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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七章 情(12)
“与你又有什么关系?”俞源微弱地小声道。
禾二刀低头看向没抬头的俞源,感受着她此时的情绪,直言道:“若真要追究起来,那些来刺杀的人,是为我而来,但他们杀不掉我,便杀你们,是平萍为陈沐挡下来的杀招。所以是我的问题,没有保护好她和你们。”
“与你无关!”俞源突然抬起头来,眼中泪光莹莹,惹人生怜,“那是她自己做的选择!而且我……我也没有保护她,也没有帮你救下陈小姐……”
“那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听说那时候,你正好就在七重界?我还救了你一命。呵,那哪是你能就下来的,那种时候,你没死都是万幸,连我都救不了,你凭什么能救,这次俺是我该问的问题,与你有什么关系?我没保护好你们,仅此而已。”
见她又要反驳,禾二刀猛然瞪眼骂道:“别说了!这与你没关系!都是命数!没有谁对谁错!谁没有遗憾、过错?谁能够说此生一切眼见之悲哀皆是因自身而起?”
俞源似乎有些被吓到,这样的霸道是她从未见过的,像是独一无二的,但调动起来是心中浓浓的悲哀,不过 她不是个会为这种事情而哭的女子,刚才的哭泣是因为她的轻信而导致朋友的安息被打扰从而产生的懊恼所引发,而此时她只是苦涩地轻轻一笑后说道:“说的简单,你救了我一命呢。陈小姐的死不是因为而起,但那时候我确实怕的直接逃走了呢。”
“逃走应该是那时候每个人应该有的反应吧?九重界渊兽的围攻,那可不是你那是一个小小七界天能够应付的,而且她又不是被那些渊兽所杀,那是必杀之局,懂吗?是我都无法拯救的必杀之局。”禾二刀的语气平淡,却又万般情绪在其中爆发,但转瞬间,他便又是笑道:“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何必惦记呢?现在好好地解决你的事情吧,我会给你个交代的。所有事情,我都会帮你做完,你的悔恨,你的未来,你的过去,我都会一件一件地帮你解决,没人可以挡住我,再没人可以威胁到你。”
“你就在威胁我。”
“我什么时候威胁你了!”禾二刀瞪大眼睛情绪爆发,是吼着问出来的。
“看。”
禾二刀深吸口气再呼出,慢慢地沉淀下去后,才终于是面色难看地说道:“能不能好好说话?”
“好啊。我对你算什么?你凭什么帮我?我又凭什么相信你?”
禾二刀轻蔑一笑,而后摇摇头将她给拉了起来,顺势轻轻抱在怀里,作势便要吻将上去,“凭这个。”轻言细语地,仿佛有着无限魔力,无人能拒绝,对这种没用的经验,他所拥有的可是比任何人都多的。
啪地一声轻响,伴随着禾二刀意外的神色和俞源愤怒和慌张的苍白脸庞,两人瞬间分开。
“流氓!色狼!刚才还说什么都不做的。”
“我可没这么说,我说的是不做那种事情。”
“你这人真恶心,怎么会总是这么恶心人呢?”
“是嘛?我只是变成了一个正常的男人而已。”禾二刀诡异一笑,而后轻轻摩挲被掌掴的脸庞,“也恭喜你,变成了一个正常的女性。”
随后禾二刀转身没再看她,望向远方,不知在想什么。
而在他身后,俞源面色一沉,这时候怒色消减,已经变为了彻底的慌张。
“不用在意,这种事情不用纠结的。也确实是我的冒犯,一般而言,对于我这种举动,我应该付出更加惨痛的代价才对,还是你太温柔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话,俞源心中有些异样的多种情绪,诚惶诚恐中还有些恶心,“你这人……怎么那么像那些人……”
“哪些人?”
“说不出来,有些像是那些每天对我狂喊,堵我回家的粉丝,和那些每天都来面包店打卡的那些人。”
“哈哈哈!”禾二刀闻言捧腹大笑起来,而后回头又是非常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反驳道:“他们都很喜欢你呢,你就这么说他们?或者说,你是觉得我会喜欢你吗?”
俞源嫌弃地皱起脸来,但没在多言,而是坐了回去,轻轻地摩挲起这块唯存的碑,想到了一件事情,正好和这男人有关,顿时心中酸楚像要爆发,鼻头一酸,又是深深地将头埋下去,快要和肚脐并齐。
“救不了的,人死不能复生,这时自然法则,而且是不能被打破的绝对规则,所以那时候我所说的方法就是个笑话,人在死去的瞬间灵魂离体去往远方无法挽回,那时候所遗留的只是一丝丝的识,没灵也无魂,是很特殊的残留物,虽说能够保存但是也仅仅是能够保存。所以不用太在意自己做的决定,为她送上最后一程这个决定,你做的很不错,人死后就该被如此对待,思念、缅怀、记忆才是我们这些生者该做的事,而不是妄想。”
俞源泪眼婆娑地讽刺一笑,“你为何总能知道我在想什么?你会读心吗?”
“我可没有这种能力,心不可透之,这也是铁律之一。我只是……经历过而已。”
俞源又是嗤嗤一笑,没再发问,而是轻轻地擦拭着眼泪,可就是止不住,抬起眼来看到被火力后已然被燃尽的花园,再看向脚下烧焦的土壤,心中的愤怒更是无以复加,可这时候除了笑还能做什么呢?她仍旧在笑,哼哼地,嗤嗤地,没有丝毫快乐,只余悲哀和怒意。
不过这样的笑似乎还不太够,她开始大大地咧嘴大笑,眼睛眯成一条缝,笑容无比难看,似哭却笑,欲泪又无,没人敢相信这是那位绝世倾城的蓝眼蓝发的大美人。
“好了,别哭。被人看见了可不好。”
“我在笑。”俞源面色突然变得无比平静,话语中更是听不到任何情绪。
“这不好,若真要哭,就大声点嘛。若要笑,更要大声点嘛。哈哈哈哈!”
他也突然开始大笑,只是听起来无比难听,甚至没有让正常人想要发笑的诱因,一般而言笑容具有的因素,他的笑声中没有分毫,甚至没有半点别样的情绪,更不如俞源那般满是悲郁和愤恨。
笑声长又难听,听起来一时间不会停下来。
“呵呵,呵呵呵。”
她又开始了笑,只是比起刚才要声音大一点,但又听起来更像是在哭。她在颤抖,在用力,压抑中缓缓释放,正在爆发。
笑声越来越大,两人的笑声越发大声,都想要盖过对方的笑声一般。
就像两个疯子,在进行着一场毫无意义的比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