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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三章 梦境：剑在手（下）
远处的那人远眺前方，前方是一片混沌，其中有一片无法企及的墓地，进入其中便是去到世界的另一头，宇宙的尽头便是宇宙的另一头。
孟炽加速靠近那人。但那人他并没有转身迎接孟炽，也没有丝毫反应，仍然出神地望着前方那片虚无。
“节哀……”孟炽来到跟前的第一句话就没有说完，“节个屁的哀，老师只是去到了另一个世界，用她的话来说，便是做到了无人做到的事情，成为了第一个摆脱这个世界束缚的人。”倪昏便打断了他。
孟炽闻言，眨了眨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非常复杂的神色，既有不信，也有惊骇。
“别不信，我老师亲身穿过了这片虚无，并且没在那一头出现，就跟凭空消失了一般，不是去了另一个世界又能是去了哪里？你说这混沌虚无的背后乃是一片墓场，我老师可还没到要死的时候，健康得很，健壮得像个年轻小伙子，而且身上没有一点伤，难不成还能被这什么墓场给收了不成？”
换做以往，孟炽可能会觉得他是在自我安慰，但现在的情况看起来这人所言可能不虚，毕竟真正摆脱这个世界的人也不在少数，而且那位超级强者真的是难得一见的强大，拥有着让他都有些捉摸不透的实力。
陈寒吟。倪昏的老师，寒吟君主，寒吟帝，混沌海最强者之一，宇宙最强者之一。
宇宙很大，要成为最强的人可不简单，况且这一纪元有夸张的四个至强文明：混沌海、宝塔、奇魂、超越星域，每个文明出产的强者都多如繁星，而要成为最强者要有多少挑战和出生入死的经历？这个纪元的强者之路可怕至极，就算现在的孟炽都没有绝对的信心能走到最后。
然而事实就是陈寒吟是为数不多走到最后，并且登上真正最强有过一段时间的人。
那段巅峰时间就算那位存在也没有把握能够完全收拾得了他，威胁得了他。
还记得那段时间，那个无敌的存在跑来孟炽这里天天抱怨，“哇！矮子！宇宙又让我去清理掉那人，你说我该怎么办？这不是难为人嘛？关键是那人那柄剑就很不寻常，因为那柄剑我完全无法追踪到他的踪迹，你也知道嘛，其实我眼睛是瞎的，人在面前也需要‘听声辨位’，找不到踪迹就没法下手啊！这人到底什么来历，你以前似乎和他接触过，有什么多的情报没？你也知道，这也是在给你自己行方便，而且这么多世了，咱们之间还谁跟谁？我上面那位早把你当自家人了，帮咱们做事儿，肯定不会亏欠你的啊！”
孟炽自然不会多信，这人从来都是开头说实话，后面就开始半真半假，不过可以看出最上面那位存在确实很在意这陈寒吟，不然也不会急到来找他帮忙，帮忙这种话尽管也不能全信，但宇宙应该是有过一点这种意识传递的，不然这人也说不出这话来。
毕竟在他们的视界里，孟炽应该他们必杀之人，但可惜他们杀不掉。
听过倪昏的话，孟炽才意识到，可能真的再次出现了一个去往外界的人，确实是做到了他无法做到的事情，不过他还是保持了一丝疑心，“可能得问问。”他这样说道。
倪昏疑道：“问什么？”
“我需要问问你的老师在不在墓场里面。”
倪昏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问道：“这可以问吗？”
孟炽看着倪昏的神情，再一次感受到了人性的存在，只是不知道这位好友究竟是在怀疑还是担心，“当然可以问，人死后灵魂会飘入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一路飞行，飞到这尽头没入其中，然后不见踪影。”
“真是这样的吗？我老师也说我们这个世界没有轮回存在，死了便是死了，连下辈子也没有，不过下辈子这种东西不是本来就没有的嘛？死去之后难道还应该有未来存在吗？为何要纠结是否存在轮回呢？”
“轮回……本不该是被人知晓的东西，存不存在都是玄之又玄的事物，确实不该纠结，但当真的知道没有的时候，或者没有轮回这件事情给我们造成困扰的时候，那就成了问题。”
“没有轮回会成为什么问题，同样是死去，死去之后的世界难不成还会有不同颜色不成？连死去之后也会有不公吗？反而会是存在轮回之后才会存在不公吧？进入这片虚无的墓场而不是轮回，真的会有什么问题吗？”
“有的，肯定有的，怎么会没有没有问题呢？若是没有问题，你老师为什么要选在离开这个世界呢？如此多年以来，能够离开这个世界的人，那可真是凤毛麟角啊。要满足的条件之高，连我这么久都没法做到。”
倪昏闻言一脸嫌弃和怀疑，“我老师都花了这么久时间才做到的事情，你凭什么就能做到？不过我老师真的做到了吗？”
