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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牛排。你要几成熟？”
“全熟。”
元鲠闻言一愣，如果不是因为他知道白昴之前去过的饭店都不俗，几乎就要像那个服务生一样向他解释所谓的几成熟到底是什么意思了。他旁边的服务员强行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刚准备给白昴解释牛排应该怎么吃，元鲠抬了抬手制止了他：“好。还想吃什么”
“不用了。”
元鲠对服务员说：“还要这个和这个。可以了。谢谢。”
服务员低声说道：“先生，全熟我们这做不”
元鲠没有理会他的话，掏出了一张白金会员卡。
服务员立刻说道：“明白了。七分熟，全熟。马上来。”
元鲠看向白昴，后者正看着刚买过来的旅行地图。他们现在正在格里拉大酒店的五楼，选这里没有其他的理由，只是近。而且考虑到白昴经常被季衡带到很高档的地方去吃饭，他觉得这块地方应该也就只有这里能入得了他的眼了。
不过白昴好像并没有看出他良苦用心，对吃什么好像也没有太大的兴趣。
他百无聊赖的看向电视，电视里还在播放着前两天的新闻，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做了什么，死者是孔雀姬的陪酒女这件事还没有被爆出来。
他打了个哈欠看向窗外，昏黄的天空，叫卖的小贩，偶尔跑来跑去的小学生。看了一会，实在觉得没意思就问道：“在看什么？”
“在找青罗酒吧的位置。”
元鲠闻言直起身，在一块位置点了点：“应该在这里。”
白昴有些佩服的看着他，其中还夹杂着些许惊讶。
元鲠不明所以：“怎么了？”
“你好厉害，我刚刚找了半天都没找到。”
元鲠思索着这算是在夸他吗，就又听他说：“那孔雀姬呢？”
元鲠指着与它隔了一条河的地方：“这。”
“这算远吗？”
“隔了二十公里，有点远了，开车最少要花半个小时，还是在不堵的情况下。”
白昴点点头，没有说话。
元鲠不由的在心里叹息，白昴这种人，基本上永远都在思考，你不问他，他就永远不会告诉你他在想什么。
他们点的东西很快就上来了，元鲠见白昴没有吃东西的欲望就帮他把牛排切好再递过去：“这个烤的太久了，不太好切，先切好等下会好吃一点。”
“哦。谢谢。”
元鲠边吃边问：“在想什么？”
“在想死者为什么约了他过去却又不说清自己的目的。”
元鲠倒没觉得有什么：“不是第一次了，之前她报案时也是这样。”
“所以才可疑啊。你们调查过死者的……客户了吗？”
元鲠喝了口橙汁:“调查不出来啊。孔雀姬的老板不可能留有任何证据，我们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不能把人扣下来盘问。”
白昴抬头看向了他，眼神好像在说，那为什么扣了我两次？
元鲠见此笑了:“因为你不一样啊。每次都能刚好精准的踩在点上。”
白昴像是接受了这个理由:“我们去一趟青罗酒吧吧。”
元鲠反应不大：“我们去过。也是在那里知道了你那个朋友与死者的关系。”
“但你们是怎么知道青罗酒吧的？”
“那条新闻放出去后就有人跟我们报了警，是酒吧里的服务生，她说是因为你那朋友太过特别的样貌才记住了他。”
确实如果是在平时，能一下子记住一个人确实让人怀疑，但酒吧里的热打都记忆力很好，特别是在旁边有一个长相非常有特点的人的情况下，这就没什么特别的了。
“你们没问死者之前是否去过？”
白昴看问题的角度永远和他们不一样：“确实没问过，但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因为距离。就像现在。我对吃的东西没什么要求，所以你就选了这里。死者要找他谈事不应该也找一个近一点的地方，在青罗不是两边都不方便吗？”
“也有可能是她不想让她的老板发现，毕竟她是陪酒女。”
“我也是这么想的，她可能会是想避开某个人，或者，故意让某个人看到某些东西。”
元鲠陡然停止了咀嚼：“什么？”
“在死者将要说出自己目的的时候，却突然有人送给了他一杯酒，而这时，死者碰巧又睡着了。”
元鲠也发现了问题：“按理说在酒吧做陪酒女的人酒量应该不会差到哪去。所以她是故意装睡的。她受到了威胁。但很奇怪，她明知道有人在监视自己，又为什么还要去那个地方？”
“警示。死者生前恐怕一直受到威胁，但她不敢将那个人抖出来”
“所以只能做这些事？但最后反而害死了自己？愚蠢。”
“因为你没有处在她的境地，感受不到她的绝望，所以不知道她做的这些已经耗费了她全部的勇气，也不知道她只能靠这看似愚蠢的方法来表明自己想要脱离那个人的决心。”
元鲠楞楞的看着他，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教训，白昴非常的严肃，他以前从未见过他这样，这种感觉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你为什么”
“我们去青罗看看吧。”
买完东西后，天已经很黑了。路灯陆陆续续的打开。她今天又没有去上班，颜云死后，她更加厌恶那里，巴不得赶紧离开，但老板会放她走吗？这样看似清闲的日子恐怕也过不了几天了。
昨天那个警官走后她就没下过床，当然也没有心情吃东西。直到今天下午，但肚子实在太饿，她还是没忍住，走了出来。
这时天已经很黑了，周围的店铺大多都已经关门，不想打车，宁愿步行着去买东西，即使还有东西买的地方不算近。不过她以前也是晚出晚归，也没有怕过什么。反而觉得，如果现在真的有个人来杀了她，她还落了个清净。
走在昏黄的路灯下，前面就是公寓的铁门了，她今天什么都不想做，回去了应该也是躺在床上。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能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越靠近她的房间，声音越大。她有些疑惑，除了她应该没人这个点下班吧。
她疑惑的向前，前面好像有一个黑影掠过，她眯着眼睛想要看清是什么东西，那东西突然来到了她的面前，按着她的嘴巴，把她拖到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