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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真真不知道该说什么，生怕说错话惹他想起不开心的事。
她看着面前破败的宫门，仿佛看到了齐臧紧闭的心门。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处隐秘不为人知，该不该推开呢？
“不进去吗？”齐臧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
尹真真斟酌了下，道:“我怕殿中冷清，让大王不舒服。”
齐臧没再说话，只是没有温度地轻笑一声。
沉默的气氛有些尴尬，雨势毫无减弱的迹象，宫人们与他们失散，估计不敢往冷宫找，站这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尹真真站得腿酸，见齐臧微微伸手摸了摸腿，想必又疼了。她一咬牙，推门而入。
果然，一股凉意丝丝渗入骨髓，带着淡淡的霉味与腥臭，令人窒息。
尹真真咳嗽几声，把齐臧放在门边，然后去把窗户都打开，顾不上外面还在下雨。
尹真真没带火折子，殿内的蜡烛也点不上，便悄悄从群里拿出灯和毛巾。
齐臧压根没注意她的小动作，他怔怔望着被幽微灯火照亮的大殿，一片空荡狼藉。
尹真真看清眼前景象也愣住了，这哪里是冷宫，简直是地牢。
最显眼的是摆在角落里生锈的铁质牢笼，很矮小，只比狗笼大一点。若是人被关在里面，只能匍匐着，直不起身。
旁边挂了满墙血迹斑斑的刑具，和脏污不堪的恭桶。
一支蜡烛只能照见冰山一角，已然触目惊心。
尹真真忽然想起齐臧身上密集的疤痕，秉烛的手一抖，蜡油滴在手背，微微发烫。
她刚想吹灭蜡烛，不忍再看下去，齐臧却将蜡烛从她手中接过。
手臂慢悠悠转了一圈，黑暗如猛兽被驱散一瞬，旋即又聚集起来，蠢蠢欲动。
齐臧的神色在明灭光晕里也变得模糊诡谲。
尹真真假装什么都没看到，捧着毛巾跪坐在他身边，和平常一样解开他的裤子。
齐臧的身子僵硬一瞬，尹真真感觉到他的抵触，仿佛回到刚认识的时候，不许任何人看到他的弱点。
尹真真略显强硬地继续，用温暖干燥的毛巾擦干他的腿，再热敷上药。
疼痛稍缓，齐臧的眉头略略舒展，轮廓也柔和了些。
他放松地靠进椅背，目光淡淡打量这座熟悉的殿宇，一切如旧，像回到家那样。
“曾经有一个疯子皇帝，将他最宠爱的妃子关在这里，日夜凌/虐。后来就在这里，这个笼子里，”齐臧抬手指着，“诞下了他们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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