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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二十九【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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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张松那双狡猾的眼睛终于才现了真相,谄媚的神色一扫而空,冷漠地看着瘫软在地上的刘焉。

一切皆已尘埃落定了。

当绵竹被成功占领的消息传来成都时,荀攸正在教邓艾念书。

邓艾不由得放下了手中的笔,兴奋地想立刻出去跑圈大喊,可见荀攸仍是面不改色地端着书卷,又重新拿起了笔。

心里纠结良久,邓艾还是没耐住好奇心问了出来:“荀、荀大人,您不高兴吗?”

荀攸眼帘都不抬一下,“当然高兴,阿山无伤凯旋,是好事。”

一时间,邓艾心中又是庆幸又是微妙。

庆幸的是荀攸果然是他当师父尊敬的高人,将升官发财视作无物,清高又冷静;微妙的是,荀攸脱口而出的是姜山的名字。

倒不是说荀攸配不上姜山,在邓艾的心目中,荀攸和姜山就是他觉得最完美的人,光是站在一起就是天作之合。但一旦想到姜山正当要嫁人的年纪,要是早早地嫁了荀攸,总归就会和他有隔阂了。他小时候亲近的姐姐们,全都是这样,一旦嫁了人便满脑子都是夫婿孩子,不再会像以前那样在意自己了。

“既然你问到这个,邓艾,你来猜阿山这次是怎么赢的。”荀攸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方才他只是听得庭院里丹朱姐姐她们在欢呼,侍女们不通军事,只关心大小姐能不能平安归来,他并没有听到更多的情报。

邓艾沉思片刻,不确定地说:“是小姐亲自带头攻城了?”

他还没学到攻城的战术,想不出别的,只能想到以姜山的武力硬闯这一个路子。

“阿山她武功虽强,却也还不会飞檐走壁,个人的武力对攻城来说是杯水车薪。”

邓艾苦恼地摇头:“那艾、艾便不知了。”

荀攸道:“方才我教你的还记得吗?”

“是‘攻心为上’。”

荀攸点头,方才他教了不少,邓艾能第一时间从里边找出最符合意思的一句,反应已经比荀家不少孩子要快了。

“你要记住,不管是对任何人,若想他服从于你,便要从他最迫切想要的东西入手,而不是僵硬死板地用大道理和身份去压制。若是他喜欢名利,便给他名利;若他想要尊重,便给他尊重,只是人都是贪得无厌的,在给予之前,必然要给予他足够的威慑,否则便是丢骨头打狗,有去无回。”

邓艾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大概懂了荀攸的意思,可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融会贯通,正绞尽脑汁理清条理。

“阿山他们这次之所以能如此轻松攻下绵竹,是因为绵竹城内的人心已经散了。从一开始,阿山此战就注定了不会输。”荀攸淡然地说道,“掌控绵竹的是州牧刘焉和那些已经自成一方势力的私盐贩子,阿山一路连胜,势如破竹,是给了他们压迫与威胁,也削弱了他们的军力。而失去大半武力的刘焉面临着姜家的武力胁迫,几乎是毫无抗争之力,是以这群私盐贩子就要寻求新的合作伙伴,及时弃暗投明。阿山定然是给了他们足够的筹码,所以最后才能里应外合,破了绵竹。”

邓艾听得目瞪口呆,荀攸这说得仿佛他就在现场一般,当真算无遗策。

“荀、荀大人原来早就已经知道了?”

荀攸但笑不语,任由邓艾在心中将他的形象塑造得越发高大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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