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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您把徐青送去了青西？”王霜序错愕，“在几年之前, 您就预料到今天会有人叛变？”
既然如此, 为什么还放任总部被叛党侵蚀？为什么还会失手被擒？
俞沛生轻笑了一下, 面容在星辉下显得格外清隽, 与他不知道活了几十几百还是几千岁的年龄产生了强烈的割裂感。
反应过来后，王霜序问：“师父，您是想引蛇出洞吗？”
九安已经太平了很久了，从总部到基层都十分稳固, 神魔的踪迹已几乎消失。
然而从谢风一的言行来看, 这场叛乱的幕后黑手就是历史记载中的那位“魔主帝江”。
师父是想等谢风一主动出手, 把九安叛党连根拔起，顺势把居于幕后的大魔剿灭吗？
如果九安真的和魔正面对上，那作为天枢总判的徐青必然是作战的主力, 难保不会受伤，乃至面临生命危险。
可是“帝江”费这么大力气在九安作天作地图什么？这都什么年代了, 不会还要搞光复魔界毁灭世界那套吧？现在初中二年级小孩都不这么幻想了！
“你们三个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不想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出事。青青降级，你外调, 本来都不会再接触这些了。风一情况特殊，被我放在眼前看着。没想到最终还是防不住。”俞沛生伸出手, 散落四处的流沙重新聚集，变回了石子的模样，绕着他的手缓缓转动着，散发出浅浅的星辉。
“你可真自以为是。”阿荼清脆的声音在黄泉海里响起, “我敢保证比起远走他乡，徐青更愿意留下来打架。你闺女和徒弟都是分分钟提刀砍人的角色，你为什么那么笃定打起来死的是她们？”
她上下扫了一遍俞沛生，“你真的不是因为抢了闺女的男朋友，心里不好意思才把知情人赶走的？”
“阿荼。”王霜序喝止她。
当年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阿荼这一通口无遮拦的话瞬间把她又带回了几年前乌乌泱泱的氛围里，王霜序不由脑子突突地疼。
当年别人都说徐青降级谢风一升迁是因为爱情角逐，但王霜序始终是不信的。她看得出来，俞沛生是真的拿徐青当亲闺女养，哪怕徐青的亲生父亲在世都不一定会做得比他好。
阿荼撇撇嘴，“你们九安的家事我才懒得管，等零食邮过来了我就带着回异管会去。”
“你可能走不了了，小丫头。”俞沛生带着微弱的笑意看着阿荼，像看公交车上摊开小本本写作业的小孩儿，“你们领导没告诉过你吗，能离开黄泉海的，只有人魂。”
被水淹没的那一刻，徐青感觉不像是沉入水中，而像是穿过了一面无形的镜子。在这面镜子里，她穿过了漫长的时空，见到了过去的自己。
镜子背面的世界和现实并无不同，依然是这间儿童房，窗帘随风轻轻飘拂，木马在空空荡荡的房间里摇晃着。
徐青转身走到封印镜妖的那面镜子前，伸手抚摸——很正常的镜面触感。
她抬起头，从镜子里看过去，目光突然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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