说你手底下应该也管着些人了吧,这些琐事你怎么不叫人来做,怪麻烦你的。”
“不麻烦,谁来做都是做,我亲自做更放心些。”
少许无言,艾兰看着无殇忽然问了句:“无殇,如果有一天你不在天刃继续工作了,到时你会想做些什么?”
无殇觉得这个问题有些莫名,摇摇头如实道:“不在天刃继续工作了……抱歉,我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
“好吧……先把衣服脱了。”
“啊……?”
“换下来,我拿去叫人洗。”
“哦。”
无殇看着艾兰抱着他的病号服出了门,然后再换上新的,靠着过人的耳力忽然捕捉到几声窃窃私语。
“姐们,看到了吗,那个独臂小哥哥的身材超赞诶!那个肌肉、那个线条,简直绝了,你说如果我向他要联系方式他会给吗?”
“嘘……小声点!想什么呢你,昨晚没睡醒吧,你口中的那个小哥哥可是大名鼎鼎的天启大人,是你能觊觎的吗!”
“什么?天启大人!喔我的天!我居然有幸曾为天启大人铺过床,此生无憾了……”
无殇听的尴尬不已,不过他在意的是另外两个人的谈话。
“老弟,咱们真的不告诉无殇吗,憋的我好难受啊。”
“老哥,你还是憋住吧,无殇本来就才刚苏醒,你现在说出去刺激到他,不是纯纯火上浇油吗。”
“可是……就算咱们所有人都瞒着,他也迟早会发现的。”
“没辙,摊上这事换谁都接受不了,迟点总比早点好吧,虽然也没好到哪去……”
无殇眉头直皱,听声音分辨出两人是阿瓦隆和阿基里,他们究竟想对他说什么?为什么要瞒着他?
少许时间过后,艾兰回来了,并且给无殇带了营养餐。
“艾兰,关于我的病情真的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无殇试探着问道。
“总会有办法的,我相信你的手臂一定可以接回来。”
“我说的不是手臂的事。”
艾兰闻言动作猛然一顿,脸色明显变得僵硬几分,无殇见状心道她果然知道什么。
“那个、院长爷爷叫我去开会,我、我先走了。”
说罢,没等无殇问出细致,艾兰便逃也似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