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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衡说的没错，曼尔德确实有一段时间没来。
来的是一个老爷爷。已经上了年纪，一只眼睛是瞎的，腿也是瘸了一只，看上去很恐怖。他杵着拐杖进来的时候，昴被吓了一跳，缩在角落里，生怕他过来。
但那个老人只看了他一眼，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他每天的工作就是将院里的杂草清理了，种上了种子。
由于行动不便，老人的动作很慢。他也不急，花很长时间种下几颗就休息一阵，再站起来继续种。
除了中午晒了会太阳，小睡了一阵，整整一天，老人都在做这个。
笼子很小，很不舒服，昴不时的会换一下坐着的动作。有时候会碰到伤口，疼的他闷哼一声，他立刻捂住了嘴巴，担心老人会注意到他，但老人只是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就又开始种种子了。
他松了口气，至少老人不会打他。
晚上季衡会过来给他送吃的，再看一看他恢复的情况。
他一边吃着季衡给他带的面包一边问道：“季衡，这里是什么地方？”
季衡蹲在他的背后，因为他撞到了伤口，血已经渗到了纱布上：“曼尔德的宅院。”
他瞬间懵了：“那你到这来没关系吗？”
“放心。他那天是因为碰到了特别不开心的事，所以才会去找你的麻烦，平时他不会过来的。”
“季衡。你没关系吗？如果被他发现你在帮我的话”
季衡揉了揉他的头发：“放心。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他并没有被安慰到：“真的吗？”
季衡绕过铁笼走到他的面前。
昴低着头，手里拿着的面包吃了一半，已经没心情再吃了。
季衡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自己都不知道会怎么样，还在担心其他人。”
但当他看到昴的表情后就知道，他是认真的。
季衡坐了下来：“真拿你没办法，我原来不想说的。想听故事吗？”
昴不是很明白：“嗯？”
这里是海盗团占领的一座岛，权力最大的是五个长老，之下就是一个提督，六个团长服从长老与提督的命令。
“我的父母都是五长老还征战时的手下。他们”他顿了一下，手指握紧了脖子上的项链，似乎陷入了很深的回忆，“都为保护五长老而死。”
昴的手一颤，慌忙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让你提起这些事的，对不起，对不起”
季衡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没关系，已经是很久一起的事了。”
昴看着他，眼底泛红：“你很难过吧。”
季衡擦了擦他的眼睛，他在被曼尔德毒打的时候都没落过一滴泪，却因为自己伤心而红了双眼，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如果他不这么善良，再调皮一点，他都不会这么心疼。
他捏了捏他的脸：“真的怕我难过就笑一笑。”
“笑？”
“对。你可能不知道，你的笑真的很有感染力，看了就会让人心情很好。”
“真的吗？”
季衡点点头：“真的。”
昴闻言尝试着挑起嘴角，勉强的笑了笑。
季衡看着他，忍不住笑了笑：“你看，我被你带偏了。”
“对不起。”
“没关系。总之，为了祭奠他们，五长老下了一道命令。不论第六师团日后的团长是谁，副团长都必须是我。而且，我和曼尔德从小一起长大，他不会对我做什么的。”
昴这才放了心：“嗯。”
季衡那天陪了他很长一段时间，直到他沉沉睡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老人已经走了进来，像之前一样种着种子。他已经种了大片，再种几颗，这里就被种满了。
昴偷偷的看着他，他的动作永远是那么的沉稳，不紧不慢，让那个他的心里也多了一丝宁静。仿佛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老人往后看了一眼。他慌忙低下了头，再抬起头时，老人继续这着先前的动作，不慌不忙。
昴松了口气，但很快，心又紧了起来，他的肚子突然间很疼，他捂着肚子，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想着要不要等老人种完最后几颗后再说，但是肚子实在是太疼了，他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爷爷爷。”
老人停下了手里的活，独眼里投来不是很友善的目光。
他咽了口唾沫，只得硬着头皮说：“对不起。我……我想上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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