“我先问问。”孟炽微微一笑，消失在了倪昏眼神，来到了昏暗的异空间，见到了那人。
那人摊了摊手道：“听说是没了。”
“没了？什么没了？”
“人，整个人都没了！宇宙中已经完全没有了他的气息。”
“包括灵魂？墓场和整个世界都找不到他？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寒吟剑的原因？”
“没有就是没有，你也知道嘛，存在这种东西是绝对的，是不可以任意抹除和隐匿的，就算是你在飘荡的时期，我们也能捕捉到你的一切，包括你多次将一个秘境隐藏在虚空，只要是还在宇宙的范围内，我们就能感知到存在，虽说抓不到位置就是，那么那人也该是同样的道理，无法隐匿，既然找不到了，甚至灵魂也不见踪影，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情了呗，他脱离了。真好，我不用天天提心吊胆了。”
孟炽不怀好意地哼声笑道：“哼，你马上又会面临一个新的威胁了，恭喜你。”
“啧！不带这么恶心人的！我说……”
还未等他说完，孟炽便自动离开了这个异空间，来去自如。
倪昏目瞪口呆地看着一来一回，消失又出现的孟炽，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是在怀疑眼前人还是不是那为好友。
“别晃，问出来了，你老师应该是离开这方世界，不知去向。”
“那我老师是成功了吗？”
“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没人知道，反正我得到的消息就是你老师已经不存在于这方世界了，可能已经成功，也可能是你老师的存在被强制抹除，但肯定的是，你老师从某种意义上确实已经成功地脱离了这个世界。”
倪昏瞪大眼睛道：“那我老师是安然无恙了吗？”
“未知，外面事情，没人知道。”
“啊？真的吗？那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从以前就感觉你不简单，总有种你知道很多常人不知道的秘密一样，而且灵魂墓场这种东西也说的出口，这到底是你的猜测还是随口胡诌？”
孟炽似乎早就在等他这句话一般，诡异地笑起来，并未正面回答他的真相询问，“哦？你很有兴趣？”
倪昏浑身一颤，下意识躲开他的眼神假装望向远方，继续问道：“我老师到底怎样了啊？”
“你老师怎样，再怎么想都不关你这个还被束缚在这方世界的人什么事情了，他或许是已经获得大自由之人，那还轮得到我们来担心，说不定他是已经触及到轮回之人，生死与否已经不是能够让他感到困扰的事情，担心这些无什么无意义的事情，还不如多给你自己想想，你想突破这方世界吗？或者说，你还想看到你的老师吗？”恶魔高语一般，孟炽并没很大耐心地循循善诱道。
倪昏下意识想要拒绝，但又很感兴趣，缩着脖子满脸存疑地问道：“你还真有什么办法？难不成你还真有某种特殊身份不成？”
“办法说不上，倒不如说是一条路，帮我走出去，同时你还能走出去的一条路。”
“啊？我看你说这话不心虚吗？你确定你出去了，我还能出去？”倪昏看起来不太好骗。
孟炽笑容一收，耸肩道：“好吧，确实，不过两者需要有个置换，可能是你能出去，但我不能出去。”
我是个被“永困”之人。
“什么意思？”
“还记得我与你说的灵魂和轮回的关系吗？你问生死有无轮回有何差别？或许还真有差别。我便是一个受害者，我是一个被……”
突然孟炽自己声音变得滋滋作响，在做梦的人感到非常奇怪。
画面一转，便是倪昏眉头紧锁万分疑惑的表情，“什么意思？”
“接下来，倪昏，我所言，你需要做出选择，记住或者忘记，在你的一念之间，当需要做出决定的时候，我会给你三次机会，我会问你三个同样的问题。”
“什么问题？”
孟炽微微一笑，“那就是……”
又一次地，像是电视机坏了一半，梦境出现闪回和麻花，两人间的对话断断续续，梦中人一句都没听清，一句都没听懂。
到了最后，只有这样一个奇特的画面：
倪昏眉头紧锁，似真的正在做着非常严峻的选择，嘴上不断动着，但就是听不清。
直到最后，倪昏哈哈大笑后说道：“好！我选择接受！”
连续三次的提问，并没听清，但倪昏三次的回答都一模一样，毫无疑问他是答应了某件事，但梦中人却毫无所觉，他们究竟达成了怎样的共识和条件？似乎非常重要，梦中人想要听清，他的意愿非常强烈，一遍又一一遍地回放，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听清。
模模糊糊中，梦中人听到了一个正在似在怒骂的声音，那个声音很熟悉：
“你在做什么？胆大包天！你迟早会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