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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晏城刚才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了,可是他就像没听见一样,现在第一件重要的事就是周不易饿了,他要做饭。
周不易问他,他也没有回应,把粥碗往前推了推“先吃饭,吃完再说”
周不易是真饿了,吃的很快,吃了一半才发现大家都看着她吃。
她咽下嘴里的粥问“你们都不吃吗?”
唐晏殊一脸宠溺的看着她“你先吃”
唐晏城和双胞胎点头,现在他们早都习惯了大哥以周不易为先,她不吃饱,剩下的人谁敢吃。
周不易也没有多想,很快就把东西都吃了。
她把碗一推,唐晏殊说“还吃吗?”
周不易摇头“饿太久不能一下吃太饱,八分饱就可以了”
看她吃饱了,唐晏殊才把剩下的粥端来和三兄妹分着吃了。
至于暗三他们,哪有福气吃世子煮的粥啊,只能啃干饼子。
吃完饭以后,唐晏殊打算把周不易扶到房间去休息,周不易摇头“屋里的魂魄还没收呢”
两个人又回到了那间密室,红符鬼和唐晏殊身体里的魂魄因为满墙的符纸和地上的八卦图只能被困在这个房间里。
周不易进去把红符都收了,然后把那团白雾接下来,念符咒把他们打散,然后就显示出了他们原本的面貌,但是还是白色半透明的样子,看起来虚无缥缈的样子。
一百多个魂魄把整个屋子挤的满满当当的。
她让唐晏城和暗三他们进来把墙上的符纸和地上的八卦图都收起来,然后把那些魂魄带到了大一点的一间屋子。
这些灵魂都不是完整的魂魄,可能当初无夜用的时候为了好控制只抽取了的煞气怨气,所以这些魂魄看起来呆呆愣愣的,完全没有任何情绪。
唐晏殊看见她神情复杂的看着前方,知道她在看鬼“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她看了看唐晏殊欲言又止,一开始她对这些魂魄只是猜测,现在看到他们的穿着打扮更加确定了,她不知道该不该跟唐晏殊说,不知道他能承受的了不。
唐晏殊看她那个样子,就半蹲在她的面前,抬头望着她“到底怎么了?你说出来我们一起商量,不要自己憋着”
周不易望着他清澈满含情意的眼睛,十分的不忍,这种失去亲人的痛苦她太感同身受了。
他们的家族本事大但是都命短,庞大的家族子嗣后来越来越少,到她这一代就她这么一个孩子,她从小就看着身边的亲人一个个离世,直到她的父母相继离世,没有人能阻挡,这种无力痛苦孤单的感觉曾经让她极度崩溃。
她曾经每天买醉或者尝试各种极限运动希望出意外死,后来事与愿违一直都没有任何意外发生,于是她就发疯了似的到处抓鬼,她太孤单了,试图用抓鬼来麻痹自己,直到累倒了昏睡来了这里。
在这里她重新有了家人,有了朋友,甚至还有喜欢自己的人,她再也不是无人敢靠近的邪门女。
唐晏殊小小年纪经历的要比她经历的惨的多,她不敢想象当初的唐晏殊有多崩溃,现在她也不敢赌再一次把伤疤给他揭开,他会不会崩溃。
唐晏殊看她只盯着自己看不说话,就伸手在她的脸前晃了晃“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你这样会让我误会你爱上我了”
周不易“……”刚才的悲伤情绪一下子散了。
她看着唐晏殊认真的问“你想你的那些新人吗?如果给你机会让你见到他们,你愿意吗?”
唐晏殊听她这么问,刚才还带着温柔笑意的脸顿时沉了下来。
他定定的看着周不易,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过了好半响他才艰难的问“你看见了他们对不对?”
周不易看他的手都有些抖,叹了口气主动握住了那双手。
“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他们,只是猜测,如果……如果你能承受的住我会让你见见他们”
唐晏殊情绪慢慢激动了起来,双眼变得猩红,紧紧的握着周不易得手,他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心情。
他肯定是想那些新人的,曾经连屋子都出不了的七年就是靠着曾经和家人的美好回忆中在那些难熬的岁月坚持下来的。
可是如果让他见他们,他又不敢,他们一个个被砍头的经历太血腥,太残酷,经常午夜梦回那些人不停的在他的眼前质问他,他是燕王世子,为什么他没有死,为什么就连舅舅一岁的儿子都被杀了,他们却没有死。
那些日子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贼,亲人离世,他却苟且偷生,他无数次想到过死,可是看着年幼的弟妹他又狠不下这个心。
他们都还小,没有了父母已经很惨了,如果他这个当大哥的也死了那么他不敢想象以后他们的日子有多难。
再加上他一直不信父王会造反,所以他凭着对亲人的愧疚和报仇的想法,坚持活了下来。
现在他们就在自己的面前,他胆怯了,他怕他们问自己,这些年都干了什么,有没有为他们报仇,他没法回答,除了苟且偷生,他什么都没干,这些话他开不了口。
周不易看他越来越激动,浑身都是阴沉的气息,忍不住抱住了他,手在他的后背轻轻拍着“没关系,不要胡思乱想,他们都是从你的身体里出来的,这些年他们一直和你在一起,你七年所承受的痛苦都是他们带来的,就算你欠他们也还清了”
唐晏殊猛地推开她,两只手紧紧的握着她的肩膀问“你说什么?这么多年他们一直都在我的身体里?”
周不易点头“他们死于非命,怨气很重,又是你的血亲,用他们来给你下阴煞效果最好了”
唐晏殊一开始难以置信,后来哈哈大笑“哈哈……原来这么多年我们都一直在一起,从来没有分开过,那这些年我承受的痛就是值得的”
笑着笑着,他就泪流满面了,他曾经痛恨自己的病痛,但现在他无比庆幸,有这些病痛才能让他们和自己在一起,融为一体。
笑够了哭够了,他擦了擦眼泪郑重的对周不易说“不易,拜托了,我想见他们”