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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博韬心中还藏着事,正是惴惴不安的时候,被金云绣这么一叫,险些吓了一跳,幸亏被身旁的李氏扶住了:“云绣,你又要做、做什么?”
金云绣艳丽的脸上,露出了淡淡地笑容,她的目光阴毒地落到了李氏的身上:“没什么,只是提醒大哥一句。”
“咱们金家的照片,怎么会落到祁先生的手上?”
李氏闻言,身体僵硬地颤抖了一下,头低得更深了。而金博韬一时还未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回应道:“既然请人家帮忙,那肯定是父亲给他的。”
“是吗?”金云绣又笑了,看着李氏的反应,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我今天陪大姐的时候,正巧看见大嫂从父亲的屋里出来呢……”
“她说什么来着?哦,是去给父亲送毯子,可后来父亲都已经回楼上了,怎么也不见嫂子呢?”
“我,我只是跟老爷他们走岔了。”李氏竭力辩解着,可金博韬却完全不听,转身一巴掌就狠狠地抽到了李氏的脸上:“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金云绣见目的达到了,抿着红唇悄无声息地就回到了房间中,徒留兄嫂二人在楼道中拉扯。
等到金博韬也吵累了,也拖着李氏走向位于走廊尽头的房间,可就当他刚刚推开房门的那一刹,薄薄的信封却如催命的鬼魅般,飘然而至。
金博韬当即吓软了腿脚,两眼一翻,几乎晕倒在门前。
李氏见状也吓坏了,忙扶着他的身子,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人挪到会客厅的沙发上。
这会金博韬才清醒了几分,颤巍巍地抬起手,指着门口的信封,舌头木愣地半天才吐出几个字:“拿来……打开……”
“看看是……是在哪……”
李氏闻言,虽然害怕但还是听话地走了过去,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将信封捡起来,送到了金博韬的手中。
金博韬竭力用他抖得不成样子的手,拉扯着信封,几乎要将它撕碎,最后还是在李氏的帮助下,才将相片取出来。
他顿时觉得眼前一片黑暗,那相片上正是今夜他与孙志贤来到三楼的背影。两人就在房间外的走道上,孙志贤只露出半个身子,可他却正位于画面中央。
一扇扇客房的门在黑白的走廊上,黑衣老妇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金博韬即将走向的下一扇门前,侧过了干枯的脸,睁着死气沉沉的双眼,冰冷地盯着他。
仿佛在等他,自己走向死亡。
“不,不——”金博韬发疯似的大叫起来,他想要逃跑,却完全不敢踏入走廊。
突然,他满是红血丝的双眼,盯上了身边的李氏,不由分说地狠狠扭打起她来,口中命令般吼道:“你!你快去,去找祁先生!”
“快去!”
说着,将李氏猛地推到了走廊上,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李氏重重地摔倒在地,尽管汇川饭店的地面都铺着厚厚的地毯,但她身上还是没有一处不在疼痛。
她想要像过去那样,听从丈夫的话,可就要爬起时却再次跌倒了。自出嫁以来,她受到的重重侮辱、虐待一一浮现在眼前,她终于无法忍受,痛苦地大哭起来。
门后的金博韬听到李氏的哭声,立刻大声咒骂着,要她赶紧去找祁默钧。
可他不知道的是,李氏确实艰难地爬了起来,但却流着泪,毅然走向了与上楼相反的方向。
李氏的脚步远去后,金博韬的心稍稍安定了些,可他左等右等却始终等不到李氏回来,焦虑充斥着他的心,仿佛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可就在他的神经,几乎要崩断之时,门口却忽然又传来细微的响动,金博韬顿时吓得后退几步,跌坐在地,而后便眼睁睁地看着,那白色的信封竟然缓缓地,从门缝下插、、、了进来!
他大叫着要去开门,可房门却怎么都拉不开,他只得又满头大汗地俯身,去看地上的信封。
可不知是什么缘故,那信封竟被撕扯去了一大块,被他这么捡起时,半张黑白相片就这样落到了面前。
金博韬的眼睛几乎在那一刻瞪出眼眶,相片上竟然是他的房间,虽然被撕掉了大半,但仍能看到他的半个肩膀!
为什么!为什么!
他竟有两张照片!
这下连原本安全的房间,也骤然变得恐怖起来,如同张着巨口的鬼魅,不知何时就要将他吞噬。
金博韬再也受不了了,他推开房门半爬出身子,用力拍打着金云绣的门,可是门内却毫无反应。金云绣一动不动地倚在床头,算计着家中的财产。
他哭喊着,再不敢爬向更远的地方,只是大叫着呼救,希望有其他的房客能够出来帮他。可这下半夜的时候,周围的人又都听说了金家出人命的事,谁又敢轻易出来呢。
金博韬彻底崩溃了,他抱着最后的希望,爬出房门,爬向金老爷的房间。
可他却不知道,金老爷因为最近难以入眠,已经早早地喝下了大夫开的安眠药,而睡在他身旁的金太太,此刻正吓得红了双眼,却死死地捂住了金老爷的耳朵,防止他醒来。
就这样,金博韬像是最肮脏的蛆虫般,爬在铺着华丽地毯的走廊上,无望地叫着门,直到他的肩膀上,出现了一双自黑衣中伸出的、干枯而又腐朽的手——
等到终于有其他的房客,听不下去他的哀嚎,打开房门想要看看情况时,却发现金博韬已经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没有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