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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欲不禁摸了摸光秃秃的头顶，一脸的纠结：“不然当年你就没有机会出世，更没有可能认识到他，也就不会有那第一场洪水灭世！”
我刚刚本还想愤怒的咆哮，可听到他这一席话，当即没了脾气。
是了，的确是无欲把机会让给了我。
所以才会有这三场灭世……
说白了第一场，也的确是我自己作的，错也确实是我自己犯的，这跟无欲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么一想，我这心里还真是有点不平衡，说来说去，我还真洗不清了，就罪魁祸首无疑了，也许……我和无欲一样的，都是天罚。
只不过我比他可怜，经历的最多，而他，直接找了个由头，嘎嘣一下装死，剩下的都交给我了……
一时间我并没有说话，实际心里是憋屈的。
而其它人似乎也都已然知道了真相，瞅我多多少少还带着点怜悯与复杂。
不管他们什么眼神看我，我都能坦然接受，毕竟我有罪。
可我就闹不明白了，这无欲为啥一点愧疚都没有？
就在我这么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他时，无欲瞅我尴尬一笑：“念儿是好孩子……是为师连累了你……”
我白了白眼，一脸探寻的看着他：“然后呢？”
无欲愣怔了下：“什么然后？”
我的手捏了下，这就没了？
我真有些气不过，当即拧起眉头：“合计归根结底，咱俩一样呗？那你那意思是，这些苦难都是我应该承受的，因为当初你把出去的机会让给了我，所以我现在还得对你感恩戴德呗？”
无欲的表情有些错愕：“为师……”
我瞅他那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得得得！你可别说那些没有用的了，现在呢？现在咋办啊？”
说话间，我伸手指着昆仑山下的一片汪洋。
隐约间，我感觉无欲一定是有办法能挽救的，毕竟我没在他的表情上看出什么过多的担忧。
我是这么想的，哪知道无欲面无表情的环视一圈，最终又落在了我身上：“不知道，为师曾为燃灯，如今燃灯道人，被它弄的原身已死，现在是转世之身。所以这……”
我望着他那一脸纠结的表情，瞳孔直发颤：“所以你就是提洹竭，定光如来？”
说完我这心里简直激动到我想泪奔，燃灯古佛啊……那是过去佛。
曾经还为释迦牟尼佛授记过……
就在我一脸热切的表情时，无欲脸上的尬意加深了许多：“只是转世……燃灯佛祖是燃灯佛祖，如今为师乃燃灯道人……”
就在他说完，我瞬息大吃一惊，猛地后退一步。
刚刚因为着急，我就忘了细节，这会儿经他这么一提醒，我才发现，这家伙虽然依旧是光头，可他居然穿道袍？
我不禁伸出颤抖的手，指着他：“你…你你……你咋……不是，就算你现在是什么道人，那你咋不留头发呢？”
这给我整的，现在怎么瞅无欲是怎么别扭，还是觉得他和尚比较顺眼，可能也是习惯的问题？
就在我问完后，无欲再次摸了一下光秃秃的脑瓜子，眼底划过一抹纠结：“习惯……”
我去，我醉了……
如果可以，我真想说一句，不愧是我师父，也真不愧是一起长大的，这简直神同步。
我思绪半响，瞅了瞅众人，再次问了一句我眼下最想知道的事情：“那个魔佛呢？他现在在哪？”
无欲没有说话，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张子灵。
我顺视看过去，就见张子灵一只手握着安天盘，仔细看看，那指尖还不断的闪着银白光芒。
我的心下了然，这是囚禁在安天盘里了？
可……
安天盘能困住吗？
我这刚想问，就见张子灵脸色一变低呵一声：“怕是……”
话还未等说完，白雾便率先冲了过去，且手中清光大放，跟着张子灵一起按压在阴阳鱼的中间。
我的心咯噔一跳，那家伙实在太可怕了，就白雾和张子灵两人一起这么施法，都有些吃不住劲的样子。
这时无欲也上前一步，目光直直的望着安天盘，悲悯的摇头：“你又何必如此，他都死了，你本应该随他去！”
就在无欲说完，安天盘之内当即传来那不男不女的声音：“不！他是他，我是我！我才是燃灯！他只不过就是个废物！如果要不是我，他哪有成佛的机会！燃灯……这个废物！明明心里有欲，却故作清高的摒弃，明明我和他是一体，他非要把我抛弃独自成佛，而我却变成了魔！”
我听着那安天盘里发出来的声音，感觉大脑都是懵的，这不自相矛盾么？一会说是燃灯，一会儿又说自己不是……
果然，魔是不长脑子的，也毫无理智可言，这东西就应该掐死。
但问题是，该怎么弄死他呢？
我苦思冥想半天，也都毫无头绪，我四处巡视一下，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解决洪水的办法，当务之急，还是要把水给压下去。
就在我这么寻思之际，白雾那边也已停了手。
看样子，安天盘里的家伙应该是老实了。
见此，我这心下还有些大舒一口气儿的感觉。
然这时白雾却倏的转头朝我走来，脸上还挂满了严肃：“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回去！”
我的眼皮一跳，瞥了一眼那个软趴趴的尸体，心里没由来的有些抗拒。
那副身体里的记忆太多了，多到让我觉得活着喘口气都很累。
就在我这犹豫不决之时，白雾似乎也已经没了耐心，他一把拽着我的肩膀，下一秒便将我狠狠的往尸体那边一甩。
这一下，我根本来不及反应，急忙便想回头说话，可我却也只来得及回一下头，什么都做不了。
很快，我的身体一沉，接着传来一阵久违的压抑以及悲哀之感。
连带着一起的，还有我肚子里那活蹦乱跳的小家伙，在不断的打滚。
我缓慢的睁开了眼，记忆再次归拢，有些不适应，但又觉得很是贴合。
无论是我还是幽泉，都是一个人……记忆都不怎么美好了……
就在这时，白雾来到我的头上，定定的观望了我一会儿，紧接着便一把将我拉扯起来，紧抿了下薄唇：“有没有哪里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